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闽州紫罗兰酒店的一间豪华行政套房内。
“大哥,你怎么到现在都拿不定注意啊!你到底在担心什么?眼下籣帝青已经死了,箫紫萱那婆娘也躺在医院没几天活头了,只要你一发力,整个闽省不就是我们公孙家的天下了么!”
作为箫紫萱掌控的地下势力明面上的代言人,公孙景煜公孙景煜两兄弟同样是籣帝青丧礼的受邀宾客。
只不过这两兄弟并没今晚就往籣家凑,而是在紫罗兰下榻,准备明天再赶过去。
自打当初箫紫萱花了四个亿再加上她手中掌控的紫罗兰旗舰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把公孙景煜的命从陈皓手里赎回来后,这两年公孙景煜过得一直特别安分。
如箫紫萱当初所言,他就像是一条乖乖的听话的狗,再也没有半点逾矩的行为。
尤其是后来籣帝青出狱,公孙景煜就更加小心谨慎,兢兢业业,活得如履薄冰。
籣帝青和箫紫萱的出事,杀了公孙景煜一个措手不及。
他既兴奋又紧张,同时还伴随着一丝他自己都琢磨不透的恐惧。
按说籣帝青和箫紫萱一死一伤对他俩说是一个绝佳的出位机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下的公孙景煜却迟迟打不定主意,下不了决心!
“哥!你还犹豫什么,丢掉这次机会,等籣家缓过劲来,那我们公孙家就真的永无出头之日了!”
公孙景逸满脸霜霾。
自从被陈皓一脚踢爆命根子之后,这位公孙二少的性格就变得更加阴毒狠厉。
虽然没了男人的武功,但是这两年闽省却经常还有公孙二少在厦门夜场临幸女人的风流段子流传出来,只不过内容通常都比较血腥。
但凡在夜场被他临幸过的女人,第二天不是疯了就是直接消失了,而那些疯了的,身上总有那么一两个零部件是残缺的!
准确点说,眼下公孙景逸这小子有些心理变态!
“籣帝青是死了,箫紫萱现在也躺在医院人事不省,但是你别忘了,老八和邹胖子可是还活得好好的!”
“老八不是一早就跟你透露过合作的意图么!至于邹胖子,那小子早就被箫紫萱撵到湘南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哥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公孙景逸有些不屑。
“愚蠢!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脑子!”公孙景煜怒斥道。
“老八是什么人?那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两面三刀不要脸的渣滓,真要是跟他合作,以那小子不要脸的作风也肯定会是要我们冲在前面他在后面见势不妙就跑,甚至于还有可能捅我们一刀再回来!至于邹胖子,你当真以为当初箫紫萱把他丢到湘南只是简单的惩罚他?”
“那不成那邹胖子在湘南那破地方还能成气候?”
公孙景煜脸色阴沉,看着自己的弟弟道:“你知道箫紫萱在遇到籣帝青之前还曾经有过一个男人么!”
“什么!?”
公孙景煜满脸震惊。
闽省人尽皆知魔妃是太子籣帝青最喜欢的女人之一,仅次于正主司空暮云,但是公孙景逸怎么也没想到籣帝青这么喜欢的女人竟然会是一只别人搞过的破鞋!
别的不说,公孙景逸对籣帝青这个枭雄还是服气的,只是这一刻他忽然从这件事上在籣帝青身上找到了一些优越感,他心想自己要是籣帝青,箫紫萱这样的破鞋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哥你的意思是箫紫萱那婆娘是被人搞过的破鞋?但是这跟你刚才提的邹胖子有什么关系?”
“破鞋?呵呵……”公孙景煜有些鄙夷的看着自己的亲弟弟,眼中尽是失望。
“你要是能搞到这样一只破鞋,那我公孙家祖坟上就该冒青烟了!你知道箫紫萱之前的那个男人是谁么!”
“是谁?”公孙景逸不对自己大哥的话很不服气!
公孙景煜冷冷一笑:“当年比籣帝青还要厉害的狠人,白手起家,在中南七省呼风唤雨,当年中部的杜胖子杜如晦在他眼里连屁都不算!”
公孙景逸似乎领悟到了什么,瞳孔一缩:“哥你的意思是这人和邹胖子……”
“那个人也姓邹,正是你嘴里那个不值一提的邹胖子的亲哥哥!巧的是,那人的老家就在湘南!”
