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说两句话吓吓别人是兰洁的乐趣,但是她也有被吓到的时候,比如说现在。
狂风四起,有那么一瞬间,兰洁觉得自己会飞起来,然后……
她真的飞起来了。
沙漠中的沙尘暴可不是说着玩的,那可是遭成沙漠凶名的杀人利器。
无论能力说多大,在自然力的面前总是无能为力,虽然他们已经尽力躲避了,可是依旧惨兮兮的,单看有宁科宸和魏烨两个大男人照顾还能飞上天,就可以看出来了。
飘起来的兰洁连忙伸手捂住了鼻子,依靠武功基础保持着身体平衡。
然而风吹的规律本来就难以捉摸,再加上随风飘荡的黄沙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有过大漠生存的人都知道,沙尘暴来袭的时候要趴下,紧贴着地面,可是这次有点诡异呀。
就算这种时候,兰洁也有心思乱想的,比如:在风沙到来的前一瞬间,宁科宸应该是把她扑倒压到身下了,为什么在天空翩翩起舞的会变成她?
这根本就不是自然力能够解释的!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兰洁已经被吹的混混呼呼了,却还没有被风放下来的趋势。
说来也怪了,大陆上的风暴远比海上风暴的威力小,怎么能让她在空中飞这么大久呢?总不能事地心引力对她不起作用吧?
思绪越飘越远,在空中起起伏伏,最终发生了什么兰洁根本不知道,她已经彻底没了意识。
而风浪之中不得不紧紧贴着地面的宁科宸差点被自己的无力感折磨疯,如果不是魏烨拉着,他估计早就跟上兰洁的步伐随风飞扬了。
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宁科宸红着眼睛哑着声音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你们全部服从吗,为什么还会出现下黑手的!”
兰洁自然不是遭受了灵异事件,事实上宁科宸的确是把他扑倒了,然而沙暴来袭的时候,竟然有人从旁变的沙地里冒出,一把推开了宁科宸,把晕晕乎乎没反应过来的兰洁拉了起来。
站着迎接飓风,不被吹跑才奇怪呢!
魏烨同样是一脸阴沉,“你确定不是你们带进来的人?”
“那群疯子要命,再说了,没有熟练的生存技巧,会做出大漠伏击的事情来?”
虽然关心则乱,但是宁科宸遇事的时候还有本能的冷静。
他和兰洁在一起经历的事情不少,自然不会直接乱了阵脚。
魏烨不得不承认,宁科宸的话相当有道理,这样的事情的确是大漠老手才会做出来的。
可是还有谁呢?
如果说这里是一片能走过的沙漠,那么可能会有一些劫匪,仗着自己对沙漠的了解,利用风暴劫财劫人,可是进入这里的都是些犯人,能成功走到这里的寥寥无几,若是有打劫之人,恐怕只能年年喝西北风,被饿死!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谁呢?
作为和月紫冥最亲近的人,月紫冥平日里不会处理的事情都交给他了,有能力有胆量还会对客人下手的根本没有好吗?
这茫茫大漠,一眼望去还是黄沙满地,什么都没有。一场风暴过后,所有得痕迹全部抹尽了,就是他们两个,都是被黄沙覆盖看不出身影,更别说蓝既然那小小得个头了,早就不知道被吹到哪里去了。
“我记得当时是那个方向,”魏烨沉思了片刻,向着宁科宸的左前方一指,“按照当时那人出手的方位和后来沙暴的走向,那应该是兰洁姑娘最后落地的方向。”
宁科宸着急魏烨何尝不是呢?
本来他纯属见色起意,可是相处过几天之后,他对兰洁多了几分真真切切的好感,再说了,这还是自己主人点名要见的客人,竟然在他手里被弄丢了,于公于私他都是满心的焦虑。
宁科宸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甩落自己满身的黄沙,双目注视着魏烨指明的方向,紧紧的攥起了拳头。
这是第几次了,他没有能力保护好在乎的人。
对于魏烨指出来的方向,宁科宸不怀疑。
身边的人有这十年以上的大漠生存经验,能力不俗,应该有自己的辨认办法,有很多时候,可不是只能用眼睛看的。
兰洁是被疼醒的,还没睁开眼睛,她就知道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全身都好疼。
话说强大的风吹到人的身上,夹杂着沙尘,受伤是必然地位,可是也不用疼成这样吧?
睁开眼睛的兰洁有点迷茫,她是被卷进大风之中了吧?为什么自己看到的是屋顶呢?
什么情况?难不成是运气好被人救下了?
可是这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兰洁记得,魏烨曾随口抱怨说带着他们两个赶路太艰难,好几天了,一半的路程都没走完。
那么就不可能正好遇到好心人呐?等不可能把她卷这么远的。
还没等她整理好思绪,便听到了熟悉的笑声,“你可真有趣,刚醒来就走神了呢。”
钟离月!又是你!
兰洁猛的坐起身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变倒下了,因为太疼了!
