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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进驻渔阳,在城外吃了太史慈一个大瘪的吕布,满心不快的领着队伍到了军营。
进入主将营房,吕布坐在屋内,想起城外的事情,心内是一阵阵的憋闷。
跟随刘辩北征,吕布一路上也是立下了许多功劳,刘辩对他也是从来也没有吝啬过。每每吕布立下功劳,刘辩总会各种赏赐不断。
可不知为何,在吕布的内心深处,总觉着与刘辩之间,有着一道难以破解的隔阂。
他并不是刘辩的心腹,或许这一生都不可能成为刘辩的心腹!
跪坐于营房之内,吕布并没有卸下铠甲。他端起面前矮桌上的茶盏,深深的喝了一口茶水,随后猛然站起,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得,跨步朝门口走了过去。
“将军!”吕布刚到门口,守在门外的两名卫兵连忙抱拳躬身,向他行了一礼。
他并没有理会那两个卫兵,而是向不远处的另一名卫兵喊道:“将魏续唤来!”
那卫兵得了吕布的吩咐,应了一声,飞快的朝魏续的营房跑了去。
召唤魏续的卫兵离去后,吕布一手按着剑柄,笔直的站立在营房外,一双眼睛却望向了远处正忙着分配营房的洛阳军。
渔阳是幽州的州治所在,城内军营,足可容纳三十余万人。
洛阳军进城之后,冀州军和辽东军,也在得了刘辩的命令后,先后进入城内。包括关羽率领的一万平原军,都驻扎于城内军营,刘辩特意命人将城内军营分割成片,几支大军彼此隔离驻扎。
虽说是隔离驻扎,军营与军营之间,相距却不是甚远。若是哪家军营牙门无兵士把守,任何人都能很方便的进入他们军队的驻地。
站在营房外,吕布正望着忙碌的洛阳军,去请魏续的卫士,便同魏续一起来到了吕布的营房外。
“温候!”到了吕布近前,魏续抱拳朝吕布拱了拱,小声向吕布问道:“可是要去找那张辽与高顺的晦气?”
“有洛阳王护着,谁能找的到他们晦气?”提到张辽、高顺,吕布很是无奈的撇了撇嘴,眼睛微微眯了眯,对魏续说道:“本将军只是偶然想到一位故人,意图前去拜会,你便陪本将军走上一遭!”
“诺!”抱拳躬身,魏续应了一声,待到吕布抬脚离去,他也跟在后面,一步不离的朝着离洛阳军驻地稍远些的地方走去。
走了没多远,魏续愕然发现,吕布竟是要去辽东军的军营。
“将军,你这是……?”眼见离辽东军军营越来越近,魏续快走了两步,赶上吕布,一边跟着他往前走,一边压低了声音向他问道:“将军为何要去辽东军大营?”
“去找公孙兰!”一边朝前走,吕布一边小声回了魏续一句:“幽州已然平定,若是我等欲从此处多得些好处,必定须有个助力!”
“呃!”听了吕布的这句话,魏续愣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劝阻吕布,而是跟在他的身后,脚步又加快了一些,径直向辽东军军营走去。
到了辽东军军营外,吕布和魏续正要进入牙门,两名守卫牙门的辽东兵士立刻便迎了上来,其中一人抬手朝他们做了个止步的手势,向他们问道:“此处乃是辽东军营,二位将军因何来此?”
“某乃吕布,与你家公孙兰将军乃是故交!”手按剑柄,笔直的挺着身子,吕布向拦住去路的两个辽东军兵士说道:“还望二位代为通禀一声!”
“二位将军稍等!”吕布当初镇守虎牢关,无人能敌,他的名头早已远播开来,得知来的是他,辽东军兵士也不敢太过怠慢,抬手拦住二人去路的兵士抱拳朝吕布和魏续拱了拱对二人说道:“在下这便去为二位通禀!”
朝那兵士点了下头,眼看着那兵士转身向军营内跑去,吕布与魏续分别手按着剑柄,笔直的挺着身板,站在辽东军的牙门外,静静等待着兵士的回复。
再说辽东军主帅营房内,公孙度与公孙康、公孙恭以及公孙兰坐在屋内。
环顾着公孙兰等人,公孙度的眼睛微微眯缝着,向他的三个儿女问道:“洛阳王已然入城,你等以为,洛阳王会给我等怎样的好处?”
“父亲!”公孙度的话音才落,公孙康就站了起来,抱拳躬身对他说道:“自打洛阳王来到渔阳,父亲一直在想着得些甚么好处。殊不知,如此一来,好处怕是会比洛阳王原先想给的少了许多。”
“以你之意,该当如何?”听了公孙康的话,公孙度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视着公孙康,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快的向他问道:“莫非我等出兵,连半点好处也是不要?”
“并非不要,而是等洛阳王自送!”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公孙康对公孙度说道:“若是父亲开口讨要,恐怕洛阳王心生反感,反倒不美!”
就在公孙度要接着向公孙康追问该如何处置时,方才在牙门处拦住吕布和魏续的兵士跑到了屋外,抱拳躬身对屋内的公孙度说道:“启禀太守,吕布吕温候求见兰将军!”
