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我能感觉到阴暗的角落里有人在默默的监视着我,尾随着我,他巧妙的拉开距离并隐藏自己的脚步声也无法在这寂静的夜里逃过我的察觉,我没有理会他,因为我知道这已经不重要了,最后的谜底已经被我揭开了。
“雨濛,李岩在哪个医院,哪个病床知道吗?”
“在市立医院,住院部三楼。”
“情况怎么样了?”
“情况很好,比刘禹锡的情况好太多了,医生说,李岩的心脏天生就偏,那刀只伤到一些软组织,没有生命危险,李岩只是流血过多,医院已经给输血了,现在还在昏迷中。”
我安奈不住即将到来的深夜,它隐藏着无数寂寞和恐惧,按照赵雨濛的指引,我控制不住自己焦急的心态,来到了医院,我想在李岩苏醒的第一时间,得到我想要的情报,因为这是解开谜底最后的一把钥匙。
我来到了病房外,透过窗户看到老李警官守在李岩的床边,监护系统上的数据一切正常,只是血压偏低,也在逐渐回升,我没有进去打扰这对父子在悲剧之下难得安宁的相聚,我在病房外,随意找了一块地方,坐了下来。
手机上显示,马上就要到半夜12:00了,这意味着以7天为限的连环杀人案即将结束,几天的奔波让我很疲倦,即将解开的谜底,也让我内心萌生出一丝忧郁,不知不觉得,我在这忧郁中逐渐睡去,这一觉,我睡的反倒很踏实,美美的只有安宁的梦,这是几天里我第一次解开自己的心结,因为根源已经被瓦解。
天刚见亮,医院走廊里杂乱急促的脚步声就将我从梦境里惊醒,我睁开眼睛,看到医生和护士急忙忙的跑进李岩的病房,这应该是陈队之前特意嘱咐过医院重视李岩,才有这样的情况,我狠狠的眨了几下眼,撑起酸痛的身体站了起来,走进了李岩的病房。
此时李岩的病房略显的有些拥挤,我能从医生们身体的缝隙里看到李岩正穿着病服坐在病床上,医生正拿着手电对他进行检查,从李岩的声音中我听不出什么恐惧,却充满疑惑。
“大夫,我儿子这是什么情况啊?”
“需要精神科一起会诊一下,他这情况有些特殊。”
老李警官和值班医生的对话让我也充满了疑惑,我连忙加快几步走过去,来到了病床旁边。
“你不是那个......帮老陈他们查案的刘夏吗?”
“李警官你好。”
我朝着老李警官问了声好,连忙上下打量李岩的情况,他除了面色有些苍白外,整个人的状态还算上佳,我无法从他的眼中看到半点伤心、难过或者恐惧,他只是皱着眉头看着我,脸上从惊愕变成了笑容,甚至还带着一丝兴奋。
“我天啊,真是刘夏,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你。”
“李岩?你这是......”
“你认识我?”
很明显,李岩忘记了我们在案发现场碰到过面,当我叫出他名字的时候,他甚至还有些吃惊,我能从他的表情和微动作上看出他并没有撒谎,所有的情绪表露都是发自内心的真实。
“李警官,李岩他......”
“他一醒来,就这样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爸,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快点说啊。”
我们的对话吸引到了李岩,他的情绪有些变化,急忙朝着一脸忧伤的老李警官询问,这是智商和行为正常的表现,他没有变傻,而是真的失忆了。
“李岩,你的妻儿,都死了......”
老李警官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泪水,整个人逼着嘴,看都不看李岩,李岩从老李的表情上看出了端倪,面上也露出了惊恐,我看着李岩,四目相对,直接了当的告诉了他事实......
“什么?!别开玩笑,不可能,怎么可能,他们昨天还好好的,我要打电话,我要打电话。”
“嘟嘟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不用打了,不会有人接的,要不是你的心脏长偏,你也会死的。”
我的话,让李岩惊愕,恐慌,又疯狂,他匆忙的拿起电话,手甚至都在颤抖,监护系统上显示他的血压和心跳正在升高,这噩耗犹如晴天霹雳一样砸在完全“不知道”的他身上,他双眼瞬间变的通红,整个人像没了魂一样,变的疯狂。
这不利于他的身体状况,我甚至后悔在这个时候告诉他真相,为了控制局面,我一把夺走了他的手机,朝着他郑重的说着。
“你骗人,这怎么会!?她一定是忘记拿电话了,爸,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这是不是真的。”
“儿子,别难过,至少你还活着......”
“不可能......不可能......”
李岩的呼吸变的越发急促,这会诱发他脑供血不足,在他恐慌不知道去路的时候,他猛吸一口气晕了过去。
“李岩......李岩.......”
“患者晕厥了,现在他的状态还不适合沟通,先让他休息一下。”
我和老李见到李岩晕倒,立刻急促的喊叫他,生怕有危险发生,医生还没离开病房,连忙反悔,把我清出了病房。
大概过了几分钟,医生从李岩的病房走出来,我又忍不住的上前核实问道:“医生,李岩这种状态是选择性失忆,对吧?”
“根据目前的情况看,应该是,也有可能是一过性的,不过具体还得等和精神科的专家会诊后才能下判断。”
确切的结果,让我的心一瞬间低落到了谷底,眼看就要解开的真相,居然......会有这么戏剧性的改变,我呆呆的站在病房外边,又来回徘徊......我纠结,纠结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如何去做,是直接说出真相?还是......
眼看着医生离开,我试着做深呼吸调节自己的神经和心情,忽然,一个细节在我的脑海里闪过,迷途又瞬间划开,我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整个人充满了兴奋。
“游戏才刚刚开始,不过,这局,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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