黑蒙蒙的天空掠过闪电,就像突然把天拉开了一道口子。
隆隆的闪电声音间隔了几秒才到。
就像是被撕扯的稀碎的风卷滚滚而来,又呼啸而过。
豆大的雨点说来就来。
很快,整个籣家古堡就响起了一场噼里啪啦的奏鸣曲。
“八爷,公孙景煜那边刚传来的消息,说明天让咱们见机行事!”
今晚有资格留在籣家古堡过夜的,要么商海巨贾,要么道上大鳄,至于政界代表,明天籣帝青的丧礼上肯定会来不少,但那些人是绝不可能会提前一天来籣家留宿。
至于眼下这位八爷,就是属于道上叫得响名号的这一类。
“见机行事?”房间里,一身蓝色印花唐装,脑袋上油光可鉴的辛八冷冷一笑。
这些年在闽省,道上除了顶替籣帝青但是平素极少出面的魔妃箫紫萱外,影响力最大的还有两人。
一个是忠狗公孙景煜,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位道上人称八爷的辛八!
如果说公孙景煜是箫紫萱圈养的一条对她惟命是从的忠狗的话,那么辛八就属于那种不太听话并且还长着反骨的狗!
他是当年跟着籣帝青刀口舔生活的元老,而他爹,也是早年在太上皇籣第周身边的有功之臣。
父子两人信奉的都是刀口讨生活的那一套。
正因为如此,这位八爷对箫紫萱这个娘们那是非常的看不上眼!
虽说籣帝青进去的这些年闽省道上的事都是箫紫萱说了算,但是到了辛八这,阳奉阴违的事可没少做。
“公孙景煜平时背地里总说我活得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归根结底,是我们两彼此都不能相信对方罢了!”
抹了一把油光可鉴的脑袋,辛八冷笑道。
他的身材跟中部的杜胖子杜如晦有些相似,不同的是,杜如晦是胖,而眼前的辛八则是壮!而且他的身高也要比杜如晦高出半个头,这么一来,唐装穿在他身上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辛八身后,一个身剃着板寸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满脸不屑。
“八爷,公孙景煜那小子就是个怂逼,我看呐,这次的事,十有八九那小子是不敢有作为了,毕竟那小子在箫紫萱身边当了那么多年的狗,奴性只怕都已经渗透到骨子里了!”
听到身边人的话,辛八眉头一皱,没有置评,反倒是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
他侧过头,突然问道:“阿生啊,跟我有多久了?”
虽然不知道辛八为什么会问,但是那个被他称作阿生的年轻人还是想也不想便道:“回八爷,从十六岁那年把命交给八爷算起,到今天已经是九年十个月零三天!”
“九年十个月零三天,呵呵~你记得真清楚啊!”
辛八看了阿生一眼,意味深长的一笑,在整张脸上潋开。
看到辛八脸上的这个笑容,在侧的阿生却是神色一紧,连带着心脏都是猛地一突。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十分愚蠢的事!
“别紧张,阿生,八爷我没别的意思!”辛八淡淡一笑。
“我就是想问问你,跟在我身边也快小十年了,你觉得八爷我是什么样的人?”
“八爷我……”
阿生张嘴刚要开口说话,辛八已经对他摆手,自问自答!
“外面那些人都觉得我辛八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莽夫,没错,我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是靠一刀一刀砍出来的,这一点我从不否认,但如果就因此判定我辛八是莽夫,是不是太片面了些?我不太喜欢动脑子,可并不代表我没脑子!”
辛八的双眼微微眯起,阿生突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心跳加速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那些在底层挣扎的人总觉得有些人能站得高那是因为他们的运气好,可是他们并不知道,如果肚子里手里没点干货,就算是运气来了,他们那些人也未必接得住!阿生,你觉得自己的运气来了么?”
阿生脸色惨白!
“八…八爷,您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啊!”
辛八笑笑:“听不懂最好了,藏拙是好事,但凡是过犹不及,一味的藏拙到最后反而成了自作聪明,你跟我的时间不短了,应该知道我做事的风格,有些不能碰的东西最好别碰,不然,别说是你,就是我亲儿子,老子也能一刀砍下去!”
噗通!
阿生吓得面无人色直接跪在辛八面前!
“八爷,这些年阿生一直对您忠心耿耿,绝不敢有二心,八爷明鉴啊!”
辛八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如贯穿丛的觅食黑豹,散发着森然的寒芒盯着跪在身前的年轻人!
良久,辛巴轻轻叹息:“你出去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八爷,我……”
“滚!”
声色惊雷,不怒自威!
阿生再不敢多留,连滚带爬的离开。
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八爷淡淡一笑,似叹息,又像是讥嘲:“现在的年轻人呐,一得势就容易忘本,这要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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