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听明白了,神色未变,用诱哄般的语气说道:“虽然贺家那位已故,但贺家门楣甚高,若非对方年轻故去,恐怕你也没机会踏进贺家。”
“这一嫁过去,你便是贺府的少夫人,除了上头那两位二老,整个府中没人敢给你眼色瞧。”
“况且你大哥一心想踏入官场,却实在不是读书那块料,要能得到贺家举荐,便可以了却他的执念。”
话语中的意思皆是。
进入贺府,是甄家高攀了。
能成为贺府的少夫人,她应该感恩戴德。
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高攀意味着,她入府以后可能没有什么话语权。
独自一人面对这么多陌生面孔,没有任何归属感,在府中尝尽孤独的滋味。
用她的痛苦,来换取大哥平步青云。
然后带着整个甄府,鸡犬升天。
花槐有自知之明,她没有那么伟大。
强忍着胸口发闷,“倘若我不想嫁呢?”
夫人面容一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期将近,容不得你说不嫁!”
“好处我已经跟你说尽了,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
想归想,结果不会有任何变动。
夫人的意思,是让花槐给自己洗脑,接受她传输过来的观念。
好好相谈,没有什么作用。
花槐感受到,这个身份下的深深无奈。
总之,这条路行不通,她还是得逃出甄府。
“喵——”
突然,猫叫声传来,好似就在窗边。
花槐打开窗户,看见一只黑猫,是那日拼命去救路阳的那一只。
见她打开窗户,黑猫迅速窜进来,对她喵喵叫个不停。
“笨蛋小姐,该醒一醒了。”
咦,是谁在说话?
难不成,是眼前这只黑猫!
花槐惊奇看它,“是你在说话?”
黑猫没有回答,金色竖瞳紧盯着她,“这么多回了,你还没有醒过来,是想在这里无限轮回下去吗?”
这只黑猫,知道她在轮回。
花槐露出喜色,“你知道怎么打破轮回吗?”
黑猫理直气壮,“不知道。”
“我只知道,你一直醒不过来的话,总有一天会死在这里。”
黑猫摇晃尾巴,“我是被打了一鞭子,第二次轮回就醒过来了。”
“你没醒过来,可能是因为没有受过伤。”
“不如…让我来帮你一把!”
黑猫伸出爪子,飞快在花槐脸上划了一爪子。
花槐还未来得及反应,脸上就见血了,湿哒哒往下流。
她忍痛呲牙,“为什么要往脸上划,效果会更好吗?”
黑猫的行动有片刻凝滞,被她问住了。
它略显尴尬,“不是啊,我比较习惯抓脸。”
“脸上没有布料保护,也不像手脚动作幅度大,有概率被人反击,是最容易让人受伤的部位,且自身更加安全。”
花槐顿时脑子一热,委屈道:“我要破相了,全赖你。”
黑猫嘿嘿讪笑,拿尾巴挡到身前,遮盖住半张脸,“所以…你想起来了没有?”
花槐仔细思考,没有想起多余的事情,茫然摇头,“没有。”
“不过,我为什么能听懂你说话?”
她本来,就生存在这么古怪的世界吗。
感觉像做梦一样。
不会真的在做梦吧!
可脸上的伤口,又是实打实的疼。
黑猫站起身,跃到桌子上走了几步,高昂着头颅,优雅至极。
“我也不知道,那日你用鲜花饼哄我,没多久就能听懂我说话了。”
“好像隐约有什么东西维系着我们,让我有种你是我另一个主人的感觉。”
“这种感觉的产生,就在那天晚上开始的。”
鲜花饼……
是第一次醒来时,她和丫鬟躲藏到路阳的住处,她莫名其妙从怀中取出一包鲜花饼。
的…那个鲜花饼?
直觉告诉花槐,两者之间有联系。
若是真忘记了重要的事情,她得赶快想起来,不管用什么法子。
花槐闭目思索,将这几次轮回发生的事情全部连贯起来。
想的越久,她的脑子越是顿顿发痛。
痛也得想,总比死了好。
眼前似乎微光,她靠近一些,那微光就跑远一些,拼命追逐那道光,直至将它握进掌心。
无数画面从她脑海中闪过,犹如放电影那般。
再次睁开眼,花槐剧烈喘息,她的额上布满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她想起来。
想起来就好办了,甄府小姐执念太深,它对路阳痴情,逃离甄府应该要带上路阳才对。
上一回失误的点,是她独自逃离,不符合甄府小姐的期望。
这一次,花槐颇有耐心的等待到第七日晚上,带上路阳悄悄出府。
黑羽跳跃能力出色,它可以跃上高墙,意味着它可以随时离府。
当躲过婚期,花槐以为这次万事大吉的时候,甄府小姐再次出现,并吐出一句,“再来!”
不是?!
花槐头脑发胀,连忙制止,问道:“哪里不对?”
她觉得没有问题了,她也想不出另外的解法。
甄府小姐用她那张正常的面容,笑的阴森道:“要你自己破局才行,怎么能问我呢?”
“问我的话,算作弊。”
它身边跟着的怪胎,口水从嘴里延下,巴巴望着花槐。
甄府小姐面无表情盯着怪胎,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道:“闭上你的嘴巴。”
后续很长一段时间里,花槐都给不出解法,心底的一个个猜测减少,被迫不断轮回。
轮回的次数太多,她实在记不住现在是第几十回,还是早已超出了一百多回。
脑海中的时间线紊乱,线索交织缠绕,杂乱不堪。
花槐的情绪,在不断轮回中被消磨殆尽。
再一次从床上坐起,她眼神中毫无波澜,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又该去做什么。
软榻附近,有针线,还有一把剪刀。
在丫鬟不停在她耳边说着重复的话时,她打心底里涌上一股冲动。
好吵、好烦。
好想…让丫鬟闭嘴。
那把剪刀,看起来很好用的样子。
喉间滚动,花槐来到软榻附近,伸手拿起那把剪刀。
丫鬟凑过来,“小姐,还未梳洗呢,嫁衣可以等到用完早膳再绣。”
花槐的手微微颤抖,回过身,扬手把剪刀扎进丫鬟的颈动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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