彻底清醒过后,痛觉全部回来了。
宁科宸说的对,兰洁是怕疼的人,但是成了她这样之后,没有几个人忍得住。
兰洁基本上被人剥干净了,露出来的地方不是引人注目的完美肌肤,而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地方深可见骨,有些地方看起来只是破了点皮。
这样的伤口不平整,倒像是什么野兽撕咬出来的,如果忽略钟离行手中带着血的精致匕首,这个原因的确有说服力。
更诡异的是,明明身上被人割了无数块肉,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但是大片的伤口惊叹没有血流出来。
也真是因为如此,兰洁才勉强有一口呼吸吧。
她的脑子很清醒,所以没想到会伤的这么重,事实上从第三者的角度来看,她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死尸了,连瞳孔都有些放大。
钟离行说她走神,也不过是看到她睁开眼睛半天没反应罢了,那双眼睛已经没了神采,怎么能看出走神呢?
兰洁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的声音连自己都听不到了。
也是,这么可怕的伤口,她刚才坐起来那个动作已经用掉了所有的力气,现在能醒着都是奇迹了。
当然,这奇迹不是因为她自己逆天,而是钟离行的手笔。
“嘘,现在什么都别说,虽然本尊用的药都是上品,你的小命没有危险,你也很虚弱的,有这份力气,还不如用来忍受接下来的事情呢。”
虽然话说的很温和,但是钟离行下手真的不留情,在兰洁惊恐的目光里,他找准了地方,再次下刀……
果然,好疼!
兰洁整个人都被吓糊涂了,这是把她当生鱼片再切吗?
能不感觉疼吗,这就是所谓的凌迟之刑吧?
难怪历史中这种刑罚用的次数少之又少,因为实在太血腥太不人道了,根本忍受不了。
兰洁在钟离行吓到的时候惨叫了一声,眼泪随之留下。
这根本就不是坚强和懦弱的问题了,这场酷刑可以算是罄竹难书吧?
偏偏行刑的人还是一脸笑咪咪的。
钟离行温柔的拭去了兰洁的泪珠,弯腰在她耳边轻语,“宝贝别怕,马上就结束了,本尊绝对算好时间的,不会让你太痛苦的。”
兰洁已经连转转眼珠的能力都没有了。
如果刚醒来的时候是满身疼痛,但是她还想骂几句,那么现在,她就是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
因为伤口最疼的时候是在下刀的呢一瞬间。
钟离行果然没有食言,又给了蓝既然两刀之后,他麻利的收拾好了作案工具,然后给兰洁嘴里塞了个药。
苦涩的味道在自己的嘴中散开,兰洁又哭了。
她发现了,钟离行不知道用了什么药,她从醒来之后就连晕过去都做不到了,只能让伤口的疼继续折磨自己的神经。
有那么一瞬间,兰洁感觉到死亡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看来她两世为人经历的那些事情实在不算什么,宁科宸虽然不好,但是比起钟离行来说,还是善良温和之辈呢。
说起宁科宸,兰洁心里苦笑,每一天,宁科宸割肉喂她的时候也是这种疼痛吧?
哦,不对,那人不仅是亲手割下自己的肉,还要下厨做成各种美味端到她面前,说起来更难受才对。
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呀,她当宁科宸是在赎罪,不知道心疼,自己经历了一回之后,才发现其中的难熬之处。
收拾好所有东西的钟离行再一次俯身看着兰洁,她眼中的心疼和自嘲正好收进了人家的眼睛。
“怎么,还在想那个人吗?”
钟离行的语气很危险,兰洁却是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在药物的作用下,那双美丽的眼睛渐渐有了光芒,能看出喜怒哀乐,却无法回答这么复杂的问题。
不少人说兰洁伶牙俐齿,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像是会说话,可是此时此刻,她的心都回答不小的问题,又怎么给别人一盒答案呢。
钟离行依旧是笑容温和的模样,只是兰洁能感觉到他越来越可怕的气场。
不过感觉到也没有用,她也逃不走。
下一秒,她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钟离行已经收起来的匕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新拿出来了,不过这一次受伤的不是兰洁,而是他自己。
兰洁尝到地位血腥味不是自己的,而是顺着钟离行的手指滑进她嘴里的血。
“想来你也饿了,也渴了,本尊的血味道也不错吧?”
呵呵,送上门的美味兰洁不会拒绝的。
一来她饿了,而来她需要食物补充体力,愈合伤口。
“这滋味不错吧?他能给你的本尊也能给,当年的选择你真的不准备改改吗?”
虽然钟离行没有明说,但是兰洁还是自动把记忆调回了十几年前,那个时候,钟离行还想着对一个小姑娘用手段。
答案不是很确定了吗?那么严重的童年阴影,兰洁才没有心思再去体验一次。
到现在兰洁也不懂钟离行到底把她当什么。
这都不重要,反正她是不会如这人所愿的。
还有,钟离行有什么资格和宁科宸想你?
就凭他喂了自己两滴血?真是笑话!
