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昨日的除夕夜可有佳人相伴?
第二日,天刚亮,楚锦夕被冻得手脚发麻的从床上爬起来,用嘴哈气,融化了一点墨汁,想要再修书一封。
她楚锦夕何时成了如此为钱的人,想当初,她热烈的追求自己的所爱,即便是失败也从未后悔,如今再无怨无悔一遍也是值得的。
楚锦夕送飞信鸽,看着信鸽展翅飞翔,带着她的希望。
陆离,若是不爱,也请回我一封,不要让我的爱情落空,连一个结局都没有。
楚锦夕是向来不爱哭的,可此时脸上的泪水冰冷的滑过脸颊,伸手一摸,尝了一口,泪是苦的。
望着天空许久,直到耳边传来一声瓷器的碰撞声,才急忙擦了擦泪水,转头看向一旁的石桌。
骁妃站在那,桌子上是一盘精致的点心。
楚锦夕一笑,骁妃抽剑袭来。
楚锦夕来不及拿一旁桌子上的剑,只能躲闪应对,找准机会才拿到宝剑。
新年第二天,她们竟是以一场切磋开始的。
除夕夜苏留玉和陆离相谈甚欢,苏留玉刻意提起儿时的相处,即便是一开始冷着脸的陆离,后来也不由得怀念感慨。
他们这么多年青梅竹马,果然是极有用的。
只是……苏留玉想起那封信,心里依旧是踹踹不安,这信有第一封,便会有第二封,若是让陆离拿到一封,后果就不堪设想。
有意无意的,苏留玉就时常去主院附近散步,时而抬头仰望天空。
周管家觉得莫名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只让人留意了些,并没有多做他想。
陆离本来也不予注意,可前一段时间,苏留玉的阴谋诡计让他不得不怀疑。
“你派人好好留意,千万不要让她再搞出什么幺蛾子。”不到万不得已,陆离真的不忍心,让苏留玉一个人在这乱世中沉浮,亲眼看着她去送死。
苏留玉毫无察觉的,日日初来主院周围散步,有时还能偶遇陆离,心里自然喜不自胜。
没想到的事,楚锦夕送出的第二封信,依旧被苏留玉拿下了。
看着飞来的信鸽,苏留玉的嘴边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果然不出她所料,这姓楚的女人真的不死心,只是魔高一尺,她又岂能让她得逞。
苏留玉像上次一样,快速的拿下戏,放飞信鸽,可就在转身的瞬间,眼角余光却瞥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看着她的家仆。
脑海中一个猜测闪过,苏留玉急忙收了信,快步回到自己的院子。
信的内容和上次不太一样,但若是陆离看到这封信,两个人绝对会旧情复燃。
苏留玉坐在椅子上想了片刻,脸上露出阴狠的笑。
随手将纸条放在一旁的火炉中燃尽,提笔模仿着字迹,写下一封绝情的信。
楚锦夕是楚国的公主,别人都以为她早已不记得,可她会忘记,在出国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的样貌和名字。
两人虽都同为公主,可上天就是如此不公,她楚锦夕就能得到无上的宠爱,可她苏留玉也不过就是徒有公主之明罢了。
所以她要抢,把上天欠她的,都从楚锦夕身上抢回来。
这边苏留玉一拿走信鸽身上的信,那边就急忙报给了陆离。
“属下看苏姑娘的表情似乎极为慌张,拿了信之后也急匆匆地赶往偏院。”
从主院拿了信鸽上的信,又急匆匆赶往偏远,不是心里有鬼又是什么?
陆离挥手道:“立刻去把苏姑娘请来……”话还未说完,又直接道:“别去了,我现在就去偏院。”
耽误一刻的时间,就有一刻的风险。
陆离赶往偏远的路上,脑海中有一万种可能,难道这是楚锦夕传回来的信吗?
苏留玉如此慌张,且亲自来主院周围等候,难道是在之前就得到过信吗?
