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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三年,江南终于忍不住再次来到了“如雪轩”的门口。
三年来,那熟悉的琵琶声,夜夜不停,声声相伴,只是不知,那弹琴的人是谁??
“叩叩。请问,有人吗?”
“在下江南,敢请拜望。”
江南在那“如雪轩”门口敲了好久,都不见有人开门,略一思索,回到自己的“烟柳居”写了一张字条,轻轻塞进了门缝里。
“小姐,小姐,那呆子写了张字条塞进来了。”
“咳咳,小莹,写的什么?”
“琵琶久夜伴,敢问与谁弹?”
“呵呵…”
茉莉想坐起身子,却无奈太过虚弱,又躺了回去。
“小姐,你既然还念着他,怎么他来了,却不开门?”
小莹不明白,三年前小姐就知道那个江公子是那张捡来的字条的主人,是小姐早就驻在心里的人,怎么惦念了三年,等到他终于上门了,却又不见了!!
“有些事,不要说破,放在心里就好。何况,我这身子…”
茉莉眼底那一抹黯然,让小莹心里一酸。
又到了冬天,今年的雪却来的即早,下的又大;可那芬芳美丽的茉莉花,却还在飘散着清雅的芳华。
只是,江南的心里却像是火烧般的难受,只因那琴声已经多日没有响起了。
“叩叩,叩叩,在下江南…”
这次,还没等到江南说完,“如雪轩”的大门就呼啦一声打开了,里面一个十六七岁的美丽少女满脸泪痕的迎了出来。
“江公子,你总算来了。”
“姑娘认得我?”
江南还在发愣,就被小莹一把拉进了大门,边走边急急的说着:“快去看看我家小姐吧!!你,你总算是赶上了。”
“你家小姐?”
没等小莹解释,江南已经看到了躺在床上茉莉,只是,双眼上蒙着一块白色的丝带,绝美的容颜已经苍白清瘦,只剩下空灵的美丽,看着让人心疼。
“茉莉,姐姐?”
“江公子?呵呵,茉莉只是我在万花楼时的花名,小女若情。”
茉莉一笑嫣然,却已经无力起身,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若情!!那小晴她?”
“我姐妹二人,同叫若情。我是‘天若有情,天亦老’的情;她是‘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的晴。”
“啊!!那这块丝帕?”
江南从怀里掏出了那块已经在身上带了三年的淡紫色的丝帕,那上面的茉莉花,好像还散发着阵阵的馨香。
“是我的,当日我在画舫上弹琵琶,一阵风吹走了的。小晴去寻,却没有寻到。”
原来不是没有寻到,而是错认了佳人。
“那日在画舫上弹琴的是你?”
江南今日才明白,那一字之差,竟落得今日光景。
“外面的茉莉花还开着吧!我闻到了花香,真想去看看。”
茉莉的头吃力的转动一下,只留下凄美一笑。
“还在开,雪映茉莉,茉莉如雪。”
江南俯身抱起了床上的佳人,来到了外面花丛之中,心中情意绵绵,却又痛彻心肺。
“好香,呵呵。噗…”
茉莉那满腔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那一片还在映雪盛开的茉莉花上,雪白、血红,刺目的缭绕!!
如今,雪霁天晴,断桥残雪;佳人远去,只余一缕香魂。
“我不能与你赴死,因我今生负了你。”
“鸳鸯双死可谓幸福,天人永隔才更凄切。”
“我愿今生守你一缕香魂,来生世世与你相恋。”
自此,烟柳有江南;茉莉如雪,亦如血。那“如雪轩”的茉莉花总是一半雪白,一半血红。
这情殇,最痛的,不是错过了;而是再一次的错过!!
(暂结、待续)
这篇短文是茉莉送给一位朋友的,他也是一位作者。正因为他笔名“烟柳江南”,我的笔名“茉莉如雪”,我们又曾偶然聊起了《上邪》,突发了灵感,才写下了这个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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