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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文帝国。斯兰德侯爵领地。首城普尔
普尔城是一座极为繁荣的城市,虽只是侯爵领地的首城,但由于靠近商业联盟利马,加上地势平坦、资源丰富、治安状况也不错,现任斯兰德侯爵也采取鼓励工商业的措施,关卡税收并不多,所以来往于利马和泰文帝国的商队多愿意取道于侯爵领地,也造就了普尔城的昌盛。
普尔北城以侯爵的城堡为中心,环绕着市政公署、法庭、住宅区(主要是官员、贵族、骑士居住),以及城卫军的驻地和训练营。南城是商业区,先天的地理优势加上后天的政策支持,使这里愈发繁荣起来,白天商铺林立,喧嚣热闹;夜晚笙歌燕舞,更是富人的天堂。至于东城和西城,则分别是富人居住区和贫民居住区。
“……在副团长凯文大人带人去剿匪回来后,就在军团里开展了各军种内部的比赛,评比出骑士队、弓兵队和魔法师队个人技能的第一名。大人并没有说明原因,跟凯文大人同去的几位队长大人也都神神秘秘的,只是暗中透露出第一名会得到一份特殊的奖励,所以军团里的大人们都很兴奋,连我们这些仆役也都好奇起来。
比赛的时间中,凯文大人通知我准备好一间寝室和一间独立的小厨房。寝室等级并不高,却附有独立的厨房,我虽不明白,但没有多问。你们别打岔,凯文大人虽说脾气很好,但不该打听的可不能多问,这是身为仆役的基本守则。
当然了,来的就是那位大人,当时看第一眼时我还愣了好一阵。别笑,那时谁见过黑发黑眼的人啊……什么?你问夏大人的相貌,你这兔崽子就只会想这些东西……不过,第一眼看夏大人时倒不会觉得很漂亮,甚至我刚开始还以为她是一个少年。但是她有一种很特别的……嗯,对,是叫气质的东西,不过又跟凯文大人他们那种不一样,会让人很想接近。尤其是认识久了之后,会觉得夏大人越看越漂亮,让人的眼睛总是不自觉的跟着她,特别是她开心的笑起来的时候,就像,就像……下了几十天的雨,然后突然透出一大片太阳光,照得人心里暖暖的,也觉得开心起来!不相信?切,这就是你们没见识了。
对了,我说到哪了?叫你们别打岔,真是。当时凯文大人说夏大人是新来的特别厨师,我还不太相信,那时厨师还是一个相当低贱的行业,夏大人怎么看也不像,更不用说要凯文大人专门照顾了。而变化,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的。
比赛结束了,凯文大人宣布胜利者的奖励就是特别厨师的三天大餐时,那些大人们都显得很失望的样子,但在餐厅中央那张桌子看到那些菜肴时,所有人都呆住了。在那之前,我从未想过居然可以那样做菜的。你们当然无法理解我们当时的震撼,要知道那时候我们做菜只有煮、炖、烤三种方法,根本就只是把食材弄熟就算了。而夏大人做的则可以说是艺术的极致,盘子里一朵朵漂亮的花,精致的鸟兽,鲜艳的色彩,还有那让人完全无法止住口水的香气……咕,那时候,所有人都死死的盯着那些菜,那三位第一名的大人们也都是小心翼翼的不知道怎么下手的样子,可偏偏连弓兵队的那位只爱吃蔬菜、水果的妖精也都是不舍入口但又彻底的把菜肴吃得干干净净,害的其他大人一个个食不下咽了。
所以,当凯文大人宣布隔三天就会有一次比赛,而得过奖励的人员不得再次参与后,那一段时间里城卫军团的大人们都是发疯般的训练。那时,最被人羡慕的就是军团的那几位队长大人,可以天天吃到夏大人烹制的美食。要知道,后来夏大人每天都会多做五盘菜出来竞拍,闻风而来的贵族、大商人是人山人海,最高时一盘菜可以拍到五个金币,差不多是一个普通的四口之家近一年的生活费用啊。
哦,你问这个啊,当然,那时夏大人地位并不高,总有几个贵族会凭权势要挟夏大人帮他们做菜。夏大人也不生气,可奇怪的是只要是强迫做出来的菜,那些贵族吃下去都会上吐下泻,却偏偏试不出一点毒来,这样几次后,加上凯文大人帮忙,就没人敢乱来了。那时就有人猜测夏大人是神眷之人呢。
夏大人虽只当了几个月的厨师,却改变了整个穆塔大陆的烹调方法,提升了厨师地位,也改变了我的命运。别看外面把我捧得高,你们也忘乎所以了,实际上我很清楚,我那只是对夏大人的简单模仿,离她的水平还差得远呢。你们是没尝过夏大人做的菜,她可以把一种食材做出十几种不同味道的菜式,可以整整一个月不重复菜式。
当她心情好时,会随意拉几个人一起吃饭,我就有幸吃过两回,咕……那味道,嘿嘿,没尝过的人是绝对想象不出来的。可惜她只呆了几个月就发生了变乱……再后来,以夏大人的身份就很少有人能吃到她做的菜了,才由得无知的人把我们称为名厨,哼,你们这些不知山有多高的小兔崽子只不过学了些皮毛去,就在那里得意……去,把刀功给我练一练,省得在外面丢人现眼……”
