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一个要,一个不要!
半个小时后,顾娆气喘吁吁地从书房里出来。
脸颊绯红,步伐慌乱。
跑进卧室后,“砰”的一声将卧室的门关闭锁紧。
背靠着卧室门,捂着几欲要跳出胸腔来的心脏,面红耳赤着胡乱将身上的裙子拉好,咬牙切齿。
个混蛋!
书房内,郁商承悠哉悠哉地靠坐在椅子上,衬衣领口大开,胸口依稀可见暧昧红痕。
他眼睛里满是餍足后的满足,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服,扶着宽敞的办公桌桌面。唇角一勾,在书房里的感觉还不错!
事后他点上一支烟,没有听到隔壁卧室里有开门的声音,便点开了手机。
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监控画面。
卧室里,小女人先是去了洗手间,冲澡。
整个过程中,她的小脸都红通通的,微微肿胀的小嘴像是挂着个油壶。
洗澡的时候抓起拖鞋对着一堵墙煽了两下,气鼓鼓的样子。
郁商承完全能理解小女人的想法。
嗯,把那堵墙当成了他,抓起拖鞋就砸。
仔细听,除了水声还有她赌气的低骂声。
“打死你打死你……”
郁商承:“……”听着那孩子气的骂声哭笑不得!
阿饶,你刚才在做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卧室洗手间里,小女人还在洗着澡。
而书房这边郁商承听着她的骂声心情却好得很,寻思着下次要更加温柔一点。
关了手机后,郁商承一支烟抽了一半,看向书房窗外。
暮色来临,夜色正好。
他起身去了窗边,拿出手机拨了唐时域的电话。
“有件事,你帮我立马去办!”
唐时域那边正热闹着,榕城榕山十八弯的赛车比赛在今天晚上开始。
唐时域一向热衷极限运动。
用谢南浔的话来说,穿上西装扎上领带的唐公子那是榕城法院法官的宠儿。
褪去那一身行头,杀人越货烧杀抢掠,还有什么不是他干过的?这种人喜欢的是挑战,是征服,所以一般情况下,像这样的挑战活动少不了他唐时域。
“现在?”唐时域的跑车呼啸着转过一个弯,将对手远远抛在身后。
速度带来的激情征服着男人的心高气傲,唐时域吹了声口哨。
“二哥,什么事儿需要现在就去办?说说看!”
虽然玩得疯,可唐时域也是有原则的,那就是朋友有事两肋插刀都可以,更别说是赛个车了。
电话那边的郁商承说了要急着办的事情,唐时域“额”了一声。
大概是被二哥说的话给愣住了,一不留神差点被后面的车追上,忙转动方向盘,踩下油门。
“行,半个小时后见!”
唐时域说着挂了电话,看着前方的路,不远处便是一道三岔口。
其中一条是规定的赛区路线,另外两条是直接通往下山的道路。
唐时域一转方向盘,车便驶离了赛区跑到,呼啸着下山。
副驾驶座坐着的美女模特惊了一跳,“唐少,这不是赛道啊?”
唐时域漫不经心,“哦,不赛了!”
美女:“……”不比了?明明他们遥遥领先啊,不出半个小时他们就会以第一名抵达终点。
就这样不比了?
美女觉得很遗憾,娇嗔,“唐少,第一名可是有一百万的奖金呢?”
大少爷就是大少爷,说不要就不要,一百万啊,眼看着就要到手了,没了!
唐时域笑了一声,“赛车哪有结婚重要?”美女“啊”了一声,结,结婚?
震惊之后她懵了,看看唐时域,心里一下子欢喜得要跳起来,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了。
“唐少,您,您是说……”她好幸运啊,居然能被唐少挑中。
唐时域侧脸瞥了她一眼,笑容依旧,语气却淡淡,“不是你!”
美女模特:“……”
……
顾娆洗了澡出来就听到了有人敲门的声音。
她以为是郁商承,走到门口故意没开门,结果听到的却是秦嫂的声音。
“顾小姐,可以吃晚餐了,郁先生在楼下等您呢!”
顾娆这才知道郁商承已经在楼下餐厅等了。
心里有些不顺,对她那样了也不安慰安慰他,坏蛋!
顾娆下楼,郁商承已经坐在了餐桌前,短发还有些湿意,身上的衣服也换掉了。
看起来应该是洗过澡整理过了。
不过,他穿得这么正式,待会还要出门?
“过来!”郁商承对着她招手,起身将身侧的座位椅子拉开,等着她过去坐。
顾娆没好气地看他一眼,郁商承脸上满是笑意,一双眼睛笑起来时尤其深邃迷人。
他心情越是好导致了顾娆心里越是郁闷了。
等她入座,郁商承便开始替她布菜。
看着碗碟里堆满的菜肴,顾娆忍不住噘嘴,“你故意的?”
想拿食物来堵住她的嘴?
