熟悉的容颜让司北樾脸上的柔和蒙上一层冰霜。
苏泽凯双眼微闭,一首曲子,不仅他如痴如醉,宾客也亦然,却勾起司北樾内心的痛苦。
苏泽凯微微睁开眼睛,还沉浸在琴声中。
当视线对上司北樾冰冷的眸子时,他心里一咯噔。
他没有停下,如今的他已不是总裁,只是打工人。
“北樾哥。”
楚晚凝有些担心。
这是北樾哥常常单曲循环的曲子,她知道这一定对他有特殊的意义。
司北樾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晚凝,我们换一家餐厅吧!”
“哦!好。”
司北樾拉着她的手臂,快速离开了餐厅。
苏泽凯看着他们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他的眼泪也忍不住滑落。
一曲结束,他内心五味杂陈。
这是柔儿喜欢的曲子,曾经她在北樾面前拉过无数次,是他们母子的温馨时光,而他只是匆匆路过,看那么一眼就去忙了。
这些年柔儿不在,他在工作之余学习了她日常的兴趣爱好,学会做她常做的事。
不知道的会以为他很爱自己的妻子,只可惜她活着的时候,没有感受到一天他的爱。
苏泽凯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
“怎么停了?继续啊!”
“他不是退休了,无聊才来打工的吗?”
“你信吗?首富退休,需要打工?况且哪个首富这个年纪就退休?明显被逼无啊?”
“他也不缺钱吧!怎么总在打零工?”
“出门劳斯莱斯变小电驴,你说缺不缺呢?”
“昨天不是司南鸢和夜三少的订婚典礼吗?我听说现在没看到他,我猜他们闹掰了。”
“不是吧!你的意思是Selena把苏氏拿下了,然后将首富扫地出门?不是说苏总裁无偿把苏氏给Selena吗?为的是弥补她。”
“是我也会这样做啊?护不住自己的妻子,护不住自己的孩子,反而奢养别人的孩子和女儿,还愚孝。
虽然他没动手,但感觉他妻子所受的伤害,他也有责任。”
“亏妻者百财不入,连首富都逃不过这个报应啊!”
“怎么回事?音乐呢?音乐怎么不继续?”
“.......”
面对这些嘲讽,苏泽凯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
这些日子他不是第一次经历,每一次都觉得心酸,这样的日子柔儿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她的处境绝对比自己艰难几百倍。
还有北樾,他还那么小,这一路得多难,才能成长成现在的司北樾。
阿鸢更不用说了,她层层马甲掉落的时候,每一次他的心疼,自责,她本该是他捧在手心长大的小公主,却经历了如此多的困难。
苏泽凯放下小提琴,想要去追司北樾。
今天在这家餐厅兼职,他真的没想到会遇到北樾,这一次,他们是真的偶遇。
“苏泽凯,你干嘛?不想干了?”
苏泽凯看了看司北樾离开的方向,早就没有影了,他有些焦急。
“工时我下次补上。”
“苏泽凯,你当这里是你的苏氏,你当你还是总裁吗?你现在走就是早退,今天的工资没有了。”
苏泽凯眉头紧皱,“我付出了劳动,你凭什么扣我工资?”
虽然他落魄了,但气势还在,经理还是有些怵,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首富不会缺这三瓜两枣吧!”
“你说他是来体验生活,还是生活所迫才来呢?”
“兼职早退还想要工资?”
“就是啊!我就想问问苏氏这样的大公司,是不是无缘无故早退,一点钱都不扣啊?”
“把苏惜月那个疯子宠得跟个神经一样,几次三番害我偶像,迟来的关心比草贱,我们Selena有我们疼,不需要某些人迟来的关爱。”
“这把年纪才想起儿女的好,不会想找我们Selena养老吧!”
“.......”
苏泽凯这一生除了被苏老太太辱骂,他几乎都是人上人,但这段时间,他体会到人间冷暖。
他无法想象柔儿身无分文带着阿鸢是如何熬过来的,也不知北樾如何死里逃生,经历多少挫折,才能成为现在优秀的人才,更心疼司南鸢在那样艰苦的条件成为天才。
“你到底还干不干?”
“要干就干,不干就滚蛋?”
“如果你想要工资,你可以告我?”
经理似乎猜到他不会告他,毕竟首富为了几百就告他,他自己也丢脸。
苏泽凯没有回答,他已经去追司北樾了。
只是哪里还有司北樾的身影。
他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每个人都在为自己,为家庭奔波,而他,却找不到生活的意义。
苏泽凯抬头望天,试图将悲伤隐藏。
——
司北樾和楚晚凝来到楼上的一家餐厅,这次他们选的是包厢。紧握的双手让楚晚凝心跳加速,司北樾反应过来时,刚刚那些悲痛早已不见,唯有心口泛起那一抹抹涟漪。
他有些尴尬的放开她的手。
其实他们之间牵手,拥抱,亦或者是他背她都做过,只是那些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北樾哥,你若是不开心,我肩膀借你靠一下,要吗?”
楚晚凝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司北樾冷峻的脸有一丝惊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呃!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到小时候我不开心,你都会抱抱我,或者背我回家。”
闻言,司北樾勾唇笑了。
原来她和自己一样,都想起儿时的事了。
“你安慰人的方式,不是请我吃糖吗?”
楚晚凝愣了一下,跑到前台拿了糖果,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请你吃。”
“现在,我还是觉得你刚刚的方法不错。”
楚晚凝直勾勾地看着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见他弯下腰,屈着腿,靠在她的肩膀。
因为身高差,动作很奇怪,但他还是做了。
楚晚柠的双眸不由瞪大,心仿佛要跳出来,大气都不敢喘。
意识到她的紧张,司北樾突然想起司南鸢的话。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烦躁的心莫名安了下来。
等双方坐下来时,楚晚凝的脸仿佛要烧起来。
“你,这是害羞了?”
“不,不是,就是靠得有点近,有点热,对,有点热。”
嘴上是这样说的,心里又在鄙视自己不够勇敢。
司北樾微微低头,唇角不自觉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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