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听到自己被骂做外行人，冷笑道：“我看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试就试，难道还怕你不成？”
说话间，她催动法力注入聚灵符内，只见符纸上的符文像是活过来一般，若隐若现的荧光跃然纸上。
顷刻间，巴掌大小的符纸，仿佛化作小型旋涡，快速吸纳充斥在天地间的灵气，并快速传输给陈瑶。
功能与聚灵符一般无二，但效果要强上不少。
在场众人都是符师，自然能确定聚灵符的真假，却是不由自主的面露疑惑。
不应该啊。
明明结构都不对，怎么还是拥有聚灵符的能力，且效果更强呢？
绘符与炼丹区别很大，甚至可以说，就不是一种东西。
但底层逻辑是一样的，就拿炼丹来说，丹方中所需的药材。
别说缺少其中一种，哪怕就是剂量不对，大概率会导致炼丹失败，一炉珍贵药材毁于一旦。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陆长生的声音缓缓响起：“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没有问题就快点动手。”
轻描淡写的声音，却令陈瑶如坠冰窟，她很清楚，如今事实摆在面前，但凡她再尝试找任何问题，都是胡搅蛮缠，从而彻底落入下风。
犹豫了片刻之后，她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委屈道：“我也只不过是做了，我职责内该做的事情，你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何必揪着我一个弱女子不放？”
当众扇自己耳光这种事，她自然是不愿意做的。
但又怕陆长生亲自动手，她便想到了道德绑架。
这一幕，直接让不少符师都看不下去了，暗道她不要脸，却也不得不佩服这是当下最好的手段。
无论陆长生打或不打，都会落入下风。
不打吧，人家跳脸输出，最后就算输了，也不用按照赌约行事，等于一点伤害没有。
若是打了，定然会遭人口舌。
然而，陆长生身旁的沈梦雪却是冷笑道：“照你这么说，我不是男子，就让我替夫君代劳好了。”
说话间，她已经摩拳擦掌，朝着陈瑶走了过去，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感情。
还想用这么浅显的手段，逃过制裁，想得倒是挺美。
陈瑶见此情形，顿时就被吓得花容失色，身为助教，她算和沈梦雪同一批的监生，自然经历过沈梦雪一人一枪，镇压兴国监多日的岁月。
让她动手，那还得了？
于是乎，她连忙道：“我打，我自己来！”
“啪！”
说话间，她便已经开始扇自己的脸，有沈梦雪盯着，更是不敢弄虚作假，一个巴掌比一个巴掌响亮。
十声脆亮的声音接连响起，她的脸上已经红透，全是巴掌印。
“还有九十个，继续。”
沈梦雪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冷酷至极。
“我”陈瑶想要辩解，可看到沈梦雪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能继续动手。
越打越觉得委屈，双眸之中已经酝酿水雾，配合上还算出众的容貌，倒是有几分天见犹怜的感觉。
沈梦雪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偶尔还是会说一句：“刚刚这下力度不够，不算。”
另一边，一众符师看呆了，却也仅仅只是持续了片刻，便不再理会左右开弓的陈瑶。
目光便纷纷看向陆长生，眼神之中充满了疑惑。
其中，有一位少年鼓起勇气，拱手行礼道：“请问陆公子，那是怎么做到的？”
他很谦逊，对陆长生也极为尊敬，眼神中充满了求知欲。
陆长生闻言，感受到对方的诚意，也不摆架子，回答道：“以前绘制聚灵符时，觉得其中有些不可取之处，就如仓皇赶工，极为潦草，故而自行进行了一番修改，本质上还是聚灵符无疑。”
从这些人的反应中，他早看出来了，通天箓中所记载的聚灵符，应该是古时最为完善的版本。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下间符师一代代传承下来，所学的聚灵符，逐渐简化阉割，从而效果大不如前了。
他自然不可能说，自己得到了《通天箓》，只好找个比较合理的借口。
“嘶！”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聚灵符的绘制难度不高，在天下间广为流传，历代无数符师都必然会绘制此符。
从来没有人说，聚灵符还有什么缺点。
如今不仅被一位年轻人洞悉，并且还加以修改，导致效果提升数成。
这是什么妖孽般的天才？
少年闻言，错愕良久，才惊奇地问道：“陆公子，请问，你真是位剑修吗？”
陆长生面露轻笑，反问道：“怎么？你也想向她一样，讨教讨教在下的剑道造诣？”
“没有没有。”少年连连摆手，立即解释道：“我只是好奇，你身为剑修，按理来说，你在剑术上所花的时间，肯定比制符更多，纵然如此也有这般成就。”
“倘若你愿意在符道上，花同样的时间，想必能成为剑、符双修，名满天下的大修士。”
“这就不必了，符道虽好，但对我个人而言，只要稍加了解，能够简单运用就行了。”陆长生微微摇头，风轻云淡道：“还有，我接触符道还不过一个月，小兄弟有些过誉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凌乱了。
目不转睛地看着陆长生，脸上满是惊骇之色。
一个月？
他在吹牛！他肯定是在吹牛！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在符道上有如此成就？
他肯定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接触符道，并且极为刻苦跟努力，但故意在跟自己显摆！
对，一定是这样的！
这时，陆长生看到陈瑶停了下来，心里估摸着数量够了。
于是平静道：“娘子，咱们走，该回家了。”
沈梦雪微微颔首，快步退到陆长生身边，哪里还有之前站出来，替陆长生解围，逼迫陈瑶就范时的霸道？
活脱脱一个温柔可人的大家闺秀好吗？
众人望着陆长生夫妻三人离开山庄，背影越来越远，心中依旧久久不能平静。
而满脸通红，双颊肿胀的陈瑶，眼神中则尽是阴翳之色，心中恶狠狠地骂道：“好你个陆长生，还敢当众展现天赋，龙家知晓之后，定不能容你活在这个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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