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边境,寒风凛冽,战旗在空中猎猎作响。
镇国侯李靖宇坐于军帐之内,脸庞严肃沉稳。
帐内,火盆里的炭火散发着微弱的热量,却依然未能驱散外头的冷意。
李靖宇手中握着一封急报,信封上早已被印上了赫然的“李婉蓉”三字。
他快速撕开信封,展开信纸,目光在字里行间飞速扫过。
“时值百姓困苦,流民四起,粮草告急……”
信中字字句句透露出局势的严峻与紧迫。
灾情蔓延,民生困顿,边疆的压力更是日益加重。
而且,二州的灾情比他预料中的还要严重,情况远比想象的要危急得多。
李靖宇眉头紧蹙。
此番的二州灾情,他在朝堂外虽有所耳闻。
但如今亲自读到这份急报,才真正感受到局势的危急。
虽然他心中对百姓的苦楚感同身受。
但身为大夏的忠臣,他深知,边疆稳定才是眼下最为重要的大事。
若边疆一乱,内外局势岂能平稳?
国运岂能安稳?
“然,朝中政事复杂,陛下为图长远之计,深思熟虑,方做此艰难决策,设立粮道以济流民,此非昏聩,而是深虑国计、百姓生存所为。”
李靖宇的手指一紧,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当前局势的复杂,朝中政事多有牵扯。
皇帝此时的每一决策,都深藏玄机。
作为一个曾经在大夏疆域内驰骋多年的老臣。
竟一时半会儿,没能看懂陛下此番计策中,究竟有何深意。
他只觉得,那通篇赈济之策中,大大的写着吃人二字。
“陛下处事果敢,虽心有不忍,然时局所迫,亦不得不行此策。”
这三行字,李靖宇反复读了几遍。
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性格。
他这个当爹的清楚得很。
其心思向来缜密,不会轻易被情感左右。
而此刻,竟是在字里行间,处处为皇帝说话。
“蓉儿……”
李靖宇低声呢喃,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愧疚。
当年先帝赐下这门婚事,自己这个老丈人本应高兴,认为这是为家族积累荣耀的良机。
可谁曾想,这一切却成了自己和女儿心头的隐痛。
然而时光无法倒流,往事也已成空。
如今再如何懊悔,也无济于事。
他继续向下再看。
“然,流民聚集,局势愈加复杂,恐有宵小之徒,趁机煽动乱象,激起民众之怨,激化事端。”
“若此事放任不管,恐引发更大祸乱,岂可不防?”
李靖宇握紧信纸,目光深邃。
灾民若因饥寒交迫,心生怨气,民心一旦散乱,便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一旦有心人挑起事端,后果难以想象。
再加之寒冬将至,北胡已休养生息三年。
且据情报,今年极有可能会发生大规模的进攻。
由此不难推测,一旦进攻,其军力必定空前强大。
如果此时不加以抑制灾情,百姓的怒火与边疆的战事很可能一同爆发,形成前所未有的危机!
李靖宇放下手中的信纸,缓缓起身,迈步走向帐中一侧的书桌。
他双手轻轻摊开舆图,凝视着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山川河流,以及整个大夏的北境边防线。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最后将目光落在图纸上方的京城位置。
良久。
李靖宇转身对帐外的副将低声命令,
“你即刻带三千士卒乔装成灾民,务必为京城之事准备,阻止任何不安之源。”
副将微微皱眉,略带迟疑,
“元帅,边疆为重,民生为轻,当前局势已经让边疆岌岌可危,若再分出力量来处理京城动乱,恐怕会疏忽战备。”
李靖宇的眉头骤然紧锁,双手捏成拳头,忽然一震,冷冷地看向副将,怒目而斥,
“边疆虽重,但民生也重!”
“若民心丧失,我大夏何以立足?”
“如果连京城都无法安稳,边疆又怎能保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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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
太后坐在雕花椅上,眼神中闪烁着怒火。
“这废物真是越来越混账了!”
她一拍桌案,茶杯应声而落,撞击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刺耳的破碎声。
周围的宫女和太监们见状,连忙低下头,生怕触怒了这位盛怒中的太后。
太后的脸色苍白,眼眸却如刀锋般锐利,透出一丝近乎疯狂的失控之感。
她的手指轻轻颤抖,指尖点着大理石桌面,轻声喃喃着,
“你说你平日里荒唐也就罢了。”
“可怎么能在赈灾这等大事上,做出如此昏庸的行径来?”
原本,他就对陆渊的行径颇有微词。
可这一次,彻底让她怒从心生。
“如此愚弄百姓,置生死于不顾,实在太过分了!”
太后的声音宛如雷霆在宫殿中炸响,震得整个大殿一颤。
宫女们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丝一毫的动静被太后察觉。
此时的太后,与她平日里冷静高贵、深谙权谋的形象截然不同。
她那双往日里冷静的眸子,此刻满是愤怒。
良久。
太后突然提高了声调,犹如雷霆贯耳。
“传哀家懿旨。”
“召集一干大臣,速速来金銮殿议事!”
话音落下。
宫女们纷纷低头行礼,匆忙去执行太后的命令。
太监们则飞快地离开了慈宁宫,奔赴各个大臣府邸,将太后的旨意传达至每一位朝中重要人物。
与此同时。
乾清宫内,陆渊坐在案前,正细读着各地大臣拍自己马屁奏章。
“陛下英明神武,万邦咸服,臣愿侍奉于前,聆听圣训,以求洗净愚心,蒙恩泽一瞥。”
“臣生愿一朝得近皇宫,见圣上垂教,得陛下指点迷津,愚心得以启发,忠诚更可奉献。”
瞅瞅。
这才是拍马屁。
什么“卧槽,牛逼”之类的,简直根本没法比好吧?
没过多久。
便听到一阵轻微的喧闹声从外头传来。
陆渊神色一动,莫非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老魏,外头什么动静。”
魏忠贤心中一紧,一时半会儿不知该怎么说。
要知道,能在金銮殿议事,乃是皇帝才有的权力。
可现如今,太后突然召集满朝文武来议事,显然意味着,她已不再满足于幕后操控。
可事关皇权,又是自己这种奴才敢乱嚼舌根的?
眼看陆渊望着自己,魏忠贤低头道,
“回禀陛下,是……”
“太后传懿旨,要满朝文武,于金銮殿议事。”
啥?
啥玩意儿?
那老妖婆终于坐不住了?
陆渊眼珠子陡然瞪得滚圆。
朕每日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是盼到了!
待魏忠贤把话说完,其额头已是微微冒汗。
原以为这一次陛下会勃然大怒。
可谁曾想。
等了半晌,都不见陛下有所责罚。
他抬起眼,偷偷望了陛下一眼。
嘶……
陛下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是为何意?
莫非……
陛下又有什么谋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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