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
重阳宫。
“什么？”
丘处机一瞪眼睛，险些从座椅之上跌了下来。
而其他全真六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
“破……破碎虚空？”
马钰念叨着这个词，有些不敢相信。
“苏先生的笔记，竟然将先天功提升道了足以破碎虚空的地步？”
众人震惊了。
这可是破碎虚空啊，古往今来，多少惊才绝艳的人物，都在这一步之前饮恨。
又有多少人，终其一生，也没有摸到天门的门槛。
甚至，他们的师尊，王重阳。
不止一次跟他们说过。
破碎虚空，是对自己道的一种极致总结，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指导，没有任何文字可以记述，唯有依靠自己才可以达到的境界。
这句话，一直被全真七子们奉作箴言，深信不疑。
但是此刻，居然有人跟他们说，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炼，就可以达到破碎虚空的地步？
“不，不可能吧！”
郝大通脸色怔怔，不敢置信。
丘处机立刻瞪了他一眼，
“这是师父说的，你是在质疑师父么？”
此话一出，郝大通立刻闭上了嘴巴。
是啊，王重阳的亲口承认，比任何证据，都有说服力。
“这位苏先生，真的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马钰眼神之中，对苏程流露除了敬仰之色。
他实在想象不到，连自家师父这样惊才绝艳的人物，都被困在天门之前数十载。
这位苏先生，竟然能够直接将打开天门的手段直接记录了下来，而且，还是通过改造师父的先天功做到的。
这是一种怎样的境界？
至少在如今的马钰看来，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
忽然，仿佛想道了什么，几人纷纷看向天道画卷。
他们的眼中，露出了兴奋之色。
看来，此番全真教，真的要再度兴盛了！
……
苏府，地下洞窟。
“王掌教，破碎虚空，可说不得笑。”
叶孤城神色颇为严肃，向王重阳求证。
只是言语之中，夹杂着几分希冀之意。
他也希望，王重阳此言，不是一时冲动之语，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张三丰等人，也是同样报以如此的目光。
“没错，贫道没有任何夸大的地方。”
王重阳点了点头，确信无比。
“贫道已经可以感觉到，若是将苏先生在这先天功之上的批注，尽数融汇到先天功之中。所谓打开天门，破碎虚空，便是一条可以看见尽头的路途了。”
在得到了王重阳的确定之后，其他几人，都是再度露出了震惊之色。
张三丰捋着长须，感叹一声，
“老道本以为，苏仙的私藏已经到此为止了。不想如今看来，才刚刚开始。仅仅这一本先天功，恐怕就胜过无数珍宝啊。”
“更何况，”
他又看向了书架，
在这书架之上，还有着许多功法存在着。
“在老道看来，还远远不止如此。”
说罢，他缓缓上前，取下了其中一本。
此刻，众人也是投去了目光。
其上所写的，正是五个字。
《纯阳无极功》
这就是张真人的功法么？
在场之人瞬间眼前一亮，露出了好奇之色。
张三丰看了看周围，也是说道，
“来，各位都来看看吧。”
他也没有丝毫藏私的意思，与众人分享了起来。
打开扉页之后，几人便开始阅读了起来。
果不其然，在这本《纯阳无极功》之上，竟然也有着许多批注存在。
而且这几本书之上批注的字迹，近乎一模一样。这令众人更加确定，这肯定就出于苏程的手笔。
“不愧是百年真人，他所自创的纯阳无极功，果然神妙无比。”
随着一页一页观看下去，不少人心中浮现了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不过张三丰，此刻却震惊不已。
与其他人不同，他的纯阳无极功，是绝对自创的，每一个子，都出自于他之手。
张三丰自忖，若是论到对于这纯阳无极功的了解，无人能出其右。
但是，当将这字里行间的批注，仔细的阅读了一番之后。
他瞬间感觉，自己渐渐的不再认识这本由自己所创造的秘籍了。
“怎么以前，没有发现，我的纯阳无极功，会有这么多的错漏之处。”
张三丰不由得背后冷汗直冒。
这书中的批注，一边指出了许多出错漏，一边还深入浅出的发展了开来，将某些模糊不清的方面，深入的阐述了一番。
即便是张三丰读来，也是恍然大悟，茅塞顿开。
“？？这位苏先生，一定是一位道学大宗师！”
瞬间，张三丰便对苏程五体投地。
这样的见识，没有阅遍不计其数的道经，是绝对无法提出的！
很快，这本纯阳无极功，就被翻完了。
缓缓将其合上，张三丰不由得感叹一声，
“旷世之作，果然是旷世之作。”
众人听来，也是知道，他并不是在说自己的功法，而是在夸赞其上的批注。
只不过众人仅仅只是第一次看，并不知晓其中的细节，只能等待张三丰的进一步解毒。
感叹完之后，张三丰方才将这些批注的精到之处讲述了一番。
随后，他还苦笑了一番，
“刚才，老道还有些不敢相信。”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能够将破碎虚空的方法记载下来。”
“只是如今一看，倒是老道坐井观天了。”
对此，张三丰作出了定论，
“老道可以断定，苏仙在纯阳无极功之上留下的批注，也指点了一条打开天门，破碎虚空的道路。”
“而且，依老夫看来，这与先天功之上的那条，似乎并不相同，乃是两条道路！”
这也是张三丰感叹的地方分。
一个人，竟然能够描述出两条破碎虚空的道路？
这已经不能够用妖孽来形容了吧！
此刻，其他几人皆是面面相觑。
这位苏仙，是不是太过可怕了一下。
难道说打开天门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就想打开自家房门那般简单么？
这样的存在，为何会在凡间徘徊了这么多年，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几人纷纷开始猜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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