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起来,在女官的服侍之下穿好衣服,帝国尊贵的卡琳娜公主来到了饭厅,准备用早餐。她的哥哥查理王子已经坐在了桌边,微微板着脸,抬高了下巴,有些不高兴地看着卡琳娜。
“你迟到了。”他说。
卡琳娜眨了眨眼,张望了一下,回答说:“可是父王还没到啊。”所以,这不算是迟到吧?
卡琳娜的反驳让查理皱起眉,他觉得这是狡辩,于是有些负气地扭过头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脚步声响起,慢慢走向饭厅。公主和王子立刻站好,准备迎接自己的父亲。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进来的并不仅仅是帝国的摄政王,还有另外一个人。不,关键在于,进来的这个人竟然是和辰并肩而行的。
怎么可能?要知道现在辰是什么身份,虽然名义上仅仅是摄政王,但他实际上就是这个庞大帝国的最高掌权者,怎么会有人敢和他并肩而行?
卡琳娜惊讶地看着这一切,甚至抬起手揉了揉眼睛确认不是那个人稍微落后一点,自己看岔了。
杜维看着小公主的举动,轻笑。
“这位是郁金香大公。”看了自己的子女一眼,辰先向他们介绍了杜维。看这两个孩子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有多震惊了。毕竟他们从未见过杜维,自然不会明白自己和杜维的相处模式,但是这是他们迟早会适应的事。
郁金香大公其人,但凡是贵族就不可能没有一定的了解。而即使查理和卡琳娜都还小,也应该知道杜维。知道杜维在这个帝国的特殊身份,知道自己对杜维的厚待。
接着,辰又摊平手掌,指了指自己的一双儿女,“杜维,这是卡琳娜和查理。”
“郁金香大公,您好。”虽然还小,但是卡琳娜却机灵地蹲身行礼,一丝不苟,尽显皇家风范。而查理,在卡琳娜这样做了之后才突然反应过来,慌慌忙忙地行了礼。不过,他的脸上有着一些疑惑和不忿,毕竟在此之前整个帝国,他头顶也只有两个人,辰和奥古斯丁六世,向别人行礼的次数实在是太少了,但是面对杜维,却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杜维当然不会漏看查理的表情,然而他并不放在心上,他和辰是挚友,但是和卡琳娜或者查理却没有关系。隔了一层之后,即使是因果也没有多少,他何必在意?
但是,他如此想,辰未必这么想,在看见查理的这个表情之后,辰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脸色却沉了一些。查理无知无觉,但卡琳娜看见了。
“你们好。”杜维的回应是笼统的,甚至他只是简单地颔首,眼神都没有认真地落在这两个孩子身上。
于是,查理更加不高兴了,他甚至没有掩饰。卡琳娜伸出手,在后面轻轻扯查理的衣服,却被他挣开。
年幼的孩子们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被人看在眼里,也不知道这会影响着什么。
辰将一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好了,是早餐时间了,都坐下吧。”他这么说着,打了个圆场。
于是,几人各自坐下,准备早餐。王子和公主坐在一块儿,由女官服侍着,他们的年纪究竟还小,如果要保持良好的仪态,还需要人协助。
而让这两个孩子惊讶的是,杜维居然坐在了辰的旁边!
按理说,辰身边就是连他的妻子也不能并排而坐的,毕竟身份有差距,辰可是帝国除了名义之外实质的皇帝,除了还苟延残喘的奥古斯丁六世,谁能和他比肩?但现在,杜维的的确确占据了和辰平等的位置!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简直不可思议,但辰和杜维自己做出这些事情,却显得习以为常。但看这样子,总给人一种权臣势大,功高震主的感觉,然而彼此却明白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存在猜忌之类,辰和杜维,是永远都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早饭之后,杜维回大公府了,而辰也去处理政事,只留下一头雾水弄不清楚这位郁金香大公到底算是个什么身份的王子和公主。
其实,辰之后还想留着杜维的,只是杜维坚持要回大公府,这才作罢。毕竟侯赛因,弥休斯,塞巴斯塔都在那儿,还有又是几年不见的,他的弟弟,加布里也在。虽然很想多和辰聊聊,但毕竟有一点他不能忘记——他是个修行者,即使入世,也必须注意和旁人因果太深的问题,他和辰是好友,但是在未来,当辰的死亡到来的时候,以将辰救活为代价,就是了结因果的时候了。而罗林家族的因果,还需要自己对加布里的教导和帮助来偿还。
听起来,这样的算计相当冷血,甚至在之前杜维还是站在辰好友的立场思索,此时却如此冷酷,很说不过去。这种心态,不是修行者恐怕很难理解。简而言之,入世之时投入真心真情,并不计较所谓身份或者隔阂,而出世之时,即使情感上再多不舍,也当坚毅果决。他所付出的情感,做出的举动,都是真实而发的,然而同时他也知道,自己和这些人归根结底不属于一个世界,终会分离。
杜维以为自己将一切分得清清楚楚,唯一有一点,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以为和此间的人们的因果就只有那么多,像所谓的“原著”中描述的那么多,然而事实上,从他的记忆觉醒的那一天,一切已经不一样了。变数加入之后,一切都在改变。
因果,易欠难偿。
不过此时的杜维还是心情轻松地回到了大公府。
加布里从一早开始就守在大门口等着杜维,看见辰的马车停在门口,立刻起身迎上去。这个时间点,辰应该在处理政务,当然不可能过来。能用摄政王马车的人还能有谁?也只有杜维一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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