越想,心里越激动,脚步就越快。
如今能有一线希望,陆离都愿意拼上全力去寻找。
陆离到的时候,苏流域已经模仿完一封信,像绑在信鸽腿上那样卷成一个小卷,放在书案。
脑海中已经想好要如何应付陆离的话。
她将计就计,看这次楚锦夕还怎么和陆离死灰复燃。
“交出来!”陆离冷着一张脸,进门就直接道。
苏留玉轻咳两声,面上故意露出漏洞百出的惊讶的表情:“交出什么?”
陆离心里异常急切,没有心情与她在这里做戏,脸上的表情更冷,简直要把人冻住。
“交出你今日拿到的那封信!”
苏留玉面上露出惊慌的表情:“什么信?我没有啊。”
身后今日监督苏留玉的家仆道:“姑娘今日在主院门口拿到的那封信呀。”
苏留玉支支吾吾,像是根本就不想拿出来的样子。
陆离握紧拳头,死死盯着苏留玉:“给我拿出来!”
像是再拿不出来就不行的样子,苏留玉从桌角递过成卷的信封。
“陆离,我劝你不要看。这信……他不是给你的。”
陆离看了她一眼,停住手上拆信的动作,“那难道是会给你的?这是谁传来的信。”
除了楚锦夕,苏留玉又会这么急切的去结下谁的信呢?陆离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所以迫不及待的就想拆开阅读。
“这封信确实是楚锦夕传过来的,可信的内容去清清楚楚是写给楚国陛下的啊。”话一说完就急忙捂住嘴巴,像是说破了什么天机一般。
陆离果然一脸怀疑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还有你这几日一直都在主院等待,难道就是在等这封信吗?”
苏留玉眼底闪过一丝慌张,没想到陆离在这么久之前就已经派人在监督她了。
“我在主院,是因为想多见你几面,可今日却无缘无故截获了这封信,我一时心慌,怕你出来看见我,就不得已拿了这封信……”话里虽然有漏洞可循,但此时的陆离却没有心情细究这些,拆开洗,一字一句的看。
可越看,脸上的喜悦就越淡。
原来,楚锦夕真正爱的人是楚衍!那位楚国的摄政王!
陆离当即大笑两声,若不是还有人在,眼眶早已流下泪水。
他从未想过,楚锦夕竟也有一日能够如此伤他。
最伤他的,是告诉他爱人已有他爱。
拳头不自觉的紧握,信纸被捏的稀烂。
苏留玉看着陆离落魄离去的身影,心里暗爽的同时,竟觉得有些悲凉。
原来楚锦夕在他心里竟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回到主院,陆离看到手里被捏的稀烂的信纸,又急忙慌张的整理平整,可破碎的终究破碎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陆离落下两滴眼泪。
“吾兄亲启,锦夕身在吴国,但甚是思念兄长,想当初,兄长救我于水火,今分别日久,心中的思念已成疾,日夜不能寐……”
陆离再看一遍,可看到中间,就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们是兄妹,可以日久生情。
陆离痛苦于此,是因为他知道这个兄妹不过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兄妹。
他们爱的有理由。
不知道是何原因,第二日,桃府就请了几位大夫,弈城的主人,一夜之间,突然病重。
从新年开始,骁妃就时不时来找楚锦夕,两个人大多数是以剑术交流,少时也会坐在门前,一人一壶酒,看月谈心。
楚锦夕没想到皇宫之中,竟然也有性情中人。
骁妃为人大度不小气,除了脾气怪了些,性情桀骜不驯,其他的两个人奇怪的异常合拍。
吴弦羽时刻都没有放弃要营救楚锦夕的想法,新春刚过,休朝的时间过去,吴弦羽就抓住皇帝高兴的时机,又重提此事。
皇帝这次竟没有直接反驳,反而坐在上首,微微一笑。
异常顺利,竟让吴国太子也有一些不安。
果然,下一句吴弦羽就目瞪口呆了。
“皇儿的年龄也不小了,自当成家立业,前些日子那公主太过嚣张,打入冷宫,就不做考虑了,父皇又为你想了几家,绝对会成为你登机之后的助力。”
“父皇!儿臣不需要什么处理,平定天下,自当以己力而为之,靠女人又有什么能耐!”吴弦羽急忙跪下道。
皇帝此时才立刻冷脸:“朕与宰辅已经商量多日了,婚姻之事自古是父母之言,难道你还想违逆朕不成?!”
