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青山是个二五零,这个二五零一样的舅舅理所当然地就用他二五零特有的思维爱护自家的外甥。
所以,当孟明远能正常下地走动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几个子女那脱缰野马一样的外相时,他觉得简直忒正常了。
而终于看到父亲恢复健康的几个孩子也跟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围到他身边争先恐后地向父亲炫耀这些日子在军营的所见所闻,以及他们狐假虎威的行事……
再然后,孟家几个子女无一例外地被自家丞相爹爹罚跪了,跪到他们自行领悟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并且不给吃的,只给水。
这顿罚来得突如其来且莫名其妙,让身边的人都愕然,包括程家兄妹。
程雪兰心疼孩子,又不敢在丈夫办公的时候去打扰,只能焦躁不安地在屋子里等丈夫回房。
好不容易天擦黑的时候孟明远终于回到行辕,进了院子,走进了屋子。
“老爷回来了。”
“嗯。”
程雪兰挥挥手,伺候的人便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孟明远坐在椅中揉眉心。
程雪兰轻轻走了过去,帮他揉捏肩胛,一边揉捏一边柔声道:“郎君可是累了?”
孟明远没搭腔。
程雪兰也不以为忤,继续道:“春妮他们毕竟年岁尚小,罚跪也就罢了,不给吃食这……”就有点过了。
孟明远这次出声了,“总要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才会记得牢。”
“妾也知道郎君是为了孩子们好,可到底还是些小孩子,尤其宇儿,他才三岁,什么都不懂的。”
“有些教育就得从小的时候开始,否则一旦他们的三观形成要改就晚了。”孟明远不以为然。
“远郎……”程雪兰还想继续劝说。
孟明远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拽入自己怀中。
程雪兰不防备被他吓了一跳,“远郎——”
孟明远扬了扬嘴角,低头吻上她的唇。
等他放开的时候,程雪兰已然情动,水蛇一般的腰缠了上去。
孟明远心里暗笑一声,她就是这样,只要他稍一放电便会被迷得七晕八素找不到北。他何尝不心疼那几个小的,可有些时候心必须得狠硬得下来,否则便是对他们的未来不负责。
他打横抱着她往床榻而去,很快夫妻两个便二合为一,不分彼此。
只是,在情事结束之后,程雪兰勾着丈夫的脖子,嗔怪,“远郎最坏了,人家明明是给孩子们求情的,你竟然就拉着奴……”
“不喜欢啊——”他故意拖长了音儿。
程雪兰紧紧缠着他,娇喘着道:“奴家自然是喜欢的。”你这一场病下来,天知道我有多担惊害怕,就怕……呸呸,她的远郎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孟明远任由她缠着,知道病的这些日子让她担心了,只是,有些话还是要对她说的,“知道你心疼他们,可是疼孩子也要看怎么疼。”
“他们还小……”程雪兰自己说得都有些底气不足,当年丈夫十岁便中举,如今长子都已经十一了,确实是——有个太强悍的爹对孩子们来说有时候真是一场灾难啊。
“你瞧,你自己都硬气不起来不是?”
程雪兰横了他一眼。
孟明远不由低笑出声,“放心好了,他们也是我的孩子,我心里有数。”更何况里面还有个皇子呢,脑子里紧着弦儿呢,不会让事情脱离控制的。
这次的事,说白了重点是孟季宇这小豆丁,孟家其他孩子不过是陪榜的。这孩子如无意外将来会是下任继位者,有些东西要深深地刻到他脑子里才会有用,否则便是对庆朝百姓的不负责。
“你有什么数?都两天了。”说着她便又担心了起来。
孟明远一本正经地道:“据科学数据显示呢,人在不缺水的情况下,坚持一个月是不成问题。”
程雪兰花容失色,立时便要从床上起身。
我的老天爷,一个月!她的孩子可怎么受得了?
孟明远压住她不让她动弹,笑道:“怎么还是这听风就是雨的性子啊,为夫说笑而已。咱们的孩子没那么笨,我想他们最迟后天怎么也能明白过来自己错在哪里的。”
“真的?”程雪兰有些狐疑。
“你敢怀疑当朝丞相的话?”
程雪兰红着脸捶了他一记,身子往上拱了拱,让他进入得更深一点,破碎的呻吟也随之从她口中逸出。
这一夜,程雪兰过得春色无边,空了数月的闺怨得到了舒解。
自从来到边城,丈夫先是忙于公事,后来又一病不起,这病才好又开始忙公事,夫妻之间的事真是扔掉许久了。
程雪兰搂着丈夫的腰,头埋在丈夫胸前,既心疼丈夫,又满足他的热情给予。
孟明远闭着眼轻抚着她的肩背,带着倦意地道:“还想要?”
“不是,你大病初愈,是妾不贤惠了。”
孟明远笑了一声,“这些日子不是忙就是病,你空房独宿,为夫何尝不是孤枕入眠,这种事情不独你想,为夫也是有需求的。”
程雪兰嘴角偷偷扬了起来。
“不知不觉,你嫁给我都十几年了。”孟明远突然有些感慨。
“是呀,转年十几年都过去了。”她已人到中年,纵然保养得再好也无法与那些豆寇年华的妙龄女子一争长短,“妾也老了。”
“有老么?为夫怎么没发现?”
