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足飞龙似乎很看好你，尤其是在你提前警告她我们最近的囚犯的事情之后。这让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食尸鬼试图逃跑的？”恩里克直入主题，询问瑞安食尸鬼的事情。
“就是一种直觉。” 瑞安一脸无辜地回答。
“我不信。” 恩里克直接切入重点，“最近我们和私人保安之间出了些问题，负责押送食尸鬼的好几个成员都在积极帮他逃跑。如果你知道任何安全漏洞的信息，能分享一下的话，我将不胜感激。”
好吧，瑞安来这里也是为了获取信息，所以这也挺好。不过，变种人在私人保安里安插内应这件事让他很在意。他们贿赂当地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奇怪，但这个帮派似乎比大多数疯子团伙组织得更严密。
这得好好调查一下。
“不管怎样，我还是要感谢你能来。我知道伏尔甘和双足飞龙有竞争关系，想必其他势力也向你发出了邀请，但请相信，你对我们的信任不会白费。” 恩里克紧紧盯着瑞安，“你为什么想加入‘精英联盟’呢？”
“从小我就一直想成为广告明星。”
“广告明星？”
“就像清洁先生和菲利克斯猫那样。成为消费主义的标志性人物，我的脸能印在每一盒麦片上。”
“嗯嗯。” 恩里克回应道，表情似乎还挺认真。
“超越人类的局限，成为包装产品。这一直是我的梦想。”
“嗯嗯。” 恩里克点点头，“那真正的原因呢？”
瑞安耸耸肩，“贪婪？”
“你的心理档案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们居然还有他的心理档案？可怜的家伙们，瑞安好奇编制这份档案得让多少人抓狂。“好吧，好吧，我觉得尝试当超级英雄会很有趣，而且我答应过一个人，会帮他把变种人赶出这座城市，算是还个人情。既为了工作，也为了找点乐子。”
“变种人帮派确实是个问题，” 恩里克承认道，“不过还比不上奥古斯蒂家族。你要还人情的这个人是谁？”
“铁锈镇有个叫保利的家伙。不过他可能都不记得我了。”
“我肯定这背后有个有趣的故事。” 这位企业智囊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就直说了吧，罗曼诺先生。对你的情况，我有些纠结。你拥有令人惊叹的能力，根据我们的研究团队评估，还有很大的发展潜力。你的武器使用技能也令人印象深刻，安检报告就是证明。我都不知道居然有人能把这么多小型武器藏在一个儿童毛绒玩具里，虽然我不明白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这样他们就永远都预料不到了。” 瑞安解释道。
“这就说到关键问题了。” 恩里克递给瑞安一小叠文件，“这是长达十六页的与你相关的附带损害投诉索引，来自意大利各地的人。”
有件事让瑞安很困惑。“只有十六页？”
“你是不是还期待更多？”
“那肯定啊！” 瑞安回答，“我还以为我在封口证人方面做得够好了呢。”
这位企业基因改造人依旧面不改色。“再加上十八份人口统计资料。” 他说，“我行我素的人在迪纳摩斯公司可没有立足之地。如果我们签订工作合同，鲁莽的行为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嘿，我向来都是严格按照命令行事的。” 瑞安为自己辩解道，她的荣誉感受到了伤害，“大家对执行方式理解不同，这可不是我的错！”
“我可不会这么认为。不过，我还需要更多保证。虽然没人指责过你违反合同，但你有当雇佣兵的过往，还和某个犯罪天才有着可疑的关联。”
他递给瑞安一张照片，瑞安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是她，一张存档照片。她看起来比记忆中老了几岁，照片里还有只黑眼圈，但就是她，手里拿着一张写有编号的纸，正怒视着镜头。
“莱恩·‘水底潜行者’·萨比诺。” 瑞安能感觉到黑荆棘在盯着他的脸，试图捕捉他任何一丝情绪变化，“弗雷迪·萨比诺的女儿，弗雷迪别名血腥流浪者。他是个极其危险的疯子，恶名几乎能和大亚当以及奥古斯都相提并论，直到四年前在与利奥·哈格雷夫斯的狂欢节的对抗中丧命。很多目击者称，他和女儿以及一个身份不明的少年一起行动，那少年的尸体至今都没找到。”
