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好像有人在房间中盯着她的背影。
可当她回头看去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
那是一双她看不见,但对方能看见她的眼睛。
指甲在门扉上留下痕迹,花槐艰难忐忑的迈出房门,迅速往前走了两步。
剧烈喘息暴露她存在于恐惧中的事实,良久稳定下来,问道:“你有听到刚才的声音吗?”
向露发毛的搓了搓手臂,点头应道:“嗯。”
“像这类古代的副本,大多数等级都不低,也是最吓人的一种。”
“这种声音出现在这里,还是挺正常的。”
花槐偏头看阁楼,“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声音?”
“任何古怪的事物出现,应该有相对应的理由。”
“总不能是,单纯的吓唬我们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花槐不得不说,挺成功的。
她确实被吓到心跳加速,脑子里控制不住胡思乱想。
向露提着灯笼,调换了个位置,“那我们回去看看?”
花槐面容紧绷,毫不犹豫拒绝道:“还是算了吧。”
灯笼中的光,映照在花槐脸上,向露清晰看见她此时的神情。
噗嗤笑出声,她咧嘴道:“哎哟,看样子,你还是害怕的呀。”
“那些话,我是认同的。”
“不过,你分析的样子很帅气,拒绝的样子很狼狈哦~”
花槐反思,她见过诡异的次数不少了,按理来说不会感到这么恐惧。
但身处这个副本中,恐惧感是有史以来最强烈的。
周遭的建筑风格,灯笼中散发出的朦胧光亮,无一不在衬托氛围感。
光盯着某处看一会儿,她都会感到恐慌。
好在,她的身边有向露,那种感觉会相对应减弱一些。
阁楼平时经过的下人很少,尤其入夜之后,几乎没人会经过。
以至于两人离开阁楼,也无人发现异常。
踩踏在结实的地面上,花槐抬头看院中高墙,得有三个她那么高。
虽然进入恶魔公会后,训练一日不落,但这种程度的高墙,她还是难以跨越。
不知道赵岭的腐蚀能力,是否能对砖瓦一类物品生效。
脚步走近,指尖凝出一团黑色物质,剐蹭到墙面上。
肉眼可见,墙面被腐蚀出一个浅坑。
竟然能够生效!
这样一来,没什么好顾忌的,她想走,随时都能走。
甄府院落,是一块方寸天地。
有花、有树、有池塘。
高门耸立着,敞开着,尽显巍峨气派。
花槐时刻记着自己穿过了几道门,又拐了几次弯,仍没有到达正门处。
她小声嘀咕,“这样不会迷路吗?”
向露握着提杆的手紧了紧,“白天的时候还好,晚上我也有点分不太清楚。”
毕竟,这里的高墙长得一模一样。
一些细节在白天可以看见,夜晚时,夜色会抹去这些细节。
她商量着问道:“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先回去?”
“一点点从阁楼附近往外探索,走太远的话,我可能会记不住路。”
目前为止的路程,是向露一次性所能记住的极限了。
向露可以在白天自由出入阁楼,寻找甄府正门这件事不急于一时。
突然,远处传来不小的动静。
听起来约莫有十几人的样子,匆匆忙忙往这个方向赶。
向露和花槐对视一眼,两人贴着墙边站,微微低下头。
十几个丫鬟簇拥着一个老妇人,从她们面前经过。
“李婆,三夫人要坚持不住了,您的脚程得再快一些。”
“我老婆子实在跑不动了,别催别催。”
“不催不行,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丫鬟们脸上满是愁容,老妇人焦急到满头大汗,脚步一刻未停。
有情况啊!
正好对方人数很多,她们两人混入其中,应该不会引人注意。
走在队尾,跟随着她们的步伐。
经过亭台水榭,踏过造景小桥,两人来到一处院落中。
隔着老远的距离,花槐已经听到,屋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
李婆一听,顾不得自己的身子骨加快脚步。
在丫鬟们的簇拥下,李婆进入屋中。
向露和花槐想要趁机混入,被人拦住去路。
“你们做什么的?里面不需要这么多人,站在外面候着就行。”
没有认真询问的意思,场面太混乱,对方根本没有空隙看她们的脸。
远处,一个身穿华服的男人走来。
花槐连忙站在门的一侧低头,身穿华服的男人,或许记不清府中每个丫鬟的脸。
但花槐目前身份是府中的小姐,她没有把握,这个人认不出这张脸。
向露不怕男人记得她的脸,悄悄抬头,看见男人满脸喜色,“怎么样,生了没有,是男孩还是女孩?”
丫鬟们纷纷摇头,李婆刚进去不久,三夫人的叫喊声仍未停下。
花槐皱眉,摆明了没生出来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多此一问?
连她都知道的事情,三老爷这么没有常识!
三老爷喃喃道:“得是男孩啊,男孩才能有出息。”
“将来得到贺家提携,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几乎是话音刚落,房中传来极为短促的惊叫声,紧接着慌乱嘈杂。
唯独,那撕心裂肺的声音没有了。
房门被打开,李婆神情惊恐道:“是死胎!是怪胎!”
“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胎儿,莫不是,莫不是撞邪了!”
她腿软坐倒在地,眼珠子溜溜的转,画面诡异极了。
“甄府小姐,要跟贺府已故之人结亲。”
“果然这府上不吉利,我得赶快走。”
她跌跌撞撞的又爬起来,穿过人群缝隙,往府外走去。
三老爷冲进屋中,看见床上平放着一个还未来得及包裹上的,姑且称之为婴儿。
婴儿有三只眼、三只手、三只脚,它们的排列顺序怪异,与身体衔接的关节处有血渗出。
趁着混乱,向露和花槐溜进屋中。
看见婴儿时,瞬间带来的视觉冲击,险些让她们惊叫出声。
花槐死死扣住另一只手的手臂,强忍着头皮发麻,去观察那名婴儿。
渗出血的衔接处,给她一种感觉,像有人给婴儿的手脚拔了,又随意插进它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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