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觉得死亡并不是真正的离开，遗忘才是，顾太太一直活在你的心里。”
孟然也希望如果自己有一天离开了这个世界，能够有一个人一直记得自己。
怀念自己。
“你是这样觉得的？”顾煜扬愣了一下，有些意外，看上去头脑简单的孟然，竟然能够说出如此有深度的话。
“当然。”孟然眨了眨眼睛，满脸的清纯。
顾煜扬收回了目光，“你先出去吧。”
“好的。”孟然没有多想，其实她更想要多陪陪顾煜扬的。
因为很多时候，顾煜扬看上去真的很孤独。
哪怕公司上下这么多人，好像大家都有所期待，唯独顾煜扬是没有的。
公司的事情忙起来的时候，顾煜扬还好一些。
好像只要空闲下来，顾煜扬整个人都是空的。
孟然怀里抱着文件夹，这样想着，身后却再一次传来了顾煜扬的声音。
“我在，顾总。”孟然转身推开了顾煜扬办公室的门。
“把这份文件送到楼氏集团给楼卿尘。”
顾煜扬将文件夹递过来。
孟然表示知道后就直接来到了楼氏集团。
不过在前台处就被告知楼卿尘不在。
孟然犯了难，前台小姐看着孟然满眼清澈的样子，眨了眨眼睛。
“也许你可以去这个地址碰碰运气，也许楼总在那里。”
前台小姐在便利贴上写下了一个地址。
孟然心里一喜，对其表示感谢后就前往便利贴上的地址。
另外一个前台凑了过来。
“你给她的地址该不会是……”
“就是上次楼总快递单上的发货地址啊。”前台耸了耸肩。
“啊？那不是李小姐家的地址吗？你怎么知道楼总在李小姐家里？”
另外一个前台表示惊讶。
毕竟楼卿尘已经两天都没有来公司了。
之前李可曾经记过一个快递到公司，里面都是楼卿尘之前送给她的东西。
包括好多狗狗的零食。
楼卿尘看到快递之后，就直接离开了公司，之后就没再来过。
“我不知道啊，不过应该很快就知道了。”
前台小姐晃了晃手机，她加了孟然的微信，如果地址对的话，孟然应该会给她发消息的。
孟然按照地址来到了公寓楼下。
但她因为没有门禁卡，央求保安不得之后，就只能爬楼梯上楼。
却没想到就在楼梯间，她听到了隐约的说话声。
“如果我没有及时过来的话，你那天是不是已经打算……”楼卿尘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
只是在极力的压抑着。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打算做。”李可低着头。
她可以一直不出门，但乐乐不行，所以只是勉强遛个狗的时间，她就把钥匙给弄丢了。
这两天楼卿尘一直跟着她，可以说寸步不离。
但两人都没有发现钥匙是什么时候丢的。
等待开锁师傅的时候，两人才在楼梯间开了口。
“可可！”楼卿尘抬手握住了李可的肩膀。
“请你相信我，我当时去看望叔叔阿姨，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
楼卿尘试图解释。
自从李家父母过世之后，他一直在找机会跟李可开口。
但李可的状态都不算好。
那天他收到快递之后，就赶了过来，还没等到门口就听到了乐乐在里面狂吠。
幸好乐乐会开门，否则可能真的要出大事了。
他进门的时候，至于浴室里有水流声，李可坐在浴缸里，虽然没有什么利器，但他看得出来。
那是李可企图自杀的前兆。
从那一刻开始，他就不敢离开李可一步。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你不用解释的，我没有误会，我也从来没有责怪你。”
李可打断了楼卿尘的话。
她拒绝回忆那天发生的任何事情。
说她在逃避也好，说她懦弱不够坚强也好，总之她根本没办法回想，每次想起，她都会做噩梦。
“我以为我的出现能够让他们放心的把你交给我。”
楼卿尘没想到李家父母完全误会了他的用意。
“他们没有误会你，他们知道你是可以值得托付的人。”
所以才那么坦然的选择离开。
李可甚至可以想象得到父母当时的不舍和艰难。
如果楼卿尘真的是一个不可托付的人，那她的父母绝对不可能那么放心的丢下她离开。
“我不明白。”楼卿尘眉头紧蹙。
“不明白吗？”李可仰起头，对视上楼卿尘的目光，睫毛却在不停的颤抖。
“因为你足够好，因为你可以很好的照顾我，所以他们放心的把我交给了你，因为你我之间的差距，他们不想拖累我，所以就选择离开这个世界，让我可以了无牵挂的跟你在一起！”
最后一句话，李可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多么可悲！
她之前写过无数个狗血文，可没想到现实轮到自己的头上，更加的悲催。
楼卿尘完全傻愣在了原地。
知道了真相的他更加的手足无措。
这种想法带给他的震撼太大了。
“可是他们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你在一起。”
李可哽咽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把她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对于她来说难道真的算是一种解脱吗？
“楼卿尘，你很好，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之前我对你忽冷忽热，冷的是时候是因为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不想和你产生任何交集，热的时候是因为我收了你妈妈和你妹妹的钱。”
李可上前一步，“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单纯，我也想要钱，我也贪慕虚荣，为了钱我才会去讨好你，才会装作给你机会的样子。”
“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吗？我根本不值得你对我好，我的好也都是你所以为的。”
李可忽然笑了。
“楼卿尘，这样你是不是可以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了呢？”
她不需要楼卿尘这样的关心，因为只要看到楼卿尘，她就会想起自己父母的离世，想起自己是一个孤儿了。
楼卿尘站在原地。
其实他早就知道沈知念和楼瑶给李可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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