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涵微微一笑,兵不血刃。
“您就是礼部侍郎家的少夫人吧?
我夫君还未醒来,我们自然还没有圆房。
不似礼部侍郎家的少公子,身体健朗,是各青楼的常客,别说了圆房了,庶子庶女都增添了不少吧?”
她知道侯夫人不经常参加宴会,帮她认不了人。
所以,她提前名门少夫人的脾气,也找人买了画像。
所以轻易便认出来了这人的身份。
她以前在徐府的时候,因为无人撑腰,要处处容忍。
但如今她是侯府的世子夫人,身份地位与以往大不相同。
眼前的人,也不是她长辈,反击也不会落话柄。
别人说话难听,她自然回击的犀利。
果然,就见秦素素面色变得分外难看。
她手猛然拍在桌子上,“你什么意思?”
她动静太大,引来上座的长辈们朝这边瞧过来。
她看到婆母齐夫人的脸色冷沉,瞬间收敛了怒火。
看向徐清涵的目光却仿若要吃人。
“你嘴皮子可真是厉害啊。”
徐清涵笑容加深,“齐少夫人谬赞了。”
齐少夫人哼笑一声,“听说以前都是你们侯府的姨娘出来应酬,看来你们府上主母不当家,妾室当家啊。
以后,万一世子醒来,是不是也要寻个姨娘管家啊?”
在座的少夫人也都看向徐清涵,眼神耐人寻味。
自古以来,除非主母犯了大错,否则妾室是不能掌家的。
唯独勇鑫侯府与别家不同,因此没少被外人讨论、讥讽。
甚至还有人猜测,侯爷是有废妻心思的,只不过碍于世子,才容忍侯夫人多年。
如今世子昏迷不醒,等庶子继承侯爵,侯爷就要扶正妾室了。
徐清涵见齐少夫人还敢继续挑拨她,她便冷了神色,准备直接来一记猛药。
谁料,这时前面传来了动静,是碗碟落地的声音,“啪”地一声,在这方天地很是清晰。
“呦,侯夫人这是怎么了?太久没有来参加宴会,紧张得筷子都拿掉了?碗碟也摔了。”
郝夫人就坐在她旁边,见到她如此失态,故意提高了嗓音,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到。
“哎呀?侯夫人怎么如此不小心?我记得十几年前在罗阳郡主宴会上,侯夫人也如此失态吧?”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果然是商人之女,上不得台面。
难怪这么多年,都是薛姨娘出来应酬。
既然没那个本事,又何必亲自来一趟,让人看了笑话。”
“大约不想要在儿媳面前矮一头,放不下面子,便强撑着来了。
啧啧,还不如不来呢。”
……
有人开了口,众人便笑嘻嘻地开始数落起侯夫人来。
徐清涵见侯夫人双眼微红,眼眶中有盈盈水意,却还努力不让泪水落下,不由心疼不已。
看来侯夫人的确不适合做这些事,若不然她这十多年怎么会一直不来?
怪她,怪她非要开导侯夫人,让她在众人面前落了笑话。
只是今日她们已经到此了,若是不将眼下的困难解决漂亮一些,只怕以后侯夫人再也不敢出现在宴会上了。
更甚者,她还可能再也不敢出侯府的门了。
若是世子醒来,知道他的母亲因为自己被为难,产生了阴影,只怕会与她有隔阂。
就在徐清涵正想着解决办法的时候,就听齐少夫人在一旁嘲笑道:“看来侯府的女主子都是草包,只能由姨娘来打理内宅。”
徐清涵正在气头上,听到齐少夫人如此说,她心中有了火气,看向齐少夫人的目光变得凌厉。
“哦?我与世子成婚的第二天早上,皇上便亲自下旨赏赐我不少东西,想来对我很是看重。
齐少夫人说我是草包,到底是在质疑我,还是在质疑当今圣上的眼光?”
众人都在看侯夫人的笑话,又被这边吸引了目光。
徐清涵三言两语给齐少夫人扣上了“质疑皇上”的罪名,吓得她面色一白。
然而,徐清涵却没有打算放过她。
“世子是皇上亲自封的三品大将军,本世子夫人也是皇上认可的世子夫人。
齐少夫人再三嘲笑我和世子,不知是不是对皇上不满?”
她几句话不离皇上,势必要给齐少夫人扣上“不敬皇上”的帽子,吓得齐少夫人惨无人色。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会质疑皇上?”