听说吕布求见公孙兰,公孙度愣了一下,扭头看着公孙兰,向她问道:“吕布要见你,意欲何为?”
“我等入城之时,吕布曾去挑衅张辽、高顺,却被太史慈闹了个没脸!”公孙兰嘴角牵出一抹怪怪的笑容,一双美目眨也不眨的望着公孙度,对他说道:“此番他前来求见女儿,想来是在洛阳军中不甚如意……”
话说到这里,公孙兰低头沉吟了片刻,轻叹了一声,才站起身,对公孙度说道:“这吕布虽说勇武,气量却是甚小。若女儿不去,恐会遭他嫌隙……”
“既是在洛阳军中不甚如意,兰儿可将他招揽至为父麾下……”抬头看着公孙兰,公孙度的眸子中闪烁着一丝期冀的神采,对公孙兰说道:“若是为父得了吕布……”
“父亲!”公孙度的话尚未落音,公孙兰就抱拳躬身,朝他行了一礼,将他的话打断,对他说道:“父亲莫非忘了丁建阳与董卓?”
“呃!”公孙兰提起丁原和董卓,公孙度愣了一下,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声,朝公孙兰摆了摆手,对她说道:“罢了,罢了,若非兰儿提醒,为父倒真是忘记了丁建阳与董卓!”
“女儿先行告退!”见公孙度不再提要将吕布收归麾下,公孙兰向他和一旁的公孙康、公孙恭分别行了一礼,这才退出了营房。
此时的洛阳军主帅营房内,刘辩正跪坐在一张矮桌后面,面色平静的品咂着茶水。
庞统跪坐于他左侧的一张矮桌后,与刘辩一样,面无表情的品尝着盏中的茶水。
一名龙骑卫兵士,双手抱拳,微微躬着身子,立于刘辩身前四五步开外。
品尝了一口盏中的茶水,刘辩朝那龙骑卫摆了摆手。待到那龙骑卫转身离去,他才扭过头,看着一旁的庞统,向庞统问道:“吕布前去辽东军,军师以为此事如何?”
“殿下对吕布,可谓是厚赏有嘉!”那龙骑卫方才向刘辩禀报的,正是吕布前往辽东军的事情,刘辩问及此事,庞统将手中的茶盏放回矮桌上,对刘辩说道:“可那吕布反复无常,先是认了丁建阳为父,为一匹赤兔快马,竟是杀了丁建阳,转投董卓。后来又为安阳公主,诛杀董卓。如此反复小人,殿下当须小心为上!”
“如何小心?”听完庞统的一番话,刘辩将脸转向了营房正门,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安阳公主与本王有着兄妹名分,本王又岂不知吕布反复无常,只是念在妹子颜面上,才重用于他。如今他虽是去了辽东军营,可本王也是不能将他擒来诛杀,如此岂不是让自家妹子守了寡?若公孙度用他,本王不拦着他便是!”
“公孙度断然不会用他!”刘辩的话才刚说完,庞统就摇了摇头,对刘辩说道:“公孙度虽是颇有雄心,为人却是杀伐过重。以往在辽东,所杀之人数不胜数,智虑却是寻常。不过公孙家长子公孙康并非寻常人物,就连那公孙兰,也是多有谋略。如何会招揽吕布?若是臣下未有料错,此番吕布前去,虽是会受到礼遇,却并不会为公孙家招揽!”
刘辩与庞统说着吕布的同时,辽东军军营牙门处,一身戎装的公孙兰已是出了牙门,径直走向了等在牙门外的吕布。
“温候!”到了牙门前,公孙兰抱拳朝吕布拱了拱,俏脸上漾满甜甜的笑容,对吕布说道:“多日未见,末将甚是想念!如今见了温候英姿,心内方才略感宽慰!”
“公孙将军!”见了公孙兰,想到当日与她在香阁中缱绻****,吕布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一双眸子眨也不眨的盯着公孙兰那张虽不似貂蝉那般秀美,却透着一股英气的美艳脸庞,抱拳躬身,很是隆重的给公孙兰行了一礼,对她说道:“末将也是想念将军的紧,因此才不避嫌疑,专程前来探访将军!”
“驻扎与渔阳城内的,均是讨伐逆贼公孙瓒的联军。彼此皆为兄弟之师,温候探访末将,不过是故友重逢,何来嫌疑一说?”俏美的脸庞上挂着甜甜的微笑,公孙兰先是回了吕布一句,随后撤身向一旁退了一步,朝吕布做了个请的手势,对他说道:“难得温候对末将有着如此情谊!请温候随末将入营叙话!”
“倒是末将言语有失!”再次抱拳给公孙兰回了一礼,吕布直起身之后,也向公孙兰做了个请的手势,对她说道:“公孙将军请!”
面带微笑朝吕布点了下头,待到吕布走到身旁,公孙兰领着他,与他并肩向辽东军军营的深处走去。
随同吕布前来的魏续,则手按剑柄,紧紧的跟在二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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