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总算做好了准备工作,璃月开始焯水卤猪头,继而老汤带着新汤。
璃月不知道老余头的老汤带新汤是不是心疼香料,反正她是心疼香料。
今儿陆翡回来还算早,手上又是一大块猪血,好像这东西不要钱一样,不过的确是不要钱,杀猪那地儿多的是,没人要余下的就只有送人了,陆翡不怕多,没人要他都要,今儿是拿了钱回来的,对着璃月道:“只有一个猪头,另一个卖六百文,没要。”
璃月将早上摊的饼子热了热,昨晚的卤羊脚装盘,递给陆翡配着吃,接话道:“贵了咱就不要,慢慢来,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
说完,还给陆翡端了热茶。
陆翡最向往的日子就是回家有口热的,故而,璃月这姑娘他觉得挑不出的好,看了看璃月,长得越来越俊了,就是娶这姑娘现在还没本钱,只得等以后攒够了钱再说。
一个早上,璃月都快把楚珩钰忘了,想起他,忙又倒热水进屋去。
楚珩钰就像一个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不是看书就是自己下棋。故而璃月这会儿进屋,楚珩钰就是在自己下棋。
璃月进来他头也没抬,璃月也没打扰,放下水就又出去了。
天色放晴,璃月又把没干的衣服拿出屋子晒。
只下了一天雨雪,还好没有连着下雪,只不过这天已入冬无疑了。
早上卤好,烧了中饭,璃月切了猪头肉,猪耳朵,豆干,炒了猪血,中午就这样吃了。
楚珩钰昨儿吃璃月卤的菜觉得还行,今儿吃豆干,觉得豆干更入味,比肉都好吃。
陆翡遗憾:“就是没有酒,有酒就好了。”
璃月问:“陆大哥,你喝过这儿的烧刀子吗?”
陆翡道:“自然,上次喝过,浑身暖呼呼的,冬天要是有那酒喝就好了。”
璃月弯唇:“我知道怎么酿。”
“真的?”
璃月点头:“平卢镇那酒楼要我的菜方子,我记了他们的酒方子,算来不亏,等哥回来,我就酿一点试试。”
“那好,有酒有肉,这日子不就红火了。哈哈。”
璃月弯唇,“的确是呢。”
楚珩钰没插话,饭吃的干净,意犹未尽,璃月见着主动帮着添了半碗。
楚珩钰看一眼璃月,璃月给了微微的笑,示意继续吃。
楚珩钰便就接着吃。
陆翡会自己添饭,楚珩钰不会,他从来吃都是别人给他多少,吃多少,也不会主动添饭,或者叫别人添饭,这点璃月在流放路上就知道了。
杨兼会嘘寒问暖,换别人说话他能理就说明他心情不差。璃月摸过楚珩钰性子,说白了,伺候全靠猜,一般人不一定能伺候好他。
吃过午饭,璃月跟陆翡便开始挑着担子走了。
昨天走南边,今日就走北面。
“卖熟食嘞~~~”
有了第一天的经验,第二天就很熟悉了,走巷子就对了。
今儿很奇怪,走老半天没人叫买,璃月都有些泄气,直到走到袁琴家门口,璃月叫了停,叫陆翡进去量身量。
陆翡没御寒衣服穿,没客气。
钱没赚到,衣服两身倒是花走了一两二钱。
袁琴听说璃月还没开卖,便就照顾璃月生意买一斤猪头肉。
璃月叫拿三个碗,切了猪头肉,猪耳朵,送了豆干,都切的整齐的,浇了汤。
袁家人尝了直说好。
两边邻居都去叫来买,一如昨天,来了璃月就叫尝,尝了都说好,好吃就买。袁家有时候忙不过,都叫邻居帮工,一家两家听说袁琴的朋友,都来照顾生意,不消一柱香,说说聊聊,这肉就切完了,豆干半买半送,也都没了,连着顺带的羊角也卖空。
这生意,当真是说不准的,前面没了信心,这一下就卖没了,真是想不到。
走前,袁琴把给璃月做的围脖,和头上戴的饰品都给装着了。
璃月还没交过什么朋友,袁琴这朋友她想交,深交那种。
回到家,陆翡不好意思:“昨儿我开玩笑的,你银子没赚到,倒是贴了银子先给我买衣裳。”
璃月道:“是我没想周到,既住一道,你也是我兄长。”
“嗯?什么兄长,我可不认的啊。”他还想着娶她呢,认真的,兄长这名头可不能认。
璃月无所谓,“不认就不认,不认住一起也是一家人的。”
“这还差不多。”
陆翡进屋,把衣服换了,他比杨兼高一点,壮一点,穿着杨兼的有那么点不合身,今儿合身,当即去烧水,他要擦洗,换新衣服的。
璃月不管陆翡,开始数铜板,这个猪头五百文,算上豆干五十文,数一数,七百八十五文,比昨天多一点。
不过没关系,有进账,心里不慌,把五百文给陆翡道:“给你的本钱。”
陆翡接过道:“这本钱还是杨兼给的呢。”
“反正明儿还要买的。”
“明儿可不一定了,天放晴,猪还能挨两天,大家就不急着宰。”
“为什么呀?”
