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快去看看，到底是谁跳了楼。”林萧虽然疼痛未褪，还是强忍着拽起余英男，向楼下跑去！
此时乡衙门的办公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围成了很大的一个圈，离得最近的当然是小会议室里的人，屠治国等人已经出来了。
人们议论纷纷：“胡总指挥跳楼了！”
“伤的怎么样？”
“谁知道啊，我看到了，耳朵里都出血了，看样子是悬喽。”
……
女同志们胆小，虽然也跟在人堆里，却不敢朝着跳楼人的方向看，大多用双手捂住了眼睛，满脸都是惊恐。
屠治国等三位长官的神色都非常地凝重，李正阳正在打电话：“我是李正阳，是县一院的高院长吗？我命令你，马上派一辆救护车到东山乡衙门！马上！以最快的速度开过来！我们这边有人跳楼了，快！我只给你二十分钟！”
其实从东山乡到县城的距离，一般的车要开上四十分钟以上，就算玩命地开，恐怕二十分钟也很难到达。
李正阳挂断了电话，看向谢登峰：“老谢，查看过了吧，怎么样？”
谢登峰当然经验丰富，他摇摇头：“三楼跳下，身子是直接拍在地上的，嘴里鼻子里耳朵里都出了血，就连屁股里都出了血，脉搏已经感觉不到了，估计是没救了。”
屠治国向着围观地人群大喊一声：“大家都听着！不要在这里围观，立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呼啦一声，围观的人群散去，只剩下了县里来的九个人和林萧、余英男两人。
呜哇呜哇！此时乡衙门大门的方向，驶来了东山乡派出所的一辆警用面包车，刚一停下，宋锁长就匆匆地跑来，满头都是汗：“怎么回事？啊？屠总指挥，各位长官都在啊，这是什么人跳楼了？”看到了警察署长也在，宋钟的心也悬了起来，幸亏自己只是在东山乡驻地的饭店里吃饭，还能及时赶来，要不然就出大丑了。
林萧忽然大声说：“谁懂得急救？”
宋钟向他身边的几个协警看了一眼，见他们都低下了头，他也无奈地苦笑一声：“林总指挥，我也不懂啊，关键他是跳楼的，又不是溺水的。”
谢登峰向林萧摇摇头：“林萧，胡来已经没救了。”
余英男吓得脸色煞白，本来是准备逃回去的，但她是副总指挥啊，看到躺在血泊中的胡来，她猛然一转身，哇！就开始狂吐了起来。
跟她一样在狂吐的，在整个乡衙门大院里还有许多，只是大家多数都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吐而已。
林萧轻轻拍了两下余英男的柔背：“第一次见到？”
余英男gen本没时间回答，仍然奋力狂吐，无奈刚吃下去的东西已经全吐了出来，确实没有什么可吐的了，但胃仍然在痉挛，鼻涕眼泪都下来了，狼狈到了极点。
“完——啦，完——啦……”救护车的警报声音响起时，已经是二十多分钟以后了，很快大家就看到，一辆带着县人民医院标志的救护车，竟然象游鱼一样快速从乡衙门大门掠过，吱地一声，急刹在办公楼前，车上迅速有四名医生跳了下来，有两人直接朝着胡来奔了过去，两人走向屠治国等人。
“屠总指挥！李总指挥！对不起啊，我们一路狂奔，还是用了二十八分钟！”一个戴着近视镜的中年医生，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脸的惭愧。
两名检验的医生只用了两分钟，就检查完毕，走向了这边：“高院长，人已经没救了。”
李正阳无奈地说：“高院长，这不怪你，你们暂时把尸体拉到县医院的太平间吧，等候进一步的指示。”
高院长点点头：“是，我们马上接回去，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们就走了。”他迅速指挥三名手下，用担架把胡来的尸体抬上救护车，又飞驰而去，来得快去得也快。
屠治国大声说：“余总指挥，马上召集所有人，到会议室开会！”
余英男大声答应：“是！”她快步跑到会议室，用广播喊道：“同志们注意了，马上到会议室集合开会，长官有重要讲话。”
由于大家都在，集合起来就特别地容易，许多人虽然还没吃饱，但现在已经顾不得吃不吃饭的问题了，五分钟不到，全员到齐，屠治国阴着脸站在主席台上，习惯性地想要摸烟的时候，想起这是公共场合，也只得缩回了手，徘徊了几步，会场内鸦雀无声。
他扫视了一圈，清了清嗓子：“同志们，大家都看到了，县里的工作组进驻了东山乡，我们要调查的问题，现在还不宜公开，以免影响办案进度，但是，刚才大家也都看到了，从办公楼上跳下来的人，就是胡来，胡总指挥！我们工作组查出了他的一些问题，并对他进行了合法的讯问，想不到他竟然……竟然畏罪自杀了！”
屠治国沉痛地说：“其实，胡来同志也是一个好同志，曾经做出了不少贡献。只是他纪律性不坚，才会犯下贪腐之罪！在此，我也提醒我们的广大干部，千万莫伸手啊！伸手必被捉！我不希望我们的干部里，再出来这样的干部！当然，胡来虽然自杀了，但他的罪行，我们还是要继续追查的！不是说，人死了，一切就不必追究了，大家都明白吧？”
会场里所有人，都坐得笔直，听到他的询问，一起点头，却没人敢出声。
屠治国用手指轻扣着桌面：“同志们，主要长官人的违法，对东山乡来说，就是一个非常时期！尤其是胡来的自杀，目前来说，最好封锁消息！这是办案的需要。在此，我提醒在场的每一个人，如果谁敢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一经查实，立刻双开！好了，散会！”
会议室的秩序，出奇地井然，在大家散去的时候，没有任何人交头接耳，只听得见众人轻微的脚步声。
走出会议室，林萧提醒余英男：“余总指挥，我们马上派人打扫血迹。”
“啊？”余英男点点头，却犹自心有余悸，“林萧，你带人去打扫好了。”
林萧精神抖擞地说：“是！”他迅速叫过来几个男同志，很快拿来了水桶拖把等，以林萧为首，开始了对办公楼下血迹的打扫。
屠治国向谢登峰和李正阳说：“我们也该回去了，把账本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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