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只是瞥了一眼那些资料上的第一页,就清清楚楚看到了其上。
几年前自己为了公司的利益,故意找人半夜把一个死对头的公司给砸烂的事情。
结果。
当时那晚,死对头也正在公司里面熬夜办公。
宋山眼见事情败露,于是一狠心,脑袋一热,亲自拿了一把铁锨狠狠地敲在了死对头的脑袋上。
他本无意杀人,可是热血之下,却真的把人给砸出了毛病。
后来慌不择路之下,他又马不停蹄抹除一切痕迹证据的同时,将此祸嫁祸给了另外一个无辜的人。
现在,那人还在监牢之中受刑。
他前不久派人去打探了一下对方现如今的生活面貌。
据说是整日在监牢之中喊冤,不服从管理,身上被人给整出了不少的伤口,整个人也神神叨叨的,茶饭不思。
原本一百三十斤的壮年男子,现在估计连九十斤都没了。
刁禄清清楚楚地察觉到了宋山那反常的表现。
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在商海之中已经起伏飘荡了不少年头的他,可以明显地察觉出对方的心虚。
这必然是做了亏心事的表现。
于是,他的心脏猛的一拧。
然后用复杂的眼神看向了不远处,面孔波澜不惊的秦尘。
以及,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的秦雪。
他的心中,突兀地涌现出了大量的抱歉之意。
他错怪了秦氏兄妹二人。
之前对兄妹二人那万般恶劣的态度,此刻都已经演化转变成为了羞愧。
他迈步,首先走到了秦雪的身旁,紧紧地攥起拳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小雪,对不起,是我冤枉了你。”
说着,当着众人的面,他怦然跪倒在地,一副忏悔的样子!
秦雪的心头,同样怦然一颤。
她知道,刁禄其实没错。
换做自己受害,会做出的行为不会比刁禄要高明太多。
要怪只能怪宋山为人过于的奸诈狡猾。
她把刁禄给扶了起来,看着对方真诚抱歉的模样,一时间却不知道作何反应,反而脑海中不断的涌现出了秦尘的身影。
尤其是想到了刚才秦尘被自己重重的踹了一脚,那蹲在地上抱着膝盖痛苦凝眉的姿态。
她就是再笨,也不会看不出来,今天宋山之所以会暴露出来,落到如此的下场,都是秦尘的功劳。
想到了秦尘之前和宋山称兄道弟的模样,秦雪刚才有多生气,现在就有多慌张。
聂波所提供的那些证据资料,应该是秦尘提供的。
但这些证据,必然不是无中生有,也必然不可能是宋山毫无保留的说给秦尘的。
必然是秦尘不知道采用了什么办法混进了宋山的公司之中,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风险,才换来宋山对他的另眼相看。
最后,他忍辱负重替她打探出了这些宋山犯罪的证据来。
中间的过程,用屁股眼子想一想也知道,必然千难万难,中途一旦被宋山察觉出端倪,秦尘说不定会被宋山直接扒上一层皮!
想到这个可能,秦雪就感到脑海一阵生疼。
她先是将跪在地上的刁禄给安抚了一番,而后又满怀着愧疚之情,走到了秦尘的身前。
“对不起。”
秦尘轻咳一声,故意将手放在耳朵上,呈喇叭状,“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这下,秦雪没有生气,反而真诚的再一次开口,“对不起。”
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甚至毫无预兆地落下了泪,晶莹剔透的两行热泪,顺着眼眶之中,直直地落下,而后马不停蹄地砸向地面。
羞愧和抱歉的情绪在心间,难以消散。
刁禄看着兄妹二人这般场面,也沉默下来。
他没有去安慰秦雪,因为此刻,他的心情和秦雪没有多少的分别。
秦雪对秦尘有多少的愧疚,他就对秦雪有多少的抱歉。
日后,他必定会尽百分之二百的精力去再一次开启对秦雪的追求,以求对方能够原谅自己。
虽然能够追到对方的可能很小很小就是了。
刁禄自嘲地一笑,喟叹不已地摇了摇头。
……
宋山完蛋了。
由于聂波给的那一些证据资料都是真实无比,段泽明只要顺着线索稍稍一调查,就能够清清楚楚查明真相。
宋山这些年确实做了些非常能够引起众愤的事情。
一桩桩一件件。
足以让宋山这辈子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他的下半生将永远的活在唾骂之中,最终陷入不得好死的结局。
对此,正在煎熬之中的宋山早已经悲痛满面,憔悴不已。
他不理解,聂波究竟是怎么找到那些证据的!
但是这一个疑问,早在两天之前就已经被他抛在脑后。
他此刻的心中,只剩下了愤恨和幽怨,脑海之中,只剩下了一个人的身影,那就是秦尘。
原本他的未来蒸蒸日上,他的前途一片大好,他前方的路,一往无前!
但这大好的人生,都被秦尘给搞的彻底的报废。
他的妻子已经探望过他了。
说是家中已经被不少的义愤填膺的社会人士闯了好几遍。
有不少人都愤恨地在家里东砸西砸,把很多的家具都给砸的乱七八糟将,家里闹得,没办法住人。
新闻媒体不断地抨击着宋山,说他什么猪狗不如不配做人,将他的祖宗十八代,前前后后都给侮辱了一遍。
他的妻子和子女们难受其扰,不得不去报警。
但是监察人员对此也只是睁一只闭一只眼,丝毫不理会。
谁让她们是罪人家属呢,受到这样的刑罚都是活该。
宋山听到这里的时候,除了滔天的愤怒之外,脑海之中更有数不尽的屈辱。
后来,宋山所有愤慨的情绪暂时的隐匿下来之后,他的心还多了一丝明悟。
正如他犯下的那些罪,正如他利用舆论去搞垮白雪公司一样,他终究也受到了同样的对待。
他终究是能够切身处地的体会到,之前秦雪被自己搞得焦头烂额的情绪。
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他活该遭的罪。
监狱里面,他遇到了之前的合作伙伴程普。
对方点明,他也是被秦尘给搞进来的。
这个年轻人竟是如此的可怕!
宋山的心中突然多了一丝莫名的直觉。
他的悲惨结局,都是秦尘这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一手谋划的!
对方从一开始就给他安排了一条未来只有黑暗的道路。
而他不知不觉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到了这里。
这是何等可怕的心思与能力。
……
秦尘此刻正在某个饭店吃饭,他的对面则坐着心神忐忑不已的聂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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