宁科宸在厨房把自己的血肉烹饪成一道道美食,是为了不让兰洁抗拒,不让她难受,而钟离行,完全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大恩大德,性质完全不同。
换句话来说,宁科宸把兰洁放至宝,时时刻刻为她着想,而钟离行把兰洁当宠物逗。
进食完毕,兰洁直接闭上了眼睛,表示拒接交流。
她现在是不会失去意识的,虽然睁眼闭眼都是一样的疼,但是那张脸让她恶心,还不如自己面对黑暗呢。
伪君子就是伪君子,装出来的温和再怎么说都是假的。
看到兰洁这副爱搭不理地位姿态,钟离行拂袖而去,“把她扔回改在的位置好好反省,本尊倒要看看,蛇命定之人的身体能比她那兄长好的哪里!”
兰斯……
所以当年昏迷不醒的哥哥我也经历过这些吗?
痛的想死却又不得不坚强的活下来,这种绝望自己家老哥也经历过吗?
兰洁对自己狠心,觉得什么样都可以,只要她还可以忍受,就不会有什么当场爆发的情绪,可是关乎她的至亲,心里的怒火就控制不住了。
钟离行,果然是好样的!
兰洁不知道自己会被送到那里,只是睁开了一双大眼睛带着恨意看向了钟离行。
那是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咬他两口的愤恨!
对上那双眼睛,钟离行心底颤了一下,似乎是恐惧的情绪出现了。
这让他很不爽。
冷冷的瞪了兰洁一眼,钟离行轻飘飘的向自己的属下吩咐,“把她丢回沙漠晒两天太阳吧,本尊那些药直接全部给她,别让人死了就行,剩下的随你们。”
沙漠吗?
兰洁眼神不改,心里却出现了一抹熟悉的影子。
你是不是还在那里一遍又一遍的找我呢?
澄夏,公主府。
入夜了之后,这里看起来格外的安静,但是谁都不会觉得这就是一座已经陷入睡眠的普通府邸。
如果你的武功够高,那么站在公主府的墙外,年纪便能感觉到无数的活人气息,有的在明,有的在暗,密密麻麻让人有种窒息感。
在昏暗的月光下,这座府宅看起来像一只野兽,随时能把人吞噬殆尽。
而蓝翎羽和蓝翎月,此刻就站在公主府的门前扣门。
走出来开门的人脸色阴沉,像是别人都欠他钱一样。
仔细一看,这位还是高手,单独拎出来能在江湖高手中排上名的那种。
那人站在门口,并没有让蓝翎羽两人进去的意思,而是冷声的问他们两个的身份和来历。
蓝翎羽笑的温和,他朝身边的蓝翎月使了个眼色,并没有开口。
蓝翎羽自然的走上前,三五招便把开门的人制服住了。
在蓝翎羽的示意下,他甩手把人扔了进去,那人在空中飞出了完美地位抛物线,然后“嘭”的一声落地,溅起了不的灰尘。
蓝翎月已经重新站到了我蓝翎羽的斜后方,深藏功与名。
蓝翎羽一点也没有纵人行凶的愧疚感,他笑咪咪的像只大狐狸,一步步走进了这能吃人的公主府。
“你们就是这么待客的吗?本王不辞辛劳连夜来见,竟然是连门都不让进?”
蓝翎羽的声音很温和,不管他是什么语气,都有种温柔的味道。
但是有深厚得内力在,这温和有礼的声音传遍了公主府的每一个角落她,成功的唤醒了它已经入寝的主人。
夏沫歆扔开被子做起来,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险些直接发飙。
她根本就没有想起蓝翎羽这号人,只知道有人半夜来这里撒泼,扰她清梦。
这能忍?
气头上的夏沫歆只披了一件外衣便匆匆的走出了房门,她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她地位底盘这么放肆。
蓝翎羽在见到夏沫歆之前,一个推着轮椅的女人让人把他带进了正堂。
“殿下,是我们考虑不周,但是深更半夜闯进姑娘家的府宅,殿下此举也千妥当。”
蓝翎羽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轮椅上的人,有些惊讶地位问道,“本王记得应该是在冥御见过你吧?”
“不错,确实在冥御有过一面之缘。”
轮椅上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黎瑞莹。
深夜之时,她穿戴完整,毫无倦意,摆明了是在等人,蓝翎羽觉得,把自己叫过来的可能不是夏沫歆,而是眼前这人,而这人此时就是等他的。
黎瑞莹像是看懂了他的想法一样,面无表情的给自己灌下了一杯清茶,“是我让公主把你唤来的,具体何事你应该有些想法了吧?”
“夜清熙,宁科宸,兰洁,无非是这些人的事情。”
黎瑞莹锐利的目光扫了蓝翎羽和蓝翎月一眼,“不只是他们,还有你我,这三年我查到一些东西,坐下细说吧,公主殿下,客人到了,你也见见吧。”
夏沫歆打着哈欠坐在了我黎瑞莹的旁边,不耐烦道,“你们真的很会挑时间。”
黎瑞莹递了杯茶水给她,“好好清醒清醒,一切和你脱不了干系。”
“哈……”夏沫歆又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整不开眼,“和你们合作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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