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隐感觉自己像极了时间管理大师。
刚从于烬落位于Y’Hills大厦的顶层公寓出来没多久,紧跟着就接到了宫泽迟的电话。
她难免心虚了一瞬,不过很快又因强大的心理素质将它压了下去。
真要论到底,左右也不过是接了几个吻的事,而且还是于烬落先主动的——
她只不过是不忍心拒绝‘救命恩人’索要的一点小小的报酬而已,怎么能算她的错呢?
“阿迟?嗯,我在去给阿元准备生日礼物的路上,你知道的,下个月10号就是他的生日,也就只剩两个星期的时间了。”
鸦隐没撒谎,她原定的计划就是在暂时缓解跟于烬落的‘主要矛盾’后,去市中心的菲舍尔大街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东西作为生日礼物送给阿元。
虽然前两天在克森市的外祖家时,阿元说了想要她亲手烧制的一个陶制品就好,可她怎么能真的当真?
她十分清楚自己烧陶的手艺有几斤几两,弄出来的粗糙玩意儿最多当个添头。
“不用破费了,他小孩儿一个,别惯坏他了。”
鸦隐漫不经心地回复着宫泽迟的问候,一心二用地扫视过透明展示柜里的各色男士珠宝首饰。
阿元跟她之间的关系在逐渐变得更为亲近,既然是跟她一个阵营的人,她当然不会对他吝啬。
“晚宴的事情已经查清了?恭喜……呃,周末去上次提的汤泉泡汤?”
鸦隐将电话换到了左手,腾出来的右手轻点了两下展柜。
毕恭毕敬地隔着展示柜站在她面前的一位SA,顿时十分有眼色地将一款流光溢彩的祖母绿仟钻石手链小心翼翼地拿出。
“我想想,周四给你回复可以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
一边让态度殷勤的SA为她试戴,鸦隐一一边听着手机另一端宫泽迟的穷追不舍的,诸如‘那更应该好好放松一下’‘就我们两个人一起去不好吗’的言论。
在心底翻了个硕大的白眼。
她还等着收到对杨管家、萍萍和崔姨三人的调查报告,想趁此机会顺藤摸瓜,最好能立即让鱼婉莹翻不了身。
为此还做了‘双重保险’,暗示成野森用属于他的办法,替她解决掉这个碍了她眼的根源。
哪里还有心思跟他搞增进感情那一套?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耐烦,电话另一端的宫泽迟往后退了一步,表示会等她周四的答复,她这才满意地挂断了电话。
“鸦小姐,这串手链最中心的祖母绿宝石有一百二十五克拉,采自最西——”
“包起来,只戴一条看起来有些单调,你再给我挑一款同样是祖母绿但稍微小一点的几颗排列镶嵌,更细一些链子,戴一起搭配。”
“好的,鸦小姐您稍等。”
服务鸦隐的那名SA十分有专业素养地克制住自己不要流露出狂喜的神色,朝她等待的另一个SA使了个眼色,对方便忙不迭的快步往外去调货。
“咱们这边还有夏日新推出的一款……”
这边鸦隐还在给鸦元搜寻的满意的生日礼物,却不知道另一边的鸦元,已然陷入了某种麻烦里。
“哈,真是奇了怪了,你竟然还敢踏进这幢房子。”
鸦元在外跟尚阳参加了饭局回来的,天色已然漆黑一片,霪雨霏霏。
一楼大厅里早已没有了佣人们的身影,他将衬衫的领口扯松,又来到了最为喜爱的吧台前给自己调了杯‘茶花女’。
刚没喝两口,便听到由远及近地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他还以为是鸦隐回来了,刚想招呼对方过来喝一杯,却见那抹穿着青色裙子的主人……是鱼拾月。
鸦元撩了下眼皮,似笑非笑地开口,“怎么?”
“又想给我的Puppet加餐了吗?今时不同往日,这次我可不会再叫停了——”
他歪了歪脑袋,狭长而漆黑的凤眸里泛起黑压压的恶意:“就算把你咬死了,也没有人会替你追究的。”
闻言,鱼拾月并没有因这样的恫吓而退却,反而迈步向前,直直朝着鸦元的方向走了过去。
那张白皙素净得宛若某种柔弱小花般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古怪的神色。
似悲悯可怜,又充盈着戏谑与鄙夷。
“今时不同往日……”
温柔如水的女声缓缓响起,带着几分莫名悠长的自得,“你说得没错,元少爷。”
鸦元被对方这复杂地一眼激起了火气,他嗤笑了声:“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短短二十几步的距离,鱼拾月已然走到了吧台前。
她自顾自地拉开了一张吧台椅,垫起脚尖,动作轻盈地坐了上去。
纤细的手指将正在播放着视频的手机,往前一推。
鱼拾月一手托腮,眉眼含笑道:“你自己看看不就好了?”
朦胧的灯光笼罩着她纤细玲珑的身影,漆黑的影子被拖长在地。
像某种在夜色之下,悄无声息地张开了伪装的锯齿状叶瓣的捕蝇草。
缓缓流淌着涎水般的粘液,试图吞噬掉面前这只恍然未觉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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