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怀孕。”
江晚吟平静回答。
“你是医生?这么确定?”商扶砚显然是不相信的,他只相信白纸黑字的检查结果。
确切的来说,他是不相信她说的话。
江晚吟没回答,而是反问:“如果我真的怀孕了,你打算怎么处理呢?”
商扶砚没有说话。
因为这个孩子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而且,商家也已经有一个继承人了。
除此之外……
商扶砚瞥了一眼江晚吟单薄的身体,就像一枝纤细的柳条,仿佛稍大的风就能将她给折断了,巴掌大的小脸上透着一抹病态的苍白,就连红润的唇,现在也没剩多少血色了。
商扶砚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江晚吟看他沉默的反应,内心轻笑一声。
他们马上就要离婚了,他当然不希望她怀上他的孩子,再度利用孩子跟他捆绑在一起。
并且,他现在和沈宛情意正浓,就算想再要一个孩子,也是和沈宛生才对。
而她,也不会想要跟他再要一个孩子。
“你放心,我真的没有怀孕。”江晚吟呼出一口气,同时也有些庆幸,“我生理期到了,就在今天下午。”
今天下午,跟商老太太她们聊天的时候,她忽然就感觉身下有一股暖流,迅速去了洗手间,就发现自己推迟三天的生理期到了。
那一刻,江晚吟只觉得如释重负。
幸好,没有怀。
不然的话,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又要担心妈妈的手术,还要自己再预约一个人流手术,到时候,可就真是分身乏术了。
商扶砚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庆幸看在了眼里,脸色更沉了,倏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江晚吟被他突如其来的力道拉了过去,跌进了他的怀里,淡淡的酒味掺杂着的清冷雪松香涌入鼻腔。
“你干什么?”她皱了皱眉,支撑着想要从他怀中离开,但商扶砚却将她钳制得紧紧的,单手握住了她两只纤细的手腕,另外一只手不由分说地往下,朝裙底探去。
“商扶砚!”江晚吟急得大喊,并紧双腿,却被商扶砚轻而易举地分开。
江晚吟的身体霎时绷紧,因为极度的羞愤而微微发颤。
而他在触碰到垫着的卫生巾的厚实感时停顿了一下,退了出来,面无表情:“别忘了,你上次就撒过谎。”
她上次为了不跟他做,谎称自己的生理期来了,却被他当场揭穿。
而商扶砚这次用了同样的方式试探。
不过,这次,江晚吟确实没有说谎。
商扶砚松开她。
江晚吟立刻贴着另外一边的车门,跟他保持着最大距离,一脸防备。
商扶砚看着她警惕的表情,冷嗤一声:“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会浴血奋战的人?”
江晚吟没有说话,但看向他的表情就好像在说:是的。
他这种从不把别人的拒绝看在眼里的强迫行为,跟禽兽没什么区别!
商扶砚紧紧盯着她的表情,舌头顶了顶口腔,心里莫名有一股子怒火涌来,按下了控制键,隔断的玻璃变成了透明的,伴随着他冷漠的声音:“停车!”
陈秘书急忙靠边停了车,小心询问:“商总,有什么事吗?”
商扶砚只是看向江晚吟,薄唇轻启:“你,下车!”
她不是巴不得跟他保持距离吗?那他就成全她!
江晚吟愣了一下,却也没再犹豫,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
如果要和商扶砚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坐在同一辆车的话,她宁愿自己走路!
并且,那辆车里,满是他和沈宛之间的专属装饰,她一点也不想坐在上面!
只是,这里距离商家别墅还有将近半个小时的路程。
江晚吟拿出手机,准备打车,却发现,手机落在商扶砚的车上了。
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江晚吟自嘲一笑,仰头看着这座城市璀璨的灯光,将眼泪憋了回去,缓缓迈着步子。
天边传来几声闷雷,乌云密布。
劳斯莱斯平稳地开进了别墅的车库里。
管家立刻上前迎接:“先生。”
商扶砚微微颔首,长腿一迈正要下车。
“先生……”陈秘书犹豫踌躇了一下还是斗胆开口,“真的不管太太了吗?这个天好像要下雨了,而且今晚的气温也有些低……”
商扶砚回想起江晚吟穿着的那一套单薄的衣裙,脸上却没多大的波澜:“她自己会打车。”
他不信,江晚吟这么大个人了,连车都不会打。
于是再没理会陈秘书,把外套脱了扔给管家,径直上了楼。
“爸爸!”商子序一看到商扶砚,就立刻走上前来,疑惑地问道,“沈阿姨的房间为什么空了呀?”
他原本还想着等沈阿姨腿好了之后,就能天天跟她一起玩了呢。
“她的新房子已经找好了。”商扶砚淡声回答。
“这样啊。”商子序有些小失落,不过,他也可以去沈阿姨家找她,在沈阿姨家里吃妈妈不允许他吃的零食,还不用怕被妈妈发现,这样一想,他的心情就变好了不少,于是才终于想起了妈妈,“对了,妈妈呢?妈妈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商扶砚没有回答,而是径直上了三楼,脱衬衣进浴室洗澡。
外面的雷声更大了,还有狂风呼啸的声音。
商扶砚洗完澡出来,为数不多的酒味尽散,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不经意往窗户外面瞥去,没有任何车辆停在门口。
打车就算开得再慢,也该到了。
商扶砚眉头微蹙。
恰在这时,管家敲了敲门:“先生,您的东西落在车上了。”
商扶砚侧目望去,看到了管家手里拿着一台手机。
是江晚吟的。
商扶砚眉头皱紧了几分。
管家还打算再说些什么,商扶砚已然大步流星地走到他面前,拿过江晚吟的手机,继而越过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道闪电夹杂着轰隆雷声,雨渐渐下了起来。
江晚吟走了将近二十分钟,高跟鞋将她的脚跟磨破了,被雨水打湿,入骨的刺痛让她每走一步就像是行走在刀尖上一般。
但她并没有停下步伐,就这么麻木地往前走。
她已经看到远处别墅区亮起的灯光了,只是这灯光看着近,但走了很久,却依旧看不到头。
而她身后,被雨水淋湿,折射着陆离灯光的马路边上,缓缓行驶着一辆黑色的帕拉梅拉。
车窗降下,露出徐祈年那率性俊朗的脸。
他也不知道怎么会到这里来,又怎么会在看到她的时候就降下了车速。
他就这么注视着江晚吟纤细单薄的背影,在雨中穿着五厘米的细高跟,一步一步地走着,哪怕已经冷得抱住双臂取暖,背脊依旧挺立着,就像一只不肯低头的伤鹤。
当真是犟到了极点。
而他竟会对着她的背影产生一种莫名的怜惜感。
徐祈年脸色微沉,脑海里浮现出在温泉山庄时,封珩说的话。
“做错事的是江明伟,又何必一定要迁怒一个无辜的人呢?”
徐祈年有些烦躁地拿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吐出白色的烟圈。
雨渐渐下大了,落在车窗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就连他搭在车门上的烟也被打湿了。
而江晚吟仍旧走着,纤瘦的身影在雨中仿佛断了翅膀的蝴蝶,摇摇欲坠。
徐祈年皱了皱眉,将湿了的烟扔进烟灰缸,开车,朝江晚吟的方向去。
但他刚准备变道,一辆劳斯莱斯如离弦之箭般从他旁边飞驰而过,扬起一大片水花。
徐祈年刚要破口大骂哪个开车的不长眼,在看清楚车牌号的时候,愣了一下。
京A00001,商扶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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