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干什么？在和顾呦呦接吻？
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绚烂的，凌乱的，许多说不清楚的感受同时出现。
从被动的接受，避无可避，到主动迎合，再到反客为主，好像只是一秒钟的变化。
等阿凯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彻底将人压在了身下。
顾呦呦低声啜泣，双手攀附着他的肩膀，断断续续的叫疼。
他才如梦初醒，他做了什么？
动作一滞，阿凯满脸惊恐，顾呦呦双眼紧闭，脸上还残留着酒后的红晕。
他趁虚而入了。
当一切平静下来，身下的小丫头已经睡着了。
睫毛上还挂着泪水，阿凯伸手轻轻抹去，满眼怜惜，额头抵住对方。
“忘了他吧，我不会让你后悔的。”阿凯轻声开口。
虽然今天晚上是个错误，可他没打算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或许顾呦呦现在心理还藏着楼司城，但是他很快就会让顾呦呦忘记那个男人。
他会一直守在顾呦呦的身边，哪怕楼家的那几个男人要找他算账，他也认了。
身边的人没有反应，掉落在地板上的手机却在嗡嗡作响。
阿凯被吓了一跳，连忙跳下床捡起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顾煜瑾的号码，脸色一变。
随手捡起衣服披在身上，阿凯走向了阳台。
电话接通，顾煜瑾不悦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你去哪了？为什么这个时间还没有回来？”生气归生气，顾煜瑾还是要为顾呦呦的安全负责。
毕竟这里是京市，他不可能放任顾呦呦彻底不管。
“是我。”阿凯声音有点哑，一出口察觉到不对劲，清了清嗓子。
酒精已经随着刚才的汗液消失在了空气中。
此时此刻阿凯完全清醒。
他脑海中出现了两个选择，要么先隐瞒下来，等顾呦呦醒来之后，两人一起商量，要么他现在就认下来，任顾煜瑾要杀要剐。
“她和你在一起？你们在哪？这么晚还不回来。”顾煜瑾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顾呦呦的安全没问题，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可是对方的答案却让他刚刚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我把地址发给你，你过来一趟吧，我有事要跟你说。”阿凯闭了闭眼，还是选择了第二条路。
将自己更早的送上了断头台。
其实如果他想要隐瞒这一夜，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他不想。
“出什么事了？呦呦呢？”顾煜瑾站起身，拿起车钥匙就出了门。
“见面再说吧。”阿凯说完话就挂断了电话。
看着对方发来的地址是一个酒店而不是医院，顾煜瑾没那么紧张了。
按照地址来到酒店楼上，他刚一出电梯门就看到了等在走廊里的阿凯。
那人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口抽烟，背对着他的方向。
“出什么事了？怎么就你自己？”顾煜瑾狐疑的打量着阿凯。
闻声，阿凯掐灭了手中的烟，转过身来，“我要和呦呦在一起。”
“你说什么？”顾煜瑾双眼微眯。
他不是没看出来阿凯对顾呦呦有点心思，不过这么多年阿凯一直都知道顾呦呦和楼司城的婚约，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他自然而然的忽略了那点心思。
现在阿凯忽然开口，让他措手不及。
“我和呦呦在一起了，就刚才，你打电话之前，呦呦喝多了，我趁虚而入，她在里面，睡着了。”
阿凯目光坦然，没有任何掩饰。
话音一落，预想中的拳头落了下来。
“你他吗的！谁给你的胆子！”顾煜瑾拳拳到肉，一手攥着阿凯的衣领，一手握紧拳头，全都砸在了对方的脸上。
阿凯脚步趔趄，很快就被对方扑倒在地，没有任何反抗。
从他决定对顾煜瑾坦白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会是这么个结果。
衣兜里的手机一直在响，像个背景音乐，以至于很多年之后，阿凯再听到这首曲子，都能想到自己差点被顾煜瑾打死的画面。
直到顾煜瑾筋疲力尽，阿凯的鼻血糊了一脸，酒店的服务生报警之前，两人才停了手。
“先生……需要帮你叫救护车吗？”服务生低声询问着阿凯。
毕竟阿凯才是他们的客人。
阿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围观的几个服务生和保安才转身离开。
他撑着身体仰靠在墙边，抬手抹了抹脸上的血，才看向对面的人。
“如果觉得不解气，还可以再来，我敢说出来，就不怕你跟我动手。”
反正顾煜瑾不会真的打死他。
“你他妈以为我不敢？”顾煜瑾一脚踹过去，别开脸。
他之前随口一句玩笑，没想到竟然让阿凯动了这样的心思。
如果是从前的话，他可能真的会亲手打死阿凯，可是现在，想到顾呦呦做的那些事……
“没，我知道你敢。”阿凯勾了勾唇角，奈何侧脸肿的厉害，稍微一点表情都能让他一身冷汗。
阿凯疼的直抽气，半晌才适应了这样的痛感，抬起头看向对面。
“我不后悔！”他语气坚定，哪怕被顾煜瑾打死也值得了。
“你他妈还敢说？”顾煜瑾目光凌厉。
哪怕他不想让顾呦呦和楼司城在一起，也没想过让顾呦呦以这种方式和阿凯在一起。
这件事情怎么说都不太对劲。
顾煜瑾现在一脑袋官司，这件事情如果传回到顾家去的话，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也不知道顾煜凌会不会真的杀了阿凯。
“二哥，我喜欢呦呦，不是一天两天了。”阿凯双眼微肿，目光澄澈，像是得到了觊觎多年的宝贝，不胜欢喜。
“你管我叫什么？”顾煜瑾被吓了一跳。
他不能接受这个称呼，是不是意味着他不能接受阿凯和顾呦呦的事？
站起身来，顾煜瑾不打算再理会地上那个疯子。
都他妈疯了！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明知道顾呦呦对楼司城没死心，还非要一头栽进去，就是疯了！
“拉我一下！”阿凯自己起不来，朝着顾煜瑾伸出手去。
顾煜瑾瞥了对方一眼，“你怎么不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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