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语塞，“那，那个新锐画家呢？上次办的画展那么轰动，还说你是他的灵魂缪斯。”
“嗯，确实是缪斯。”沐橙淡淡点头，“两个月前跟我说出国寻找灵感，结果被我撞见在酒吧跟辣妹跳贴身热舞。”
“渣男！”秦悦纷纷，“亏我还觉得他正派，没想到玩得这么花。”
沐橙不置可否。
秦悦仔细端详着她的面色，安慰道：“没事，有我在。”
“不说这个了，先吃饭。”
话音落，沐橙放在桌上的手机“叮”地响了一下，她拿起看了眼，随即朝秦悦晃了晃，“看，信息都发到我这儿来了。”
秦悦抬眸，只见屏幕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都是各种忌口。
她脸色顿时一黑，“别理他。”
吃完饭，两人走出包厢。
一眼就看到面向门口方向坐着的男人，孤零零地一个人用着午饭。
将近一米九的个子，竟从他脸上看出了可怜兮兮的味道。
见到秦悦的瞬间，男人眸光一亮，随即起身迎上来，扶着她的腰，“累不累？要不要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会儿？”
秦悦斜眼看他，“吃完就躺？”
褚海洋敏锐地听出她语气里的异样，立马改口，“你喜欢躺着或者坐着，都可以。”
“不是说要试婚纱吗？”
被怀孕的事情一闹，褚海洋都忘了有这事。
于是，三人又驱车前往婚纱店。
沐橙原本是不想去的，耐不住秦悦挽留，她也确实没什么事，索性就陪着一起了。
婚纱店的人一早就收到了消息，就候在电梯口，三人一出去就迎了上来。
“褚总秦总，这边请，设计师已经等候多时。”
秦悦点点头，视线从橱窗模特的身上掠过。
这家店是全球婚纱顶奢，只接受私人订制，主打每一个女孩都是独一无二的新娘。
很快，三人来到顶层。
电梯门打开，秦悦一抬眸就看到笑语盈盈的女人，有些面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那人倒像是认识她一般，笑着打招呼，“秦总。”随即视线又落在褚海洋身上，“褚总。”
“婚纱已经准备好，请两位随我来。”
沐橙陪着秦悦进去试婚纱，褚海洋坐在沙发上等。
其实也不需要沐橙帮忙，里面自有员工。
秦悦还没显怀，婚纱穿上后刚刚好，尤其是腰和胸的比例，衬得她丰乳纤腰的。
边上的员工一个个极尽赞美之词。
不过也不算夸张，婚纱没有过多的装饰和点缀，甚至仅仅只采用了简单的线条和高腰的裁剪，唯一算得上华丽的是亮线交织的裙摆，让秦悦看上去仿佛来自深海的人鱼，神秘而魅惑。
设计师上前替她调整裙摆。
秦悦视线落在她身上，突然脑中一道白光闪过，她终于想起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其实严格说来，秦悦见的不是真人，而是照片。
那时候，有个朋友给她发了张照片，是褚海洋跟一个女人的合照。
虽然不是什么私密照，但两人的举止确实超出了正常的社交距离，尤其男人看向女人时的眼神，是照片都无法掩饰的深情。
秦悦记得那会儿，她还警告过褚海洋，让他别给她戴绿帽子，她秦家大小姐丢不起那个人。
男人后来倒也解释过，但对于女人的身份却是模棱两可，只说两人的关系不是她想的那样，让她不要多想。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褚海洋就在偷偷地筹备婚礼了，大概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忍着被误会也没有告诉她。
突然，秦悦就很想见褚海洋。
哪怕他们才分开半个小时，哪怕其实他们只是一个在屋内一个在屋外的距离。
秦悦提起裙摆往外走，店员连忙替她撩开布帘。
褚海洋原本在接电话，听到动静转过身，只一眼视线就再难移开。
他眼底盛着惊艳，看着秦悦一步步走近，竟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怎么了？不好看吗？”秦悦见他不动，疑惑地问。
褚海洋掐断电话，摇头，嗓音里带着微微的哑，“不，很美，我只是不敢相信，你真的成了我的新娘。”
这话说完，眼眶里竟然染上了几分潮意。
秦悦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真傻，真应该让你那帮下属好好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
“看到就看到吧。”褚海洋丝毫没有身为老板的包袱，“难道还不让我喜极而泣了。”
“可以。”
秦悦抽了张店员递过来的纸巾，抬手给他擦眼泪，男人配合得低下头。
等两人情绪收得差不多了，设计师建议让褚海洋也试一试西装。
婚纱搭配的是白色西装。
褚海洋人本身就高，又宽肩窄腰的，天生的衣架子。
西装上身服服帖帖，跟秦悦站在一起，仿佛今天就是两人喜结连理的日子。
沐橙在旁边看了许久，眼底深处压着羡慕。
片刻后，她转过身。
眼角余光瞥见褚海洋放在玻璃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又亮。
明知道偷看别人的手机是不对的行为，但因为发件人是萧时钦，她的视线还是忍不住多停留了片刻。
【萧时钦：婚礼日期定在什么时候？】
【萧时钦：沐橙也过去吗？】
【萧时钦：好，我会腾出时间。】
沐橙抬起头，想到还有不到半个月的婚礼。
秦悦回了试衣间换回自己的衣服，她想了想还是跟了进去。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秦悦侧过脸问。
“婚礼我可能……”
秦悦打断她，佯装生气道：“不准说来不了。”
“你也知道，年底我的行程会比较密，恐怕抽不出空来。”
“你骗谁呢沐小橙，你是秋月棠的老板娘，你要推一个行程轻而易举的事。说吧，到底因为什么？”
沐橙抿了抿唇，“萧时钦是不是也受邀了？”
秦悦愣了下，“宾客的事都是褚海洋在负责。”说着，眼神里透出些许复杂，“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他？”
面对秦悦洞悉的眼神，沐橙别开眼，“我只是不想看到他。”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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