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羊城的服装批发市场曾掌握了全国50%以上的服装货品量，5年后，也就是1989年昆市将开业一个滇南省最大的萝丝湾服装批发市场，那时几乎所有滇南其他省份的服装都是从那进货。
而萝丝湾服装批发市场的货大多是从羊城拿的货，最红火时萝丝湾里一个12平米的铺面租金一年高达138万。
这时的沙河服装批发市场并没有建成大规模现代化的商业市场，很多小摊小贩在路边铺上油布，衣服就这样一堆一堆地放着，供人挑选。
“快来看看，全部6元一件，随便挑随便拣，全都是6元了。”
“最新款毛衣，10元一件，冬款外套30一件......”
服装市场可比家电市场热闹得多，叫声一个赛一个大。
顾晓霞先是把市场大概逛了一下，给家里人每人配了一套冬装。
“小姑娘，来看看，我家刚到了最新款的羽绒服，可暖和了。”
羽绒服？
在84年，羽绒服可还是个新鲜玩意儿，在滇南那边还没见卖的。
看到顾晓霞进店，老板热情地介绍着：“小姑娘，我们家这羽绒服可都是用鸭绒填充的，又轻又保暖，再冷的天穿一件也足够了。”
现在很多人冬天冷的时候都是厚毛衣套薄毛衣，外面再加一件毛呢外衣，虽然保暖，但很是笨重，走路也不方便。
这一切都在羽绒服出现后得到了改善。
顾晓霞看了眼店里这些羽绒服质量确实不错，虽然价格有点高，要90一件，可一件能穿好些年，也值了。
挑了7件羽绒服，付了款，顾晓霞身上额外带的钱也没剩多少了，她想批一些衣服回去卖的想法也落空了。
唉，真是缺钱啊。
路边5、6块一件的衣服顾晓霞看不上，这些衣服和昆市青年路上那些摊位上的也差不多，带回去也没啥竞争力。
要做就要做高端，在昆市也很稀有，这样的货走起来才会快。
现在没钱，就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顾晓霞拎了一堆买的衣服回到了白云酒店，李二狗和黄依还在郭亮店里学习。
这两人现在每天都要学到是外11点多才会回来，顾晓霞也没管他们，自己到酒店外的小餐馆吃了肠粉就回来。
回到房间，她拿出书来复习，等着李二狗和黄依回来。
11点多，房间门开了，黄依进来了。
“顾小姐，我回来了。”
“今天学得如何？如果觉得无聊随时可以停止的。”顾晓霞只是想让黄依有点事做，整个人看上去精气神都好很多。
但也没打算让黄依长期当个电器修理工，如果她去尝试了觉得不喜欢，那就算了，不用勉强。
“不不，一点也不无聊，郭师傅今天就讲了一些基础的修理知识，让我们认识修理工具，明天他会让我们上手一些简单的修理，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今天还有人抱着收音机来修理，结果你猜怎么着，就只是没电了。”
黄依都没发现现在的她话比刚来通溪多了很多。
好现象。
顾晓霞也没提醒她这一点，有些事情顺其自然比较好。
“来试试我今天给你买的衣服。”顾晓霞拿出今天给黄依买的衣服，一件浅黄色高领毛衣，灰色毛料裤子，再加一件黑色羽绒服。
黄依刚来通溪时，除了自己穿在身上的那套外，就只带了一套换洗的冬装，箱子里还有3、4套其他季节的衣服，就啥也没有了，鞋子都是黑色布鞋和解放鞋换着穿。
那些衣服、鞋子一看就有些年代了，面料洗得都有点泛白。
黄依到了通溪后，顾晓霞去昆市的时候给她挑了几套衣服，才把之前那些换了下来。
最开始黄依不要，非要给顾晓霞钱，是顾晓霞佯装发火后，黄依才肯收下。
现在看到顾晓霞又给自己买这么多衣服，每一件看着质量、款式都要比通溪店里那些衣服好得多，价格肯定不便宜，黄依哪敢要，忙摆手拒绝：
“不不，顾小姐，你已经给我买了很多衣服了，这些衣服一看就不便宜，我不能要。”
“不贵，你是不知道羊城服装批发市场衣服有多便宜，一件衣服只有我们在昆市买的三分之一价格。这些衣服全是你的尺码，你不要给谁穿，又不能退货，难道全扔了？快去试试。”
顾晓霞把衣服全塞进了黄依怀里。
黄依看了看这些衣服确实是自己的尺码，全是大码，自己不穿也确实没人能穿了。
“好吧，那这些衣服多少钱，我把钱给你。”黄依把衣服放下，准备掏钱。
“黄依，我也不是第一次给你买衣服了，你愿意千里迢迢从豫南过来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了，买几件衣服算什么，就当我的一点心意，你再推辞我可要生气了。”
只要顾晓霞一说要生气，黄依准会乖乖听话。
对黄依来说，顾晓霞就像自己的妹妹，严格来说是妹妹加老板，加聂大哥一再叮嘱让她好好保护的人。
几重身份加在一起，黄依额外重视顾晓霞的话。
拗不过顾晓霞，黄依只得把衣服换上。
这一穿上，黄依整个人的气质就变了，挺拔的身姿天生就是模特衣架子，哪还有一分农村土妞的味道，走出去，只要不开口，说她是羊城人，没人会怀疑。
顾晓霞很满意黄依这身变化，黄依这年纪也是一个小姑娘，哪能一天到晚穿得老气横秋的。
她来通溪这些时间，顾晓霞也在慢慢改造着黄依，让她更能活出自我，走出曾经的阴霾。
“顾小姐，这羽绒服真暖和，摸着薄薄的一件，穿上身这一会我就有点冒汗了，不行，太热了，我还是换一下吧。”
羊城的冬天气温在17-25度左右，和其他南方城市相比确实要暖和许多，羽绒服并不是特别适合在羊城穿，只不过这是全国服装集散地，羽绒服也得从这发往全国各地。
通溪冬天有时候气温能到零度，甚至零下1、2度，那个时候羽绒服就很适用了。
顾晓霞给王桂芬、王桂琼、李二狗、妮子都还了一件。
嗯，自然不会少了聂钧。
聂钧在北方，冬天比南方冷得多，羽绒服对他而言要实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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