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交谈时间不长。
申家主的表情却是变换不停，特别精彩。
等申家主放下手机，与会众人都迫不及待问杜衡突然打电话是为了何事？
申家主挂断通话后是苦笑与思索表情：“杜衡致电与我们申氏集团看上的洪氏矿业公司有关，杜衡说目前金石集团其实已经能强制收购该矿业公司，但因为我们申家的插手，导致对方还想着最终反抗的左右逢源。他希望我给他个面子，让申氏集团退出竞争。”
“刚才听申家主你那回答，你是答应了？”
申家主点头：“本就竞争不过，申家的插手本就只可能增加金石集团的收购成本，于大局无关影响。”
这话立刻有人不赞同反驳。
“谁说与大局无关的？目前大家都是在紧赶慢赶从洪家身上割肉，若是能拖住金石集团尽可能多的金钱与精力，此消彼长下，我们吃下的就能因此更多！所以，申家主你怎么能轻易答应退出呢？你应该更加死死咬上去才对！”
“申氏集团是资金链不足吗？我们可以拆借提供无息贷款，只要能拖延金石集团对洪家的进攻节奏就行！”
对此申家主却是摇头苦笑。
“首先，我不能出尔反尔。其次，我能这么快就答应给杜衡面子，不是只因为给他面子，而是因为他提及了之前在最终比武考验的那个小小人情。”
“如果不看大局，杜衡跟我说这事，就是件小事。他提出消耗这个小人情换我给他一个面子，你们说我是不是没理由拒绝？”
其他人想法不一。
有人坚持道：“虽然按理是应该答应，但这拖延金石集团进攻节奏的机会，不可错失！”
申家主刚才并未说完。
紧接着又解释：“在座各位，你们不要忘了，你们也是欠了杜衡这个区区小人情的。”
“杜衡只给一个人打电话用人情换对方退出本就会输的竞争？我估计不止吧？”
确实不止！
很快，又有两人接到了杜衡的电话，希望给个面子。而这种只是顺水推舟帮个小忙的面子，两人也确实没办法拒绝。
因为这事。
整个会议室都陷入了短暂沉默。
最后是申家主先发话：“各位有没有一种，细思极恐的感觉？”
“杜衡从一开始就目标瞄准洪家，杜衡本身是咸池市天冰宗遗址发掘者，杜衡夺得了演武碑第一，杜衡洞内考验全员无伤，杜衡还是江宁无人出其左右的鉴定师，本身就非常神奇……如此多特殊叠加下，他真的事先不知道洪立权五人不参加比武会死吗？”
“他会不会就是早知洪立权必死，才在当时提出我们欠他人情，以用于今天！”
“或者再想得深一点早一点，看杜戴两家如今这好到穿一条裤子的情况，咸池市天冰宗遗址，真的是最近才巧合发掘出来的吗？”
“我去，申家主你别吓人，杜衡至于算得这么多？”
若是杜衡在场听见肯定也会说类似话，我算计不了这么多，少他么祸害我风评！
而申家主对于这个反驳。
只幽幽冒了一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有人紧随其后附和：“没错，多想总比轻敌好。杜衡因为洪立权言语激将而放弃武器防具特权，他因此提出各世家欠他一个人情，又恰好现在瓜分洪家用上，太巧合了。”
“再想想当时，我原本个人以为杜衡是真的为了公平，或者怕携带武器变成众矢之的，才顺水推舟答应不行使特权。可现在回头想想，杜衡是讲究公平的人？而成为众矢之的，最终杜衡队伍就是在被其他队伍联手围攻情况下，获得胜利的。是否行使特权导致的结局都一样，杜衡之前真就没想到这点吗？不可能吧！”
“我说你们就别猜来猜去了，听得我头疼！”
“事已至此，讨论过去再多也没用。现在情况是，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众人面面相觑。
还是申家主先发话。
“看金石集团目前的攻势，我感觉杜衡胃口应该没大到想把洪家产业全部蛇吞象。他要我们各自卖给他的这个面子，也只是针对一处商业竞争，并不是全部，其实都可以接受。要不，咱就卖他这个面子？”
“我认为可以，杜衡搞这么一出人情往来的，也算是表明他的友善态度。他这是要融入江宁世家体系，而并非横冲直撞坏规矩。”
“虽然代入洪家视角我们细思极恐，可如果愿意融入成为朋友，那就该举双手欢迎才对嘛！”
“那就这么定，该给杜衡的面子我们给，但其它依旧有竞争的方面，也绝不手软！”
“不仅杜衡之于我们，我们几家自己之间也是。斗而不破，不闹出太大风波，仍然是江宁各世家需要尽量保持的良好状态。”
类似这几家的讨论。
其实在不同地方不同人之间，都有过类似上演。
但都是讨论过后便搁置，人是向前看的，大家又都是在从洪家身上割肉，鬼才有那闲心思关心洪家这头大肥猪是怎么被算计的。
不仅仅是洪家。
原本拥有天冰珠的另五个世家中的余家，也被江宁世家趁着其群龙无首又内乱，默契合力搞得风雨飘摇，很可能就要步洪家后尘。
这其中无关道义恩怨，只有利益二字。
按照杜衡与戴峰的估计，顶多就再搞个余家了。除了刘家的另外两家，也都学着刘家快速强势整合，不给外人趁虚而入搞分裂的机会。
这天。
忙了大半月的两人再次碰头。
杜衡是非常轻松表情，金石集团已经吃下了洪家至少三分之一的产业。只要整合完毕，若再对上以前的洪家，那就不是只能威胁半死不活，而是必然会至少玉石俱焚。
在这次展示肌肉后，杜衡准备尽量与人为善广交人脉。想要融入江宁世家体系，那就各个方面都要有类似的模样。
戴峰同样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经过多方串联送人情，洪家这颗天冰珠，已经归属了戴家，今天他就是因此才请杜衡吃饭庆祝。
“这一杯，你我共贺！”
“共饮！接下来对余家的瓜分，杜衡你真不参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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