这么多有权有势的夫人在,若是她“不敬皇上”的帽子被传出去,她怕是要玩完!
这个徐清涵,看着柔弱,竟然这么歹毒!
徐清涵冷笑一声,“没有?不如我们去见皇上,让皇上亲自评判一下有没有?”
她当然没有资格去见皇上,不过是在故意激怒齐少夫人,找回场子罢了。
不过就算不见,今日这么多人在,也能传入皇上的耳朵里。
眼看齐少夫人面色惨白,不知如何辩解。
郝夫人笑着打圆场道:“世子夫人真是会咄咄逼人,齐少夫人不过是与你闲聊了几句,你便抓着别人的错处不放。
这样斤斤计较,岂不是失了侯府颜面?
况且你婆母如此失态,你却只顾自己。
看来你们勇鑫侯府的正室夫人都难堪大用,倒不如让姨娘来得好。”
此话一出,齐少夫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十分赞同地开口道:“就是,就是,真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徐清涵眸光眯起,看向郝夫人的目光变得阴冷。
这个郝夫人从她和侯夫人下马车时,就一直针对她们。
刚才侯夫人失态,也是她率先开口嘲笑,还故意提起了十几年前的事。
她为何如此讨厌她们?
一道灵光闪过,徐清涵瞬间想到了薛姨娘。
她这次没有来参加宴会,心中必然是有怨气,怎么可能让她们顺利赴宴?
想到此处,徐清涵转头看向侯夫人。
就见她手还在发抖,嘴唇紧抿,像是强忍着某种不适。
侯夫人好歹在侯府生活了那么多年,应该不至于如此失态。
徐清涵眯起眼眸,想了一瞬,便觉得侯夫人这失态未免太刻意了。
于是,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徐清涵站起身,看向侯夫人,提高嗓音道:“母亲,您可是哪里不舒服?若是有人敢害你,你可一定要说出来。
因为她不是在害你,而是故意捣乱眉国公老夫人的寿宴。”
眉国公夫人:“……”
坐在主位的眉国公老夫人:“……”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徐清涵,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这个勇鑫侯府的世子夫人可真不像个简单的。
她怀疑侯夫人被人陷害,却也知侯夫人绵软的性子,不可能会说出自己被人算计,只会暗吃哑巴亏。
她直接说是有人想要搅乱眉国公老夫人的宴会,侯夫人就不怕自己给眉国公府带来不愉快了。
反而是说出来,还帮眉国公夫人找到了捣乱的人。
原本只是侯夫人的私人恩怨,却拖着她们眉国公府下了水,这丫头怎么不算厉害呢?
这么说,侯夫人还有什么顾虑?
果然,侯夫人惨白的脸色,因为徐清涵的话,而变得有了血色。
“有人在我身上下了东西,我感觉手脚发软。”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都变了,纷纷看向郝夫人。
因为刚才带头说侯夫人的便是她,而且她还和薛姨娘交好。
大家都是在内宅混了多年的,又怎会看不穿?
不过,郝大人是三品文官,她们没必要为了侯府得罪郝家,所以只看热闹。
徐清涵见侯夫人虽然胆怯,但还是大胆说出了真实原因,她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眉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您怎么看?”
这里是眉国公府的地盘,当然要看主家面子。
眉国公夫人看了一眼老夫人,才缓缓站起身。
“我看,这件事应该有误会。这么多人看着,怎么会有人公然闹事呢?”
这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也是,眉国公老夫人寿宴,她们自然不愿意闹大。
只是,若是不闹大,侯夫人就要吃哑巴亏,要比十几年前在罗阳郡主府更难堪。
徐清涵绝不允许侯夫人再受一次委屈。
“有人明目张胆地给侯夫人下毒,显然是不将眉国公府放在眼里。
您今日若是睁只眼闭只眼,只怕他日,她会在眉国公府更嚣张。”
眉国公老夫人脸色变得阴沉,她目光犀利地看向徐清涵,丝毫不掩饰对她的不喜。
今日是她寿辰,她绝不会允许徐清涵为了给婆母撑腰,将她的宴会搅得一塌糊涂。
眉国公老夫人笑眯眯地打直球。
“勇鑫侯家的,今日老身过寿辰,你是想要让我老婆子过得不愉快吗?”
别说一个勇鑫侯府的病秧子世子夫人,就是勇鑫侯来了,也得给她几分颜面。
她徐清涵算个什么东西,敢在她宴会上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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