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露离开后不久,负责送膳的丫鬟们打开阁楼,将食物放置到餐桌上。
在膳食方面,甄府倒是没有苛待,送来的食物样式丰富,荤素皆有。
花槐视线落到其中一样菜式上,立刻有人拿起公筷,将食物送到她碗里。
丫鬟动作娴熟,仿佛曾经做过千百次同样的动作,神情恭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当视线落到另一样菜式上时,对方又是重复动作。
一次夹一块,分量不多。
花槐若是想自己动手,她们也不会阻止,微微低垂眉眼,将姿态端的非常低。
送餐来的丫鬟一共有五人,与昨天一样。
唯有为首的向露,被换成了其他人。
用完早膳,她们一行人将剩菜和空盘撤下,躬身行礼后从房间中退出。
房门再次上锁,花槐望向软榻。
嫁衣和绣花鞋的摆放位置,让她看着很不舒服。
走上前,提起红嫁衣。
花槐的手顿了顿,嫁衣与昨日有些不同了。
左袖口处的祥云,被金色的丝线填充完整。
针脚细腻,丝线排列有序,极为精致漂亮。
与右袖口对比,两者完全一致,是出自同一双手。
回忆手记中的内容,嫁衣绣好之时,便是甄府小姐逃离阁楼之日。
是一条线索吗?
难道说,需要等待嫁衣绣完,她才能逃离阁楼。
那么诡异需要多久,才能绣完这身嫁衣?
现在她扮演的身份是甄府小姐,意味着她也可以绣嫁衣。
但她没有学过刺绣,要是把嫁衣绣的很丑,诡异恐怕不会放过她。
毕竟,诡异对这件嫁衣怀揣着美好的憧憬,她还是不要破坏的好。
将嫁衣叠放整齐,连同那双绣花鞋,一起放进衣柜。
这时候的天,早已经亮了。
那种身处室内的毛骨悚然消散许多。
缓过神来,花槐发觉身上有些黏腻了。
向露未曾归来,她等到中午,那一批丫鬟送来膳食。
没有动筷,花槐抬眸道:“我要沐浴。”
丫鬟回应,看她,四目相对。
花槐拧眉,不对,这些人她没见过,跟早上和昨天的都不是同一批。
无端换掉一批丫鬟,花槐迟疑,“你们…换人了?”
站在队尾的丫鬟眼神乱飘,不老实的越过旁人盯着花槐瞧。
她的行为,不像这个时代的人。
花槐推测她是一名玩家,不过,暂时没有拆穿她的打算。
主动溜到她眼皮子底下,也省的她到处找了。
面对询问,为首的丫鬟道:“原先的那几位去做别的了,只能由奴婢们先顶上。”
“小姐放心,奴婢们也是膳房中办事的,做出来的食物味道不会差。”
“您说要沐浴,是现在就要吗?”
花槐没有追根究底,看上去只是随口一问。
实则她知道,若这几位是有心人安插进来的,她问也问不出什么,不必浪费口舌。
只要能解决她目前的需求即可。
花槐点头,立即有人安排沐浴事宜,将热水等准备妥当。
本该由小姐的贴身丫鬟服侍沐浴的,可向露不知所踪。
为首丫鬟开口,宛如自言自语的问,“向露去哪儿了?怎么一直没看见她。”
向露迟迟不出现,让她们心生疑惑。
花槐想了个借口,“我让她出府,为我买蜜饯了。”
在条件允许之内,她可以使用甄府小姐的权限。
那几名丫鬟恍悟一般,装做尴尬的笑,“没有质问小姐的意思,向露是小姐的贴身丫鬟,理应为小姐办事。”
钱雪儿自告奋勇站出来,“既然小姐的贴身丫鬟出去了,不如让奴婢来伺候小姐。”
她的双手交叠在身前,皮肤细腻,一看就是没干过活的手。
花槐的视线逐一扫过,唯有钱雪儿的手,最为细腻白嫩。
她不是真正的千金小姐,洗澡用不着人伺候。
但若对方是玩家的话,有没有可能与她身处同一个阵营。
这么费心费力制造与她独处的机会,是有话想对她说吗?
空气静谧一瞬,继而花槐吩咐道:“她留下,你们出去。”
其余丫鬟们纷纷退下,钱雪儿略显得意的笑容不由自主展现出来。
花槐没有着急宽衣,她慢慢吞吞来到浴桶边上,半晌没有开口。
她在等,等对方先说话。
可她等来的,是钱雪儿一句,“小姐,我来替你宽衣。”
许是太兴奋了,原先钱雪儿的自称还是奴婢,到了这里就自称我了。
她的谨慎程度很浅,不适合做为队友。
为了不露出破绽,花槐任由钱雪儿宽衣,接着步入浴桶,浑身被温暖包裹着。
钱雪儿用浴巾擦她的背部,似乎找准了时机,悄声问道:“小姐,听说您六日后要与贺家成婚,贺家那位却是亡故之人。”
“真嫁过去了,您会甘愿此生如此吗?”
钱雪儿在试探花槐的态度,从她这几句话中,花槐无法得知她的任务要求是什么。
干脆,花槐将问题反抛了回去。
“与我甘不甘愿有什么关系,我若不甘愿,就能不嫁了?”
花槐轻微偏移视线,余光落在钱雪儿脸上。
她装模作样伤感,“您若是不想嫁,老爷夫人定不会同意。”
更加伤感,“小姐的命真苦,雪儿为小姐感到不值。”
实则她的嘴角,止不住上扬。
花槐收回余光,她明白了,钱雪儿与她的阵营相反。
这次留下,是为了试探她出逃的意愿。
钱雪儿还不知道,她也是一名玩家。
给钱雪儿一个甄府小姐无意出逃的信息,可以削弱敌方阵营的警惕心。
得知这个信息,钱雪儿没再问别的话。
她属实不是干活的料子,用的劲太大,把花槐后背的皮肤都擦红了一片。
花槐忍无可忍,启唇道:“雪儿啊,要不你还是出去吧,我有点疼。”
钱雪儿这才低头去看自己的杰作,手一抖,帕子掉到温水中。
太兴奋了,没控制住力道,她结巴,“对、对不住。”
“那个,很疼吗?”
当然不是关切花槐,而是在害怕责怪。
害怕失去得来不易,登上阁楼的机会。
花槐曾在书中看到过一则诱敌之术,用在这个副本里正合适。
诱敌之术得有饵,钱雪儿就是这个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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