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贺见柳絮想要为自己分忧,摇了摇头。
“不必,还是我亲自去吧。此事关系重大,我不放心交给别人。我之所以现在没有动身,不过就是还在等罢了。”
柳絮见秦贺神色凝重,柔声问道:
“公子,你在等什么?”
秦贺嘴角微扬。
“李家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定在暗中监视我。我若贸然行动,很容易被他们发现。倒不如让他们以为我还在客栈里,放松警惕。等他们按捺不住现身,我便能趁机避开他们的视线,神不知鬼不觉地前往那个地址。”
柳絮恍然大悟,轻声赞叹道。
“公子果然深谋远虑,柳絮佩服。”
秦贺起身走到窗边,小心的扫视街道。
“我们的客人,已经到了”
只见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在街上,看着秦贺房间的方向。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秦贺换上了一身粗布短衫,头上戴着顶破旧的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特意在脸上抹了些锅底灰,让原本俊朗的面容显得粗糙了不少。
为了更逼真,他还找了些棉絮塞进嘴里,使腮帮子鼓起来,改变了脸型。
他没有走客栈的正门,而是悄悄翻过后院的围墙。
沿着小巷一路摸到人烟稀少的地方。
他还特意绕了几个圈子,时不时停下来观察四周,确认没有尾巴跟踪后,。
才加快脚步,向城外走去。
为了迷惑可能存在的眼线,他先是朝着与地址相反的方向走了一段路。
然后在人多的地方,突然拐进一条小路,七拐八绕之后,才真正踏上了前往城郊的路。
那地址位于一处僻静的院落,院门紧闭。
与周围热闹的景象格格不入。
秦贺谨慎地观察了四周,确定没有埋伏后,才上前轻轻叩响了院门。
“吱呀——”
院门缓缓打开,一位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者出现在秦贺面前。
老者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暮气。
“阁下是何人?有何贵干?”
老者警惕地打量着秦贺,声音沙哑地问道。
秦贺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那块写着地址的布块,递给了老者。
老者接过布块,仔细辨认了一番后,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他深深地看了秦贺一眼,缓缓说道:“请进。”
说罢,老者将秦贺迎进了院内。
老者将秦贺引至院内一处略显干净的石凳旁,说道。
“公子且在此稍待,我去请敝主人。”
秦贺拱手道。
“有劳老丈。”
老者转身离去,留下秦贺独自一人在院中。
四下无人,秦贺这才摘下斗笠,吐出口中的棉絮,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腮帮子。
一进院子,秦贺便感觉阴冷的气息灌进了自己的袖子,冷的他打了个寒颤。
这院子,处处透着诡异。
院内杂草长得比人高,显然多年来无人打理过。
秦贺注意到,在院子的一角,有一间偏房。
房门虚掩着,里面隐隐透出烛光。
他好奇地走近,透过门缝,看到偏房内竟立着满满一屋子的灵位!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每个牌位上都写着名字,生卒年月,短短一行字。
他正想看得更仔细些,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还是来了。”
秦贺猛的一惊,迅速转身。
秦贺心中疑惑更甚,警惕地问道。
“是你?”
秦贺眉头紧锁,心中疑惑更甚。
年轻人苦笑一声。
“这些牌位,都是因李家而死的人。”
秦贺闻言,他深吸一口气,追问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年轻人叹了口气,缓缓道来。
“在下李忠,曾是李家的管事之子。家父因为无意中发现了李家家主李善长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遭到追杀,家人也因此惨遭毒手。”
李忠说到此处,双拳紧握。
“李善长丧尽天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竟然灭我满门!”
他侥幸逃脱后,隐姓埋名,并将所有受害者的灵位供奉于此,日夜祭奠,期盼着有一天能为他们讨回公道。
“我之所以将地址告知公子,是因为我知道公子也在调查李家,希望公子能为我,也为这些无辜的亡魂讨回公道!”
李忠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神中满是期盼。
秦贺听完他的讲述,心中义愤填膺,一股热血涌上心头。
“李善长究竟做了什么?竟至于让你如此恨他?”
秦贺的声音低沉。
李忠惨笑一声,声音哽咽道。
“李善长,他……他简直就是蜀地的土皇帝!他依仗着在朝中得势,在蜀地横行霸道,鱼肉百姓,无恶不作!”
“他强占民田,逼迫百姓为他耕种,稍有不从,便会家破人亡!我的父亲,发现的便是李家私吞朝廷赈灾粮款的罪证”
李忠说到此处,语气已是悲愤至极。
“他不仅如此,他还勾结官府,大肆兼并蜀地的土地,垄断商贸,欺压良善。有多少蜀地百姓只因家中女子,便有招来祸事的?”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十几人走进了院子。
他们眼中满是悲切。
有些人还带着伤,步履蹒跚。
看到李忠,众人纷纷跪下,齐声哭喊道。
“李兄,求您为我们做主啊!”
李忠连忙上前搀扶,哽咽道。
“乡亲们,快快请起!我一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的!”
他转身看向秦贺,指着众人说道。
“公子,如此你便是知晓为何我与那李家不共戴天了吧?那日公子救下那李家家主,我等……错失报仇的机会。”
秦贺沉默片刻,缓缓说道。
“这之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救李善长,是因为当时情况危急,我并不知道他的为人。如果我知道他是如此恶霸,我绝不会出手相救。”
李忠惨然一笑:“公子有所不知,那日李善长外出。被我等发现,一路追踪至茶楼。公子出现,我等还以为是李善长请来的帮手……”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颤巍巍地走上前,悲声道。
“公子,老朽一家五口,就只剩下老朽一人了!都是拜李善长所赐啊!”
“我的丈夫,被李善长的家丁活活打死!我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叫一声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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