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现在正在药房,您跟我来~”大头前边领路。
“警卫员同志,那我们……”洛振声急了,他这可是等着救命呢。
“雪姨,带他们去诊厅等着~”大头头也不回,相对于陈皓的热络对待这两个人的态度冷峻到了极致。
洛振声感觉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那张老脸更加难看了。
“爸,陈皓这废物他……”洛士勋惊疑不定,一脸的狐疑。
洛振声摆手:“可能这小子跟欧阳先生警卫员熟识也不一定,想演戏唬我?真当老子是三岁小孩?等着吧,见到了葛神医我看他怎么演下去!待会让葛神医在欧阳先生面前告一状,让这两个家伙吃不了兜着走!”
“那要是葛神医不见我们怎么办?”
“放心吧儿子,有叶修文的拜帖,葛神医不可能不见我们,那个警卫员胆子再大,也不可能敢眛下拜帖暗中不表的!”洛振声信心满满。
果然,半个小时后那个叫雪姨的中年女人就过来告诉他们父子,说葛神医请他们过去药房,一颗心一直悬着的洛士勋这才松了一口气,夫妻俩在保姆雪姨的引领下朝葛闫辉的药方走去。
“听君一席话,胜行十年医啊!你来之前,我对这药方还有诸多疑惑,但刚才听你这么一分析药理,豁然开朗啊获益匪浅啊!陈皓小友,你可真不愧是以为好师傅,当今天华夏中医第一人啊!”
洛振声父子还没有进门,就听见药房内传出葛闫辉激动的声音,父子俩听在耳内犹如天方夜谭,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暗道这个吹嘘陈皓的老头不会就是葛闫辉吧?
“葛老说笑了,中医是咱们华夏老祖宗数千年的智慧结晶,我也就只懂些粗浅的皮毛,第一人愧不敢当啊!”陈皓认真道。
这话不是虚伪的客套而是真的发自内心,比起当初教他医术的那位老先生,他也确实还差得远,任何时候,人都要有敬畏之心,更何况是中医这种博大的技艺。
“葛先生,患者到了~”雪姨领着洛振声父子出现在门口。
陈皓跟葛闫辉的谈话戛然而止,两人一道看向门口。
“您就是葛神医?”洛振声看着跟陈皓谈笑风生的葛闫辉,眼睛里写满了怀疑。
葛闫辉呵斥一乐:“神医不敢当,但葛闫辉就是我,怎么,你还怀疑我的身份?”
洛振声确实有点怀疑,因为他不相信中医界的泰山北斗会跟陈皓这样的人谈笑风生,不过嘴上还是道:“不敢,不过这是我第一次见您,所以……”
葛闫辉淡淡一笑:“这些年叶老头可从没有承认自己在医术上比我差过,难得他这次主动推荐一个病人给我来,你们家老爷子跟他的渊源我知道一些,但你既然是来看病,那就快过来吧,我给你号号脉~”
洛振声父子俩互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这一番话足以证明这老头就是葛闫辉,可是这陈皓是怎么回事?难道他……
“葛神医,我有一个疑惑,不知道您能不能替我解惑?”洛士勋突然道。
“什么疑惑?”
“不知道您身边这位是?”洛士勋指了指陈皓。
葛闫辉一愣:“你说这位啊?这位是我的老师,当今华夏中医第一人的少年医圣!”
洛振声:“……”
洛士勋:“……”
父子两站在药方正当中,瞠目结舌。
陈皓这个废物……葛神医的老师?少年医圣!?
此时洛振声父子的脑海中出现了两个陈皓,一个是之前那个软弱无能任谁都能踩一脚的窝囊废,一个就是眼前这个能跟华夏中医泰斗葛闫辉谈笑风生并且被葛闫辉称为老师的少年医圣。两个陈皓在他们脑子里交织缠绕却怎么也重合不到一块。
“这怎么可能!?这个废物竟然能跟葛闫辉扯上关系,而且还被葛神医称为老师?”
“少年医圣!?”
洛振声父子连对视了一眼,各自惊骇的吞咽口水。
人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可如今陈皓的转变莫说三十年,常人哪怕三百年也难有这样的长进吧?
“老葛,药方的问题我已经帮你解决了,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就不多打扰了,先走一步~”
葛闫辉张了张嘴,开口挽留还想说点什么,陈皓大步流星已经越过洛振声父子出了药方,葛闫辉也只得作罢。
“那行吧,二位这边坐,洛老是吧?说说您过往的病史吧~”看向洛振声,葛闫辉指了指桌前的太师椅。
洛振声父子这才从陈皓的震撼中缓过神来,走上来将自己过往的病灶特征一五一十悉数告知。
听完后,葛闫辉目光微沉一言不发。
“葛神医,怎么样?我这病能治么?”洛振声急问道。
葛闫辉没有回答,仔细的看了看洛振声的脸色然后才道:“手伸过来,我给你号脉!”
上手搭脉,葛闫辉的脸色更加不妙。
“葛神医,我……”
“另外一只手!”
“……”堵住了口舌,洛振声只得乖乖又把另外一只手递上去号脉。
良久,葛闫辉始终一言不发,好几次看着洛振声欲言又止,似乎不太好开口。
“葛神医,我这病怎么样了?您能治么?”洛振声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好话?”
洛振声当即心中一沉,旁边洛士勋更是急道:“葛神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爸他……”
“士勋!住嘴!医生,我想听真话,您说吧,我承受得住!”
葛闫辉叹了一口气,说道:“回去以后,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想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吧。我这里帮你开一副调气的方子,能让你稍微过得舒服些~”
“……”
任谁听到这话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葛闫辉算是医者仁心宅心仁厚的了,没有直接告诉葛闫辉说你没救了等死吧,而是用这种委婉的方式。
“葛神医,您是华夏最好的中医,求求您,您如还救不了我那我就真的没救了,求求您,再想想办法,求求你了!”洛振声紧紧的攥住了葛闫辉的双手,眼泪鼻涕一下就出来了。
老而不死是为贼,越是贼人是越老越不想死,哪怕是谁都逃不过生死。
“抱歉,洛先生,不是我不救,而是您的病灶已入膏肓,我医术浅薄无能为力啊!”
“葛神医,您这么有名,您一定有办法的,求求您再试试,救救我爸吧!”洛士勋也慌了。
他倒不是真的在乎他爹的生死,而是眼下他这一脉在洛家已经是摇摇欲坠,本来洛振声在还能帮扶他一些,一旦洛振声死了,那些势大的叔伯可能真就一点资源都不会给他,甚至被扫地出门都有可能!
“求求您了葛神医!您一定要救救我爸!多少钱我的都愿意给,只要您救我爸!”
“你们怎么就听不明白呢,能救我肯定救,但眼下,实在是我无能为力啊!”洛振声无奈的说道。
常言道,医者父母心,医不择患,葛闫辉不在乎这对父子是什么人,在他眼里天下的患者都一样,能救的人他会救,能力范围之外的他也只能说抱歉。
为医者活了一把岁数,见过那么多病患,总以为看破了生死,但每每对病患束手无策时还是会忍不住怀疑人生,恨自己才疏学浅医术浅薄。
医术浅薄?等等!
自己医术浅薄,但是有人比自己医术高明啊!
葛闫辉脑中灵光一闪:“等等!你们别急,我不信,有一个人或许可以!”
“谁?”洛振声父子立时喜出望外,满脸兴奋!
“就是你们看见刚从这里出去的那个年轻人,那位少年医圣,我的老师,陈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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