“当然越晚越能过冬了。一家子过一个冬得一头猪,或者两头羊,三头羊,条件好的四头。”
“这儿条件这么好,吃肉过冬?”
“是啊,这儿兴吃饺子过冬,这几天,那石磨坊都排着队呢,那饺子连着包几箩筐,冻在屋里,吃的时候铲点雪水,煮了吃就成。也不用挑水的,井水都冻着的。反正现在还没到最冷的时候,都挨着呢。”
“最冷是多冷?”
“俺也不知,听他们说,在家不出门都能冻死。俺在仓山那头,就听着这里冬天不冻死人,现在看来是真的,昨晚你一直烧炕,俺暖的都没缩着睡,还出了一点点的汗,那是真舒服。”
“哦,懂了,那到时候,不是不能挑着卖了。”
“看情况,大家杀猪都看天气,不冷就挨,越到后面,就没人杀猪,想卖都没有你卖的。”
“这么说,还得拿钱囤猪头了?”
“这时候囤也早,万一天放暖,不是会坏么。”
“可是,到时候囤也没银子了。”
“那到时候再说,说不定咱们到那时候有银子了呢。”
“说不定把,你把钱拿着,你买什么我卤什么。”
“成。”
璃月把多余的钱拿去自己屋,没有箱笼,便就放在自己放衣服的那堆布包里,包裹装好。
还有时间,璃月还得识字,便就去了楚珩钰屋里。
他撑着脑袋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璃月觉得自己打扰他清静,要出去,楚珩钰出声:“今日不学了?”
璃月转身:“我以为你睡了。”
楚珩钰淡淡,“把昨日学的字写给吾看。”
“哦。”
璃月忙又去装温水,寻了笔,然后脱了鞋,上了炕,盘腿坐在楚珩钰对面。
怕写的不好,损了这位曾经高高在上人的英名,认认真真的写了一个“上。”之后抬眸看了看楚珩钰,看不清任何满意或不满意的神色,便又写了下,云,日,西,四个字。
虽然这个“日”字本应是四笔,璃月两笔写完,虽然这个西字笔画稍稍多了一点,璃月四笔写完,看得楚珩钰微微蹙眉,可这字到底于刚认字的人,算很工整了。
楚珩钰没说什么,随便寻一本书,《天工开物》翻开,指着简单的字,道:“田字,种田的田,田边,田野的田。中字,中间,中上,中原的中。水字,水边,喝水,水火不容的水。火字,烧火,烤火,柴火的火字。井字,井水,井边,井底之蛙的井,可记得了?”
他讲的不快,语速是璃月能接受的范围,甚至,语音好听有两分柔意的错觉。
璃月看了看楚珩钰,缓缓点了点头,可真是金口玉言,一遍就要叫她记清楚,甚至学进去。
她试探,“我好像忘了一个叫什么。”她指着水边的水字。
果然楚珩钰蹙起了眉,有淡淡的不悦。
璃月道:“是水边的水字么?”
他看一眼书,低沉的声音,“嗯”一声。
璃月忙开始使命记。
这人亏的是男人,还是个好看的男人,要是大家闺秀这不好相允的脾气,谁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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