——大陆名厨法尔与儿孙们的一次谈话
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我合上书本,伸了个懒腰。一眨眼,来到首城已经两个多月,来之前的目的可说大多都已达到。
给城卫军队长们的大餐算是保护费,给那些战士们的奖励算是宣传费,结果就是每天好几个金币的收入,赚钱计划基本上顺利完成。虽比不上某些小说主角一掏就是一麻袋的魔核,一换就是可以买下N个城的钱财,但按这里的物价,一个普通的四口之家一天的生活费大概也就是十来个铜币,100个铜币=1银币,10银币=1金币,也就是说我一天的收入相当于一个家庭一年的生活费用还多,对我这样胸无大志的无产阶级劳动者来说已经很满意了。嘻,看来还是咱中国老祖宗有见识,“食色性也”一句话精辟的概括出了人的欲望,想赚钱从这两方面着手准没错。
我的另一个目的就是要了解这个大陆的具体形势。想要了解真实情况,除了跟人聊天外,看书是很重要的一环。虽说在村里跟麦可老爹学过一些字,但还是来这里重新学了一个月才勉强能自己看书。托城卫军的福,我可以自由进出这个首城的图书馆,这里的藏书还真是不少,一个月的囫囵吞枣总算是明白了不少。
穆塔大陆的面积按地球的算法,大概有两千多万平方公里。(还不如咱一块欧亚大陆。)而四大强国就占去了一大半。
面积最大的就是我现在所在的国家泰文帝国。五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人口只有500多万。不过由于地处北方,民风彪悍,国力也称得上首屈一指了。
比泰文帝国略小的东方贝恩帝国,人口有700多万,可以说是大陆人口最多的国家。中央集权的制度加上物产丰富,让贝恩国的文化艺术极为发达,所以在对外关系上就略显温和了些。
南方的雅其司联邦共和国,大概300多万平方公里,拥有人口400多万,是穆塔大陆里比较特殊的国家。整个大陆里教派虽然不少,但信奉的都是生命女神,不知是否因为南方多火山的缘故,他们则是以火神为尊。为了对抗大陆其他国家而组建起来的联邦共和国里,由各邦代表组成的元老院掌权,虽政策无失,可惜信仰的不同制约了他们的发展。
相比较来说,中间的利马商业联盟面积最小,仅有10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却有常住人口300来万,还要再加上几十万的流动人口,虽然论面积和人口无法跟其他国家抗衡,但他们有钱啊,所以那里有着相当数量的佣兵跟魔法师、武士,确保了利马的安危。不过在我看来,还是因为三大强国之间的相互制衡和商业流通的需要,才使利马繁荣至今,一旦平衡失去,它的命运恐怕就很难说了。
至于剩下的六七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就被30多个小国所瓜分。算起来,整个大陆人口即使加上那些非人种族撑死也就四千万左右,想想看地球上按亿来计算的人口密度,实在是让人感慨万千啊!
这么一算的话,魔法师和武士的确可说是稀有品种,满打满算也不过就10来万人,而且大部分都是1~3阶。据说是因为三阶升四阶是一个关卡,顺利进阶自然能实力大增,可惜大多数人都无法通过,终其一生也只能停留在三阶上。所以四阶魔法师和武士合起来也才几千人,基本上在各国军队中居于上层领导的位置;几百人的五阶成员已是各家国王或大贵族的座上贵宾;至于整个大陆仅有的十几个六阶魔法师和二十来个六阶武士,根本就已经属于国宝的范畴。而那最高等级的七阶,据说几百年才会出那么一个,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现今的大陆,表面上看各国相安无事,一派繁荣和平的气象,但底下已是暗潮涌动。别国我不太清楚,但泰文帝国却是绝对大乱将至。
五百年前的英雄沙特和大贤者罗曼建立起来的光明王朝在漫长的岁月里已经不复当年的辉煌,现任的皇帝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荒淫无道”。以90多岁的老牛年龄每年都要吃进一大批还未成年的嫩草,每个月王宫后门都会抬走几十具残破的尸体,领民早已被搜刮得苦不堪言。而在朝堂上得势的不是阿谀奉承的小人,就是心怀不轨的奸臣,基本上,有些势力的领主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乱世将至,可我最重要的一个目的却没有达成。记得开始谄媚的送菜给魔法师队队长,并提出想学魔法时,那个四阶魔法师的话先让我兴奋了一下,“奇怪,一般人都只有一种或两种属性,你竟然拥有全部的七种,什么属性的魔法都可以学?”当时我那个心花怒放啊,终于可以回到正常的剧情中了,飘飘然的期待着他叫出“魔法天才”的名词时,他那一个但是立刻将我打回冰冷的现实,“但是所有属性都具备,相互制约的结果是,你能很快就入门成为学徒等级,但永远都不可能进阶成为真正的魔法师。”