程雪兰伏在他怀中叹了口气,“妾前几日竟然在头上发现了两根白发。”
“想是这些日子担心太过,回头让太医帮你开几帖方子调养一下就没事了。”
“郎君最是体贴人。”
“别担心了,都累了大半夜了,早点睡,明早再去看他们。”
“呸,你还有脸说。”
“为夫说错了什么?”
“孩子们都在偏厢跪着,你就……”程雪兰伸手在他腰间拧了两下。
“我也担心,但是担心并不一定非要表现到脸上,就是因为在乎他们,疼他们,才会这样狠心罚他们。”
程雪兰便不说话了,她其实也明白丈夫肯定有自己的用意,可是做母亲的心疼孩子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做严父,你当慈母,我们好好地教养他们。”
“好。”
渐渐地,程雪兰感觉到丈夫睡着了,便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
病了这一场,他明显清瘦了些,却依旧是那样俊美惹眼。
这样出色的男子是她当初强求来的,她不后悔当初的任性,却心疼他的隐忍。她是不够聪明,可是他是她的枕边人,十几年同床共枕她再如何愚笨也不可能什么都感觉不到。
人人都说当朝相爷如何如何,人人都只看到他的光鲜亮丽,权倾一朝。可是,他们有多少人知道他三更灯火五更鸡地为国操劳?
想到这里,程雪兰不由有些黯然,她不是一个好妻子,贤内助,她唯一做的好的大概就是听话吧。
她的远郎从没有嫌弃过她,虽不能说待她如珠如宝,但一个丈夫能对妻子做的他已然是做得无可挑剔的好了。
胡思乱思了一阵,程雪兰迷迷糊糊地便睡着了。
等她再醒的时候,身边的位置早已冷了。
“来人。”
桃花和荷花两个人从外间进来服侍她穿衣洗漱。
程雪兰收拾好后,便往偏厢去。
她进去的时候,五个孩子,除了最小的孟季宇,其他四个都跪得笔直地在面前的小几上写着什么。
就是孟季宇,虽然没写东西,但也跪得笔直,一副小大人样。
“娘。”见她进来,五个孩子齐齐喊了一声。
“你们呀,乖一点,知道错了就赶紧跟你们父亲认个错。”
“孩儿知道。”
“你们先写着,娘让人给你们做吃的去。”
“谢谢娘。”
程雪兰摸摸几个孩子的头,领着两个丫环离开了。
几个大的继续写他们检查。
孟小四继续跪着思考人生,思考理想,思考……待会娘会给他们做什么好吃的。
不久之后,孟明远就看到了孩子们的检查书,他很仔细地逐个看过。欣慰地发现他们没有统一格式,统一内容,搞成批发款式。
看过检查之后,孟明远拿着那四份检查就进了偏厢。
“爹。”几个孩子看到他的时候欢喜的同时又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起来吧。”
“谢谢爹。”
几个孩子互相搀扶着起身,因跪了两日,膝盖疼得眼泪直掉。
“宇儿。”
被点名的孟小四挂着两行清泪被孟安抱到老爹跟前,一边抹眼泪,一边道:“爹,疼。”
孟明远抱了他到膝上,帮他小心揉着膝盖,声音和煦地道:“知道错在哪里了?”
“姐姐,说了。”孟小四说话还是有些不太连贯。
孟明远看着其他几个人,叹了口气,“能明白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的道理,也算你们没白跪这一次。”
孟伯毅道:“儿子以后一定引以为戒,再不犯。”
孟仲凯和孟叔翰也都跟着点头。
孟三春扬了扬下巴,说:“可是,女儿还是觉得有时候身份也是能用的。”
孟家兄弟齐刷刷向大姐送去“敬佩与同情”的目光。
不料,却听到他们的丞相爹爹笑道:“你这丫头倒也算是有慧根,说得不错。身份这东西有时候不用白不用,可是,这东西好用归好用,却要懂得当用则用的道理。”
“被爹您罚这一次,女儿哪里还能不明白这个道理,爹是怕我们以后养成骄奢仗势的习惯嘛。”孟三春跑到父亲身边小女儿似地撒娇。
“你呀。”孟明远忍不住伸手戳了她一指头。
孟三春扯着父亲的袖子嘿嘿直笑。
孟家兄弟见警报解除,也都瘸着腿围过去。
他们最喜欢爹爹给他们说故事什么的了,很有趣。
“孟安,让太医过来一趟。”
“是。”
“你们自己先揉揉腿,待会让太医给你们再看一下。”
“爹,我们还以为您一点儿不心疼呢。”
“傻子,你们虽然是你娘身上掉下来的肉,身体里可还流着我的血,我怎么会不心疼。就是心疼才会罚你们,难不成让你们就这样长大了让别**害不成?”
“难道不是我们去祸害别人吗?”孟三春不解。
“噢,这个啊,”孟明远笑了笑,“爹给你们讲讲以前的事吧,当年啊……”
于是,当初那个定北候家大公子的事便被某不良相爷拿来做了自家孩子的反面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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