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舒得到了保障,带着镜心镜花二人回府。
她刚进屋还未坐下,老夫人屋里的秋月便过来请人了。
“夫人,您方才去哪儿了?不知道老夫人担忧您,见不着您她心慌吗?”
镜心镜花对前院的人态度一向冷漠,面对秋月,自然都没有好脸色。
谢云舒放下刚喝一口的茶盏,嘴唇微微抿起,语气同她的表情一般清冷。
前世她知道老夫人心脏不好,便每隔一个月,就会亲自给她配一副药方。
老夫人平常无事又喜欢对她哭穷,抓药的银子用的自然是她的嫁妆。
如今听说她称病在家,不再管侯府大大小小的琐事,那就意味着,她不会再往外掏一文钱。
药方子更是没有心力再去配。
这会儿,老夫人恐怕不只是心慌这么简单了。
“我感染了风寒,恐怕无法去见老夫人,劳烦你帮我转告一声,叫她不必担忧我。”
秋月不耐烦地“啧”一声。
“不是老夫人不体恤您,实在是她老人家有要事问你,往常就算老夫人不请,夫人您也隔三差五就过去一趟,今日怎的?生了病就不需要孝顺公婆了吗?”
镜心心直口快,最是藏不住话。
“我家夫人孝顺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见你们前院的人说她一句好,夫人生病只是驳回了一次,你便如此咄咄逼人!”
秋月高高抬起下颚,眉宇间露出一抹不耐,眼里压根就没有镜心。
谢云舒起身看着秋月,眸中闪过一抹细碎的冷光。
“往后前院再有什么事,你先见过镜心镜花二人,由她们向我禀报并且得到我的同意,你才能进来。”
秋月满眼的不敢置信。
她好歹是老夫人身边伺候了多年的大丫鬟,如今在这院子里,竟比不过那两个年轻的小贱人?!
她愤怒而走。
谢云舒浅浅休息片刻,带着镜心去往前院。
她觉得有些话,还是要当面和老夫人说清才好,免得她成天惦记一些有的没的。
听说谢云舒要过来,苏宁赶紧从老夫人怀里站起身。
“我不想见她,她要来,我就走!”
苏宁不顾老夫人挽留,铁了心不见谢云舒,顾不得擦拭眼泪,离开前院。
老夫人心疼得直叹气。
看见谢云舒,就抬手指着她数落道:“你看看你,这般狠心,那还有一点为人母的样子!”
“一块玉佩值多少银子?为此伤了两个孩子的心,难怪他们和承哲都不喜欢你!”
像这样毫不给她留面子的当众数落,谢云舒早就听过无数遍。
从前她只知道一味的听训,哪怕自己没做错的事情,也从不反驳半句。
如今她不想再惯着老夫人了。
“他们喜欢林雪瑶,我不干涉,可他们偷拿我的东西去讨好别人,我亦不会忍让。”
谢云舒理所应当,毫不退让:“既然老夫人觉得我的玉佩不值钱,那请您尽快把一万两银子还我,我去赎回玉佩。”
老夫人的表情顿时僵了。
这些年她不是没有些贴己。
一万两银子她也拿得出来。
可让她把钱全给谢云舒,她不甘心,光是想想就觉心疼得滴血。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老夫人转移话题:“说起家,这阵子你可曾给你家里捎过信儿?你父亲和你母亲都还安好?”
谢云舒垂眸,眼底浮现一丝不明显的讽刺,夹杂着寒意。
老夫人每次跟她提起她的家人,为的都是钱,无一例外。
她和整个镇安侯府,就像一个吞金兽,无论从她这里索取多少银钱,都永远不知足。
这样的人,真是令她无比厌恶。
“前些天父亲给我寄信,说家中一切安好,叫我不必担心,只是父亲生意上遇到一些坎坷,关闭了几家店铺,暂时无法给我寄钱。”
“他叫我省着花,有什么难处不必硬扛,还说我与婆母关系和睦,若我开口,婆母定不忍心苛刻我。”
老夫人的脸色变得仿佛调色盘一样,脸上的老肉一个劲儿抽搐。
她本想叫谢云舒找她家里要钱。
没想到,这个贱人竟然当众揭穿她的心思,还向她哭穷,反要找她索要起银子来。
从前可从没见她这般伶俐、难缠。
老夫人一时间,心中又羞又怒。
她又心生一计。
“你父亲一向是个生意经,怎会遭遇这样的变故,你赶紧写信问问他究竟遇到了什么难处,若我们能帮得上忙,必定竭力相助。”
她突然话音一转,叹起气来:“你也知道侯府的情况,银钱上我们怕是不能出力。”
“不过你父亲家中世代经商,定是积累了一些财富,就是生意受阻也比我们好过不知道多少倍,过几天瑶儿还要举办生辰宴,府里实在拿不出钱了,不如你先找你父亲借些银子,哪怕以侯府的名义打借条,等这阵子困难捱过去,母亲再拿出自己的贴己帮你还债。”
“你看这样可好?”
老夫人细细打量着谢云舒,那双显得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算计。
“嗤!”
听到这声讽刺的笑,老夫人唇边的老肉颤了颤。
“你笑什么?难道你觉得母亲会算计你不成?又不是不帮你还钱,只是短时间内母亲的钱拿不出来,这才想让你向家里借钱应急。”
谢云舒心中感到无比讽刺。
老夫人是把她当成三岁孩童了吗?
她的那些贴己,怕是这辈子都“拿不出来”,到死都要放到棺材里,同自己一起下葬。
“倘若是府里某位长辈走了,没钱办丧事,要我去以侯府的名义借钱,我自是没话说,可她林雪瑶要过生辰宴,与我何干?”
“这钱不该我借,更不该找我父亲借,既然老夫人还有些贴己,就先把一万两银子还我,虽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可更有俗语,亲兄弟还明算账,老夫人出身名门贵族,自是不能赖账。”
老夫人登时气都喘不上来,明显是犯了病。
她一手扣住胸口,身子往后仰,伸长了脖子喘气,脸色涨红,喉咙里传来拉锯一样难听的声音。
秋月紧着给她拍背顺气,屋里一片混乱。
谢云舒见没人再搭理自己,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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