事实果然如此,两个月的时间,我把风、火、水、土、电、光、暗七系魔法全部入门,然后就再也无法进步了,无论找几个魔法师帮我进阶也没用。一个本该横空出世的天才就这样夭折了……呜呜呜,为什么我这么倒霉。
“夏,闭馆时间快到了,利奥大人来接你了哦!”一个温柔的女声打断了我的自哀自怜。
我抬头,回以懒懒的一笑,“嗳,来了!”不过那位温柔的图书馆理员小姐心神完全不在我这里,眼光一直往后面的利奥身上瞟着。来到普尔城后,注意到利奥的女性是越来越多了,尤其是在我成为魔法师的企图化为泡影后,一时忿忿不平之下,把利奥抓到凯文·诺曼面前拜托他帮忙进阶,然后一个武士贵族就新鲜出炉了。高贵的身份,俊魅的外表,到哪里都能引来一片爱慕的眼光。可惜那小子还出在尚未开窍阶段,每天都是一副冷冷的模样,不知伤了多少萌动的春心啊。
“走了!”看我没动,利奥开了金口。我只好丢下一桌子摊开的书,给了管理员小姐一个歉意的笑容,拉着他离开了图书馆。
图书馆建在普尔城中心,距离城卫军营地还有一段不短的路程。因为北城是官员、贵族的活动区域,所以环境很是清幽,平平整整的青石道旁种植着巨大的常青树木,掩映着一栋栋颇具匠心的房屋,一些花园里的花木也吐出了嫩叶,显示着春天已经悄悄的到来。
我慢慢的走着,只当是散步,利奥如往常般沉默的跟在一旁。“你真的没想过进入军队吗?凭你武士的身份没人会怀疑什么,总比跟着我要有前途些吧!”看着风景,我随口问道。毕竟堂堂一个男爵跟在我旁边打杂实在是让人侧目,每次我吩咐他做什么事情,那些仆役都像要心脏病发作的样子,然后飞奔着来接手的可怜劲看着都别扭啊。
当然如果是要钱途,还是跟着我划算,一阶武士一个月才一个金币的俸禄,还要加入军队才支付,难怪利马能挖到那么多魔法师和武士。
半天没听到回答,我转过头,喝,他竟然白了我一眼。白眼也,那么乖巧听话、任劳任怨、随我搓圆捏扁的可爱宝宝,这么快就进入叛逆期了吗?我有了幼鸟即将离巢的欣慰和不舍。呜呜,难道我真的老了吗?
郁闷的回到营地,正打算用美食来哀悼我的青春时被人叫住了。拉开大大的笑容,我扑了过去,“凯文大哥,你训练完了吗?”
凯文·诺曼仍是那副和煦的笑脸,态度亲昵的揉揉我的发,“刚从图书馆回来吗?”“是啊,那里的书真是很多呢,只可惜不能外借!”我笑眯眯的点头。对于这个衣食父母兼最大靠山,我还是不讨厌的,而且他虽只是城卫军副团长兼子爵,但鉴于正团长一向都是领主挂名,所以连一般的伯爵都得敬他三分,自然是想要过安稳日子的我讨好的对象。凭我对心理学的了解,存心想讨好一个人时还没有谁能不受感动的,即便是行为举止规范一如教科书的凯文,也对我格外亲昵起来。
“你也不要老是钻到书堆里,应该多运动运动,看看你瘦弱的样子,我一只手都可以捏碎你了!”凯文的大手放到我肩上压了压,我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刚想要反驳时肩膀一轻,利奥伸手架开了凯文,“夏承受不了您的力气的,凯文大人!”他的眼里闪着冷光,话语更是硬得像冷藏室里冻了半年的猪腿。(可以砸死人的那种!)
我一愣,谁得罪他了吗?
凯文若有所思的一顿,笑容淡了下来,“利奥·鲁泰克先生,你太失礼了!”的确,论爵位、阶位高低,利奥都不该有如此动作,更别说凯文还是利奥的进阶引导者。我拉住凯文要做解释,他一只手揽过我,“看在夏的面子上,我不计较你这次行为,希望你下次注意了!夏,侯爵大人找你,快走吧!”一说完,就推着我向外走去。
我只来得及对利奥打了个回房再说的手势,就被推走了。一路上,凯文的神色显得有些奇怪,在看了我半天后,他突然说道:“你……以后还是不要太接近利奥·鲁泰克的好!”
“啊?”我疑惑的抬头,他却不再说话了。真是的,难道他们两个都吃错药了?我也暗哼一声,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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