吴弦羽咬牙握拳,“儿臣不敢。”
御书房内又是许久没有声音,吴弦羽跪了会儿,就自己退下了。
来日方长,回去之后再好好谋划,或许还有转还的余地。
若是命中注定,他……
吴弦羽也心乱如麻,他自小身为台子,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竟第一次得不到他想得到的。
冷宫里没有什么重要人物,防守松散,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三下五除二就跃入院子,放轻脚步,拿着一个管状的东西,捅开窗户纸,往里吹了一口烟。
楚锦夕和骁妃今夜在隔壁的院子畅聊,两个人聊完之后,又互相切磋了一番,考虑到骁妃习惯一个人住,就踏着夜色回自己的院子。
方进院子,就看到房门口趴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这幅场景出现在一个荒凉的院子里,初一看,是有些吓人。
楚锦夕双手交叉,放轻脚步,走到那个黑影的身后。
正巧她从骁妃的院子里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剑。
直接把剑架在这人的脖子上。
“什么人派你来的!”
男人略微有些肥胖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僵硬着不敢动。
“没没没……”
楚锦夕对待这种人一点耐心都没有,手里的剑又逼近几分:“要是不说,你就留条命在冷宫里吧。”
这冷宫里荒凉,死两个人几十年都不会发现。
“我说……我说……”果然是个怂货。
“是薛嫔,她派我来毁了您的清白。”楚锦夕趁着月色,看着这男人不堪入目的身材,心里都要犯恶心了。
薛嫔?上次那一群嚣张的女人之中的一个?
“她让你来毁我的清白?看来你的贼胆也不小。”
楚锦夕冷笑一声,手里的剑直接在这男人的脖颈上画出了一道血线。
“你就当做得逞了,回去给我禀报她,说我要求她一件事,让她来冷宫见我一面。”将计就计是最好用的手法,楚锦夕声音颇具威严道。
这男人急忙点头,楚锦夕看她也没什么胆量,随手喂他吃了一粒骁妃才给她补身的药丸。
“这是一种毒药,若是后天你还没有照我的吩咐做到,这都要就会让你穿肠过肚,死相凄惨。”
说完,就直接把人提着后领扔出了院子。
果然在冷宫之中也要小心提防,女人的嫉妒心遍布整个后宫。
第二日,那男人也不知是撒了什么谎,薛嫔趁着黄昏无人,来了冷宫。
盛气凌人的样子看着楚锦夕,仿佛在等着楚锦夕跪地求饶。
只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直接打晕了。
一旁跟着的小丫鬟瞪大眼睛就要喊,楚锦夕一个眼神,小丫鬟就被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楚锦夕把薛嫔脱的衣衫不整,又招手让门外那个略显肥胖的男人进来。
“脱衣服。”二话不说,直接眼神凌厉的看着这男人。
略显肥胖的男人咽了口唾沫,急忙脱外衣。
楚锦夕根本就没把他当做男人看,监督着脱完了外衣,就在这人都准备脱掉裤子的时候,才出口制止。
“脱这么光干什么?这样就行了,把她给我弄到隔壁院子里的床上去,她醒来的时候,我要让她看见你躺在她床上。”
就算是演戏,在楚锦夕自己的院子,她也嫌脏。
有了这个把柄,薛嫔以后恐怕就丝毫不敢蹦哒了。
果然,第二日薛嫔先是嚎啕大哭,紧接着又完全听不到声音,惊慌失措的从院子里跑出来,身上的衣服和真的被人凌辱了一样。
楚锦夕就坐在那门口,似笑非笑的看戏。
薛嫔意识到是她搞的鬼,瞪大眼睛,疯狂的斥责:“你这个贱人,竟然敢这么算计我!”
楚锦夕冷冷一笑,“娘娘还真是过奖了,不过是礼尚往来。”
边说边拿眼睛上下来回的扫了薛嫔一眼,眼睛里的戏谑不言而喻。
薛嫔感觉自己严重受了侮辱,想要当头撞死又不敢,只能像泼妇一样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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