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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来,安姑姑看过诊,纯歌就坐在窗台前看外头翡翠几个踢毽子。
翡翠和绿玉带着梅香院几个小Y鬟,分成两组,谁踢得数多,谁就赢了。
还定下了规矩,要拿两三个首饰出来当彩头。
几个小Y鬟都拿的是掐丝蜜蜡滴水银簪,材质一模一样,唯有簪头部分雕刻的花纹略有不同。
翡翠和绿玉却拿的是包金卷草纹簪子出来。
童妈妈做中人,两边都拿了簪子放到童妈妈边上的铜盘里。
纯歌好奇,一一看了首饰,又看见旁边等着踢毽子的几个小Y鬟,一边朝着铜盘里看,一边眼睛
里满是期待的望着正在踢毽子的同伴,眼睑微合。
红玉不好热闹,本来让翡翠和绿玉带着人踢毽子也是为了让纯歌有个打发时间的看头,这时候见
纯歌眼神时不时望一望那些首饰,就给纯歌解释。
“这些簪子,都是这月才发下来的定例,夫人瞧着是不是都一样。后头都有咱们国公府印记
呢。”
李家家大业大,也不差那几个银钱,更不愿意背负一个刻薄下人的名声。因此在奴仆的月钱和其
他的分例上面,向来都极为大方。
像是内院夫人身边近身伺候的一二等Y鬟,除了每月有二两银子的月钱,每一季都有一身普通缎
子做成的衣衫,再有一样银首饰。
李家和专门的金店签了类似现代合同的东西,但凡是李家从金店铸造的首饰,每半年结一次账。
当然不管是谁,去金店打造首饰,也是有定例的。
纯歌一年可以去打五套金首饰,三套银首饰,总价不能过了一万两。四夫人和五夫人则依次递
减,总价不能过了七千两。
这本来已经是一个庞大的数目,绰绰有余。不过京城里贵夫人互相攀比,纯歌自己无所谓,四夫
人和五夫人却来说过好几次,希望能够在其他地方少支出一些,提高在首饰衣物制造上面的分例。
不过这会儿纯歌并不关心这些,纯歌在乎的,是方才红玉说的那个印迹。
“把簪子给我拿过来瞧瞧。”
红玉心里奇怪,还是依言随手上去挑了一根簪子。
拿东西的时候,正笑眯眯给两边数数的童妈妈就问红玉,“你拿这几个Y头的东西做什么!”
红玉几个都是纯歌身边的一等Y鬟,又是娘家陪嫁过来的。常常有机敏有野心的小Y鬟和想谋取
个好差事的仆妇们会拿了些簪子耳坠甚至银钱过来讨好红玉几个人。
不过纯歌一向大方,红玉她们也看不上这些,从来没有收过。
童妈妈这会儿看到红玉上未动小Y鬟的东西,就觉得很奇怪。不过也不以为红玉就有什么坏心眼。
即便有心思贪图下头Y鬟的东西,也没有这样笨当着主子的面干的。
红玉朝着纯歌那边望了一眼,低声道:“夫人想看看。”
“夫人?”童妈妈更奇怪了,“夫人有四五匣子首饰呢,平时都不怎么穿戴,怎的今天却想起来看
几个小Y鬓包银的簪子了。”
童妈妈嘀咕了几句,又念叨:“夫人也真是怪。哪家太太姑娘不喜欢这些东西,偏生夫人一点不上
心这个。我那回还瞧见国公爷给咱们夫人拿了一匣子蓝宝石回来,让夫人打了首饰戴。夫人还懒洋洋
的,倒把国公爷弄得没意思,放下东西就走了。”
对纯歌不喜欢首饰,连李建安送的东西都不常常用这一点。童妈妈一直觉得很不好。
男人送东西,那是把你放在心上,也更喜欢你能戴了出来讨他欢心。
要总是这样不放在心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厌倦了,就把这份讨好的心思给了别的女人,那时候可是
哭都来不及。
童妈妈这会儿也顾不得纯歌到底是有什么深意,左右还有昨天二夫人的事情想要打探打探,干脆把
铜盘给了红玉看着,自己抽了一根簪子往纯歌那儿走。
红玉笑了笑,很温顺的呆在原地接着童妈妈先前给翡翠数数。
纯歌一看到是童妈妈回来,就知道童妈妈在想什么,苦笑了一声。
这个童妈妈。
有时候也未免操心的太多了。
呆然童妈妈把簪子给了纯歌,就直接追问道:“夫人要看这簪子做什么,是不是有不受的地方。”
话一出口,童妈妈就紧张起来,一把夺过纯歌手上正在看的簪子,放到离纯歌最远的椅子上。
“童妈妈,这簪子没事儿。”
纯歌看到童妈妈的举动,像是把那簪子当做瘟神一样,哭笑不得。
看样子,昨天的事情,是把童妈妈弄得草木皆兵了。
童妈妈其实也明白几个小Y鬟的簪子不能有什么问题。
谁动手脚会动到Y鬟的簪子身上去,那几个小Y鬟都是三等Y鬟,平时当做半个粗使用,连纯歌的
身都近不了。
要不是今天纯歌忽然说话,这簪子也到不了纯歌的面前。
不过童妈妈却不这样想,直接道:“看起来是没事的东西,谁知道呢。如今连那些往日素无纠葛的
都要上未来祸害夫人。这世间上,见不得别人过的好的人多了去了,咱们还是小心些的好I”满脸都是
愤愤然的怒气。
纯歌知道童妈妈这是在说二夫人,脸上露出几许深思。
咋天的事情,出乎了太多人意料了。
从第一天见面,二夫人对自己似有若无的敌意。自己一开始判断这就是一个下马威。
毕竟二夫人在家中得到太夫人宠爱,四夫人和五夫人的尊让,还有李建安的敬佩。
一个失去丈夫无依无靠,娘家还是只有一个过继未兄弟继承家业的女子,能够走到这一步,必然付
出了及其多的心血和代价。
尤其后来童妈妈又打听回来二夫人当年和陈纯芳不睦。
自己也以为,可能就是因为同样出身陈家这一点让二夫人心怀不满,更加有许多防备。
不过当时想的是既然互不喜欢,那就彼此面子情过的去就是,总是李家的人,不好撕破了脸。还有
李建安事先的交代在那里摆着,要是做过了火,好不容易维持出来的局面只怕都要打破了。
抓头,写的好痛苦,跟牙膏一样一点一点挤出来。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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