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五站了,还剩下十三站。
除了第三站的那对母子,这辆地铁似乎没有什么恐怖之处。
接连安逸了两站,让玩家们放松警惕。
他们盯着报站屏,期待着这辆列车开的快一些,再快一些。
在到达第六站之前,一个身穿工作服的年轻女人从前面车厢走来。
嘴里不停嘟囔着,“巡视车厢这种工作,不都有摄像头代劳了吗?怎么还要我从车头走到车尾……”
花槐从来没有在地铁上见过列车员,更别提巡视车厢的列车员。
当列车员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又闻到了烧焦的味道。
接连闻到这个味道,看来是副本给玩家的提示了。
可这个味道代表着什么呢?
为什么有的乘客身上有这个味道,有的乘客身上又没有。
结合殳文曜给她的信息,花槐猜测这辆地铁大概率会出现事故。
这些身上有烧焦味道的乘客,想必是在这辆地铁上遇难了。
那名抱着婴儿的乘客说自己要在幸福小区站下车,是终点站,她遇难是必然的结果。
但是,玩家的通关要求,同样是在幸福小区站下车。
如果任由这辆地铁行驶下去的话,他们根本无法通关。
哪怕是F级副本,也不是全然没有难度的。
殳文曜观察花槐,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听闻,其余玩家纷纷投来视线。
在众人的目光中,花槐道:“大家找一找身上有烧焦味道的乘客,询问他们要在哪一站下车。”
首先,还是要查清楚地铁出事的路段,才好做出应对措施。
地铁一共有八节车厢,经过讨论,花槐、殳文曜两人前往头四节车厢,其余人前往后四节车厢询问。
在第一节车厢,花槐又看到那对母子,男孩的脸颊在此时已经恢复原样。
先前她距离这对母子较远,所有感官被恐怖血腥占据,竟没有关注到他们身上的气味。
既然身为诡异出现在这辆地铁上,总该不是平白出现的。
花槐想要上前询问的,奈何手心全是汗水,双腿钉在地上无法挪动半寸。
齐杰的死相很难看,她头一回见这种死法。
可是她不能放过任何线索,因为这可能会是通关的关键线索。
殳文曜看出她的畏惧,轻笑一声,“果然是个小孩子。”
他戴上墨镜,迈着二五八万的姿势走近那对母子,“您好女士,请问您要在哪一站下车?”
想象中的血腥恐怖没有出现,女人温和道:“我们要在幸福小区站下车,有什么事吗?”
面对询问,殳文曜张嘴胡诌,“我们是做社会调研统计的,我刚好被分到这辆地铁,统计这辆地铁的乘客和每一站的下车人数。”
女人不懂,茫然的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花槐震惊殳文曜的表现,不愧是C级玩家啊,还能这么玩。
殳文曜回到她身边,伸手想要再揉她的发顶,“小朋友,你还得再练一练。”
花槐迅速躲开,面无表情道:“我说了,不要摸我的头!”
忽然,一只小手拽住花槐的裙摆,在她扭头时和她四目相对。
“姐姐,我们来玩捉迷藏吧?”
是那个男孩!
鸡皮疙瘩瞬间爬上花槐的背脊,她握着地铁扶手的五指紧了紧。
她没有回答,男孩继续兀自说道:“姐姐,你闭上眼睛,数到六十再睁开,找到我的头就算你赢,好吗?”
他在说什么!
花槐声线有些颤抖,“不能找整个人,一定要找头吗?”
男孩乐呵呵笑,天真无比道:“整个人放不下啦,只能放下一个头。”
话音刚落,地铁一片漆黑。
灯光再度熄灭了。
男孩没有给她偷看的机会。
周遭安静极了,连婴儿的哭声都不知何时停下,落针可闻。
听不到男孩的行动轨迹,他要怎么藏起自己的头?
花槐不得而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中默数六十秒。
数完灯光准时亮起,缺失头颅的男孩站在她身前,欢快的舞动手臂,示意她快些找。
从他的颈口,花槐可以清晰看到他的血管脉络,它们在不停的收缩着,彰显着属于它们的活力。
这画面,看的殳文曜也是呼吸一窒。
太近了,太清楚了。
花槐听到他喉头滚动的声音,紧接着他启唇道:“我这就带她去找,别急。”
殳文曜带着花槐来到第二节车厢,男孩没有跟上来,而是窝在他母亲的怀里。
距离拉开,花槐感觉自己总算能正常呼吸了。
后四节车厢中的玩家从漆黑的惊恐中挣脱出来,连忙来到前车厢寻找花槐和殳文曜。
曾正业慌忙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刚突然就暗下来,我数了下,大概一分钟左右。”
另外两名玩家哭丧着脸,身体都有不同幅度的颤抖。
“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鬼地方出去?”
“你们要找身上有烧焦味道的乘客,是想说这辆地铁会出事故吗?”
“我们刚分散询问了后四节车厢符合条件的乘客,他们都是在幸福小区站下的车。”
“也就是说,这辆地铁大概率会在第十七站到终点站的过程中,发生事故。”
“可我们的任务要求,是要我们在终点站下车!”
“我们还有活路吗?”
那两名新人玩家过于慌张,接连说了好多话。
越说,他们越是感到绝望。
其中一位玩家,娄鸿才咬牙道:“我看这个任务要求就是耍我们的,只要能活下去,怎样都行吧?”
另一位玩家,方春竹问:“什么意思?”
娄鸿才逻辑浅显,“只要我们不在地铁上,事故自然不会波及到我们。”
“我不管,我要在下一站下车!”
下车这个选项带来的后果,是未知的。
但下车后,恐怕没办法再上车了。
这辆地铁不会走回头路。
虽然娄鸿才选择下车,但众人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不安。
下一刻,他询问其他人,“你们要跟我一起下车吗?”
殳文曜想也没想,“不下。”
花槐抿唇,“不下。”
曾正业犹豫,“那我暂时也不下。”
方春竹得知他们三人都不下车,万分纠结后还是选择,“我也不下。”
他们得到娄鸿才的一句评价,“胆小鬼!”
那恐怕,也比冒失鬼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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