“行了，别兜圈子了，白脸。” 瑞安一脸严肃地说道，把照片放进外套里，“她在哪儿？”
“目前在你够不着的地方。我关注她有一段时间了。逮捕她是我哥哥，也就是公司副总裁的主意，这对我们来说是个错失的招募机会。他主张采取严厉措施，而我更倾向于改造。公众都喜欢浪子回头的故事。”
“如果我表现良好，你就会带我去找莱恩，还指望我能劝她加入你们的团队。” 这家伙绝对是个邪恶的阴谋家。
“啊，看来我们说到点子上了。” 恩里克回应道，“罗曼诺先生，如果你能对我说实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她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她就是我的一切。”
“很好。这是我的提议：你和‘精英联盟’签订一份为期五年的合同，帮我们清除新罗马的‘污垢’，推广迪纳摩斯公司的品牌，最重要的是，你要守规矩。作为交换，我们会给你一个全新的开始，提供优厚的待遇，还会帮你和萨比诺小姐团聚。”
他递给瑞安一份合同，这份合同可比那些附带损害投诉文件厚多了，但瑞安看都没看。这个交易听起来和伏尔甘的提议很像，只是没有私人恩怨那部分。“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白脸？”
“大多数人觉得我们家族只看重利益，” 恩里克说，“但我们真正想要的，是把意大利社会重建为一个繁荣的国家。可惜，只要变种人、奥古斯蒂家族和掠夺者这些组织还在猖獗活动，这个梦想就无法实现。”
“一个受版权保护的骄傲国家，嗯？”
“我们还希望通过逆向工程和大规模生产药剂，让超能力变得大众化。” 恩里克没有理会瑞安的嘲讽，继续说道，“根据合同，你需要接受全面的DNA检测；这样一来，如果你违反合同义务，私人保安的无人机就能追踪到你。你还需要参与我们的药剂研发项目。我们旗下像你这样的紫色基因改造人可不多。”
他早该想到，他们不会仅仅因为他的“魅力”就想要他。“你们复制不了我的能力。”
“我们在复制超能力方面已经取得了很大进展，甚至制造出了完全有效的仿制药剂。”
“你们复制不了我的能力。” 瑞安重复道，“我试过很多次，次数多得你都数不清。”
“那也没关系，你可以把你的研究结果分享给研发部门。” 恩里克对他的话不以为意，“至于英雄工作，我们把‘精英联盟’分为两个截然不同的分支：职业联盟，面向像双足飞龙这样已经成名的超级英雄；以及少年联盟，面向新人以及知名度较低的超级英雄。显然，你会从我们的次级分支开始。”
瑞安听着恩里克向他解释组织内部的规则（大多是些公司套话）然后拿起合同大致浏览了一下。和莱恩重逢的可能性一如既往地诱人，但瑞安在这次循环里主要想找出暗杀他的人。能进入迪纳摩斯公司的大楼，访问他们的数据库，会对他有很大帮助。如果公司能尽快让他见到莱恩，那就再好不过；要是他们拖延太久，他就拿了情报，再回到奥古斯蒂家族的路线上。
有个条款引起了他的注意。“周边产品的版税只有30%？这简直就是抢劫。”
“我们还会给你改个名字。” 恩里克说，“‘保存侠’这个名字对我们的市场推广部门来说不够有冲击力，而且如今电子游戏是个小众市场。叫时间领主怎么样？公关部门说这个名字很快就会流行起来，尤其受青少年欢迎。”
一个为了取悦大众而取的毫无灵魂的名字。
为什么瑞安感觉自己像是和魔鬼做了交易？
地狱真实存在，而且就是一场企业研讨会。
瑞安原本以为，作为少年联盟成员的第一天，会是进行超级英雄训练，或许还能和双足飞龙一起进行常规巡逻，做些实际的事。然而，他接到的任务却是一场长达数周、枯燥乏味的企业实习。
瑞安只需看一眼当天的日程安排，就恨不得重启这一切。
早餐喝咖啡，第一场会议（ 因为前面的咖啡时间还延迟了半小时）接着是午餐，然后是第二场会议，再是“真正的”午餐，接着是第二次咖啡时间，第三场会议，下午茶时间，还有企业宣传视频。
这一切都要在下午六点前完成，之后瑞安可以选择离开，或者参加“下班后的饮酒社交活动”。
到目前为止，这些会议包括品牌管理研讨会、营销人员为他“全新升级”的品牌进行头脑风暴、律师探讨附属权利的访谈，现在又在播放关于迪纳摩斯公司企业文化的教育视频。
简而言之，完全没有超级英雄该干的事，瑞安对其的评价是老奶奶应该享受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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