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禹一开始对此并无想法，他并不喜欢那些拉帮结派的事情，也不愿意在这方面多耗费心神去陪着他们玩。
听身边人说，那人或许跟他家人有关，这才前往赴约。
“是你找我？”
“李大人。”
萧秉文站起身，面上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略微点头算打过招呼，“早听说过李大人的名字，之前就觉得李大人这样的人才值得结交，只是一直没机会。”
这是很经典的话术，意为讨好。
类似的话，李禹已经听过一箩筐。
他不太感兴趣，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好茶上，敷衍着答一句：“是吗？我倒觉得我做的事情挺不起眼的，不过是本职责任罢了。不知萧先生是从哪儿听说那些话？”
他不像公孙瓒那些人，一边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一边还会想尽办法去经营名声。
除了那些想尽办法在他这里搭线塞好处的人，他还真的很少听到别人这么夸他。
什么人能对他这么崇拜？
“李徽一。”
话音落地，李禹瞬间抬眼看向面前人。
萧秉文淡淡笑着，“在来京城之前，我有幸教导过他一段时间，他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
“以往同他闲谈，总能听他口中听到他一直崇拜的小叔的消息，据说这位小叔年纪轻轻便在京城中颇有建树，不能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极优的才子。”
话说的恰到好处，他略微停顿，垂眼一笑，“几个月前我就对李大人心怀好奇，如今有机会一见，果然一表人才。”
李禹这时候已经站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这人。
远在京城为官，免不得偶尔和家中人通信，他也从自家兄长口中听说过这位引导侄儿向上的先生。
那孩子刚到觉得自己能力强有思想的时候，身边也没人管得住他的人，越是强硬的教训越会让他觉得厌烦，讲道理他又听不进去，兄长简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也不知道这位萧先生究竟有何神力，不过私底下和李徽一聊过几次，就成功让一个浑身逆骨的小子乖乖听话，和家中人的关系也和缓了不少，在学院中的成绩更是节节高升。
没过多久，就从别人眼中的纨绔子弟直接变成崭露头角的佼佼者。
兄长大为惊喜，连着好几次传信中都提到儿子的成绩和萧先生的指导的事，对此人赞不绝口。
因此，李禹还没和这人有过任何交集，但心中已经为其树立起高大的形象。
他当然知道他李家血脉强大，也承认那孩子本身天赋就很强，但绝对不能否认萧先生在其中做的努力。
这位先生于他们家而言，说是恩人也不为过。
“原是萧先生，久仰大名！萧先生乃大儒，家中顽童得您教导是幸事，让您费心了。”
萧秉文只是笑着，扬手指着面前的凳子邀请他重新坐下，表示要好好和他聊聊。
话题打开，建立起好感，接下来要谈的事情就没那么难了。
事情也不总是一帆风顺，林锦云的酒楼生意太好，已经完全碾压身边的竞争者。
就连那些原本不在同一赛道上的店，也因为她这边的人流量而受到影响。
“今日一共有几个客人？”
未时三刻，隔壁街道上的一家中小型的酒楼内，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转着手里的佛珠，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大堂，这才转头看柜台边上记账的掌柜。
如今形势这么差，一天到头也不一定有几个人进来看看，有什么好记的？
掌柜快步走出柜台，表情为难：“早些时候有两位熟客来吃过茶，正午陆陆续续来过七个客人，方才才将最后一位送走。”
七个，听起来不少，但账单流水一看，挣的钱还不够请这两个厨子和下人的。
“前两天不是就教你像他们那边一样联合推销？有成效吗？”
除了吃饭外，酒楼也会有额外项目能提供收益，哪怕只是开了一坛好酒。
掌柜死死盯着面前的地面，硬着头皮答：“我试了啊，他们说……不值。”
同样的价钱在林锦云的酒楼中能吃到上好的佳肴，能有不一样的体验。
若不是看在熟人的份上，他们酒楼估计连这么几个客人都揽不来，更别说捆绑销售了。
“值他娘个腿！”
当老板的终于忍不住，将手中佛珠狠狠砸在桌上，嘴里骂骂咧咧的话就没停过。
“老子这楼里的价格一直中规中矩，也没想过要靠这点东西涨价挣大钱，怎么她那边名声一大，我这儿就成不值得了？”
“她做什么酒楼啊，开妓院得了！有的吃又有的玩，值大发去！”
他越想越气，往旁边柜台踹一脚，“她这分明是破坏市场！也不知道给上头的人塞了多少钱！”
不就是欺负他们这些挣点辛苦钱的小百姓吗？
就因为他们控告无路，申诉无门？
想都别想！
他咬牙，伸手扣住掌柜的后脖梗，让对方把脑袋凑过来：“她不仁在先，何来怪我们不义？”
“你，去想办法，让他们酒楼道德败坏，闹点事情出来，闹得越大越好！”
那女的开酒楼才多久，他不信能做到只手遮天的地步。
做饮食的，只要名声坏了，绝对干不下去。
掌柜心中感慨，面对自家老板强硬的要求，也只能点头。
他们这时候想的还是过段时间就能看到林老板身败名裂，期待着那件大事的发生。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大到涉及人命。
隔天午前，准备去用餐的人在林锦云酒楼前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对这件事议论纷纷。
“为啥不能进去吃饭啊，今天关店？”有不明所以的人探头。
“你来的挺晚吧？”
旁边热心的路人看他一眼，兴冲冲地分享八卦，“我也是听人说的，他们家伙计早上来准备东西的时候，打开灶房的门才发现，里面有具尸体！”
“这么劲爆！”
周围一圈伸着耳朵的人纷纷惊呼。
“死的是什么人啊？”
“那他们家中卖的菜品岂不是都沾了晦气，那些东西吃到肚子里，影响气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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