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舒服的话，也可以留在家里休息。”楼司城担心姜颜的情绪会受到现场气氛的影响。
毕竟当时程毅过世的时候，姜颜就很难过。
姜颜摇头，“去送送程医生吧。”
两人一起上了车。
“我心里一直有个疑影。”姜颜喃喃自语。
“你怀疑程毅的死与人为因素有关系？”楼司城猜到了姜颜的话外之音。
如果没有张领队后来的背叛，或许她也不会有这样的怀疑。
“有这种可能性吗？我只是希望能够查清楚，至少要给程医生一个公道。”
不仅仅是程医生，就算是他们也是如此，他们的初衷是为了挽救那些无辜的生命，如果要因此而付出沉重的代价，也是情理之中，但他们不能被人利用了这份善心。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派人去调查一下，但是大概率不会。”
楼司城当时也旁敲侧击询问了其他支援的医生，大家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样。
尤其程毅本人也从未对他说过这种猜测。
车子停在医院门前，有工作人员前来迎接，刚好也是之前去过达巴郡支援的医护人员，所以见到楼司城和姜颜就格外的热情亲切。
“楼医生，姜老师，这边请。”工作人员为两人引路。
穿过走廊，电梯门打开，三人刚准备进入就看到张领队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刚准备去接楼医生和姜老师，没想到竟然晚了一步。”张领队主动和两人打过招呼。
“张副院长，我说我来接就好了。”工作人员和张领队打招呼。
姜颜和楼司城对视一眼，没想到张领队才回来不久，这么快就升职了。
甚至程毅的追悼会还没有结束。
“什么副院长啊，不要乱说，上面可没有任何消息，都是你们乱说的。”
张领队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要恭维自己，可是眼里的笑意却已经十分明显。
“恭喜张领队了，不过张领队劳苦功高，在达巴郡的时候一直很尽心尽力，维护所有的医护人员，升职也是理所当然的。”
姜颜淡淡一笑，表面上是在恭维张领队，可事实上话语中的讽刺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张领队表面上好像根本没听懂姜颜的话外之音，随声附和着。
“哪有哪有，这次真的多亏了楼医生和姜老师，不仅仅带去了重要的医疗物资，还协助我们挽救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要感激你们才对。”
他对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只字不提。
电梯里四个人各怀心思，电梯门打开，原本来迎接的工作人员被人叫走了，这下负责接待楼司城和姜颜的酒只剩下张领队了。
“姜老师看上去脸色不太好，是身体不舒服吗？”张领队故作关心的开口。
“不劳张领队关心了，我很好，也希望张领队不要辜负大家的信任。”
姜颜话里有话的提醒着张领队。
“姜老师，你真的误会我了，在达巴郡的时候我们就有误会，那个时候我就想要找个机会跟你解释一下，可是因为有人从中作梗，我也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请你相信我，我当时真的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工作人员。”
张领队一脸为难的样子，好像华耐西当初对他抛出的不是橄榄枝，而是迫于压力的他在无奈之下与对方的虚以逶迤。
“是不是误会，你我心理都很清楚，我不是你们医院的工作人员，所以张领队也不需要跟我解释这些，你好自为之。”
这个结果让姜颜心理很不清楚，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手里没有证据，当时为了能够尽快离开达巴郡，他们根本没想过要留下证据以备后患。
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为了张领队可以钻的空子。
她忽然很想知道张昊怎么样了。
看着追悼会的礼堂，姜颜四处张望。
“姜老师是在找张昊吗？张昊能力突出，所以被院里选择去进修了，因为这次机会难得，所以走的比较匆忙，都没能来得及参加程医生的追悼会。”
张领队故作好心的解释着，实际上是要告诉姜颜和楼司城不用找了。
他是不可能给张昊在这种场合上闹事的机会的。
“张领队才是能力最突出的那个。”姜颜看着张领队得意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热忱的少年永远的留在了那片陌生的土地上。
张领队笑了笑，他对姜颜和楼司城毕恭毕敬，哪怕姜颜对他冷嘲热讽，他也没有生气，毕竟只要楼司城和姜颜来到医院只是暂时的。
有人过来打招呼，张领队也顺势退到了人后。
姜颜微笑着和熟悉的人打了招呼，随后才看向了楼司城，她犹豫着张了张口，最终也没说什么。
她不想靠外力去影响医院原本的运作，可是眼睁睁看着张领队当上了副院长，她也是有千百个不情愿。
不说别的，至少张昊日后的生活恐怕就不会太好过。
“副院长的任职书还没有下来，到底谁是副院长，还不好说。”
楼司城气定神闲，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暗含着深意。
“你有办法？”姜颜眨了眨眼睛。
楼司城没有说话，追悼会开始，所有人都对程毅的离去表示了深刻的悼念，姜颜看着程毅满怀憧憬去到达巴郡，最后以这样一个遗憾的方式回到了自己的祖国。
何其可悲可叹。
追悼会结束，院长找到了楼司城，几人坐在会议室里讨论了一下之前在达巴郡支援的一些细节问题。
张领队坐在旁边，目光一直盯着姜颜和楼司城，唯恐他们说出点什么来。
可是他也知道楼司城和姜颜不是鲁莽的人，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
，他们当然不可能随口乱说。
“这次医疗支援多亏了楼医生处事果决，有好几次都带着我们化险为夷。”
张领队主动将功劳归到了楼司城的身上。
院长也趁机奉承着楼司城。
毕竟院里也是要靠楼氏集团的注资，才能维持下去。
所以楼司城在这里有绝对的话语权。
楼司城淡淡一笑，没有多说，就带着姜颜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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