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的老鸭汤还是要炖的,楚珩钰不吃,陆翡和烙子他们也得吃呢。
买了鸡和寻许久的鸭,一道宰杀拔毛。
中午鸭子炖好了,璃月也没给楚珩钰留,大家分了,分了两小碗拿去给对面的青回和容生,昨儿那两人也受了点伤,也该偶尔关照一下。房子也是他们家损的厉害,有一边砍出两个大洞来。
璃月觉得,便是青回和容生都比楚珩钰养的熟。
璃月心里很不舒坦,她也不稀罕楚珩钰的钱,只不过她真把人当兄长,以后打算长期一起过日子的,如今看来她不过就是一个婢女,屁都不是。
中午楚珩钰回来,自然就没了他的吃食,喝粥,谁叫早上他的人乱说话。
故而,璃月端吃食的时候,弯着唇,笑意不达眼底,道:“早上煮多了,估计晚上也吃这个。”
放了吃食就走了。
跟着楚珩钰回来的杨兼和田中自然也跟着吃这个。
屋里就是楚珩钰的一碗白粥和咸菜,杨兼和田中去厨房吃。
厨房炖过什么,吃过什么,那鸭骨头还在,还有青回特意过来还碗,对着璃月说了谢。
田中道:“你们吃独食啊?”
陆翡道:“谁叫你们回来这么晚,璃月说你们在衙门吃了,就是回来也有白粥,饿不着的。”
璃月在坐在灶头前没说话,在想着怎么赚钱一事,肉还有一大缸,这些肉怕是自己人吃都不够,以后自然不能卖了,正好摊子也给砸了,怕是只能做卖酒的营生,想着自己的要紧事,自然不会把无关紧要的人,和无关紧要的事放在眼里。
杨兼蹙眉,昨儿璃月对主子说炖鸭,今儿炖鸭特意不给主子留?看一眼璃月,璃月就是瞥见他也是不冷不热的眼神,这眼神清冷里透着冷漠。他都多久没见璃月这个样子了。
跟田中吃了粥,就去主子身边。
杨兼疑惑问:“主子说道璃月了?”
楚珩钰莫名,心道,璃月那人如何能说道。问:“怎么了?”
“璃月炖了鸭,给青回他们吃都没给主子留,莫不是昨儿个主子叫她睡脚边了?”
楚珩钰:“......”璃月自个儿铺的床,自个儿睡他身边的。
他本意是两人中间放个茶几,璃月那么铺床也是为了暖和,条件有限,他也没说什么,可没把他当暖脚婢。
田中过来道:“她是不是奸细,怎去照应大皇子那边的人。”
楚珩钰想了想,无甚头绪,淡声:“你去把璃月叫来。”
杨兼去叫璃月,璃月进屋问:“主子找我有事?”
这语气就不对,她可从来没有把他当主子看过。
楚珩钰对着杨兼他们道:“你们都出去。”
杨兼和田中都出去了。
璃月好好的站着,虽没有在宫里那般恭恭敬敬,可也不对劲。
楚珩钰对着璃月道:“坐。”
璃月淡声道:“我有事,你要说什么?”
楚珩钰蹙眉,虽然璃月此时不像平时生气那般,可这会儿楚珩钰直觉璃月生气。淡声:“不学字了?”
璃月想了一下,道:“学的,你很忙,我也不好扰你,以后有时间自会请先生来教我。”
“你可是恼了吾这几日没教你识字?”
璃月忙摆手:“你忙的都是大事,我恼你这点,那我有多不懂事。”
“那你因何恼?”
璃月蹙眉:“我真没恼你啊,你哪只眼睛看我恼了你。”
楚珩钰淡声:“罢了,你来,我教你识字。”
“你都受伤了,好好养伤,我去炖鸡汤给你喝,乖~”说完,璃月便就走了。
楚珩钰:“......”莫不是他跟杨兼想岔了?
晚上,吴凛回来,还是吃粥,把他都吃郁闷了,问璃月:“家中没有米粮了?”
璃月摇头,“你早上没弄清楚,烧多了,今日都吃这个。”
吴凛:“……”倒都是他的错了。
鸡汤是给那些受伤的人吃,便是楚珩钰也跟陆翡,烙子,吉牧,他们一个待遇。
这人,这般做事,别人眼馋,那也没办法。
晚上,璃月伺候楚珩钰洗漱之后,两人早早的睡了休息,璃月背对着楚珩钰,一句话没说。
外头呼呼的风,伴着落雪,昭示着最寒时节已到。
璃月忙完自己做的事,背对着楚珩钰就睡了。
好似一切都平常,又好似一切都不平常,微妙到可有可无。
次日又是大雪,这次的雪有些猛,一个晚上,雪就落了一个手掌这么高。
这么冷,没有起身的,璃月得准备吃食,但是人多,又不想做饭,拿着银子跑了出去,一柱香时间,跟一个妇人抬了一箩筐饺子进来。
接下来的日子吃饺子无疑了。
二两半银子,一箩筐,也足够吃好几天的。
还是别人家包的好啊,都是酸菜白菜味的,一大锅,可以一人一大碗。
这么多人就璃月一人起了,便就好心帮着一一送到炕上,连着吴凛都不想起,冷的不行,苦寒两个字不是随便说说的。
楚珩钰的最后端,倒了点醋,上在小几上,璃月便就出去了,她的在厨房,坐在灶头前,烘着余温,慢慢吃。
一个婢女,伺候这么多大老爷们儿,也是仁至义尽。
差不多时间,璃月又去收碗,洗碗烧炕,能把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璃月不想进屋,便就在厨房烤火。
稍稍得闲,就练习写字,再稍稍得闲便就想着如何做生意。
时间打发到午时,便又伺候这些人吃饺子,汤饺放点盐,整日不喝水都足够的。
陆翡见璃月一个人忙碌,道:“要不要俺起身帮你?”
璃月弯唇:“这点事能有什么忙的,你在炕上暖着就成。”
不用说,今日一日三餐就是饺子,刚吃这些人还新鲜着呢。
璃月忙完回屋已是很晚。
楚珩钰一日没下过地,自然没什么好伺候的。
璃月收了矮几便开始铺自己的被褥睡觉。
若是往常,璃月总会念叨两句生活琐事,不叫楚珩钰那么无聊。
微妙的变化,楚珩钰以为璃月许是累着了,今日全是她一人忙活。
可往常好似也很忙。
隔天是特殊的日子,英雄出殡,总有七口棺材,半个镇子的男人带着铲子去帮着安葬。
雪停了,厚厚的雪没过膝盖,并不好走。
可队伍就是整齐有序,缓慢前行,带着哀,带着痛。
楚珩钰起了身,站在门口,默送这些年轻人,璃月站在楚珩钰身后,听着一阵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路过。
等所有队伍走完,才回了屋子。
楚珩钰心情不好,璃月也心情不好,之后便又是沉闷闷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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