郁商承闻声煞有介事地点头,“嗯,吃饱了才有力气!”顾娆:“……”瞪眼,话里有话。
郁商承眼底满是兴味,忍住笑,抬手摸了一把她那气鼓鼓又瞪着眼的小脸颊。
“乖,先吃饭!”
郁商承举手投足间对顾娆的宠溺让秦嫂见了都大为惊奇。
看郁商承的眼神那就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似得。
那个,帝都的郁栩小姐从小陪在他身边,也没见郁先生这么温柔过!
这顿饭顾娆被投食吃得肚子都撑了。
腮帮里还鼓着食物,看着碗碟里郁商承又夹的菜,她皱着眉咽下去,“饱了!”
吃不下了,一顿饭吃了以前差不多两顿饭的量。
郁商承这是当她猪一样的喂!“撑了?”郁商承问。
顾娆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你还知道问啊?
郁商承这才放下了筷子,手往她的座椅椅背上随意一耷,半个身子都往她这边靠着。
低声,“撑了的话做做运动消化消化?”
顾娆美眸一瞪,条件反射般拒绝,“不要!”
什么运动,什么消化?
车说开就开,当她是傻呀?
郁商承看着她草木皆兵的样子,身体也往旁边缩,忍不住笑,一把拉住她的手。
“想什么呢?你想做的运动跟我现在所说的运动是同一种运动?”
说着唇往她耳边一凑,“阿饶,没想到你这么色qing!”
顾娆大脑嗡的一声,脸唰的一下红了个彻底。
“我才没有那么想,你……”才色qing!
顾娆站起来要控诉他,可色qing两个字她哪里能好意思当着一脸好奇的秦嫂说出来?
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话到嘴边说不出来,顾娆脸憋得更红了。
瞪着郁商承那笑得欠揍的脸,顾娆气得咬牙狠狠一跺脚。
越描越黑,不说了!
如果庄亦暖在这里,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大呼天降红雨了。
能把你顾娆气得说不出话来气得直跺脚的男人恐怕也只有一个郁商承了!
郁商承见顾娆气得不轻,起身伸手一捞揽着她的肩膀,语气带哄,“好了,出去运动!”顾娆:“……”
不说‘运动’两个字我们还能做朋友!
顾娆被郁商承揽着出门,到了车前她愣住,“你是要出门办什么事情吗?”
她方便跟着去?
郁商承拉开车门,不由分说地将她塞进车里去,顾娆不依不饶地探出脑袋。
“郁商承,你是要去什么地方?我不去行吗?”
顾娆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现在跟郁商承的这种关系不宜被人知道吧?
若是两人一起出现被人看到了肯定又是一番风波。
顾娆是个怕麻烦的人,能杜绝掉自然最好!
因为短短几天时间,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去面对陆家人的责难,以及帝都郁家在得知她的消息后会如何对付她。
这些事现在看起来似乎还有些遥远,但若是郁商承让两人关系曝光了。
接踵而至的问题恐怕会让她措手不及。
她还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顾娆有些心慌!
“不行!”郁商承上车关上了车门。
语气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强势霸道。
顾娆怔住,看郁商承这架势是不打算跟她说清楚了。
气闷的她没再主动开口,一路上都把脸转向车窗外,把后脑勺给了郁商承。
郁商承被冷处理了,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等车抵达了目的地,顾娆还没有转过脸来,他停好车,看着不远处的的醒目标牌。
“阿饶,你是要我抱你下车吗?”顾娆其实是闭着眼的,气鼓鼓地行了一路,听到郁商承说话,胀鼓鼓的心脏一下子舒服了一些。
心想自己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跟郁商承置气?她真是越活越小了。
睁眼,准备逮住这个台阶就下,却看到车窗外陌生的街道景致。
她愣了愣,“这是什么地方?”
郁商承已经下车,顾娆怕他说做就做,万一真要抱她下车,这马路边上还有不少外出散步的人群。
她可不想被围观,急忙推开车门下了车。
顾娆不知道郁商承带他来这里要做什么,看着身后马路上驶过的公交车,人来人往的夜市,恍若隔世般。
这几天先是在医院住院,出院后便在锦荣园,感觉都与城市的喧嚣隔离了。突然再次置身其中,那种地气接起来都有些陌生了。
“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身后郁商承锁好车走到她身边,见她站在路边看着车水马龙的街景一动不动。
眼底泛起了一丝好奇。
顾娆突然笑了笑,想着郁总裁平日里不是在环亚国际六十六层之上的总裁办公室指点江山,就是满世界各地的跑出席在各种高端商务会议商务晚宴上。
怕是没时间也没有机会接触这种平民般的日常生活吧?
她一时来了兴趣,指着从面前驶过的一辆公交车。
“你看这种公交车,票钱分一块的和两块的,一块的没有空调,两块的才有!”
“一到夏天,里面的人挤得就像罐头里的沙丁鱼,黑压压的只看得见人头!”
“即便是有空调也热得人想死!”
郁商承顺着她指向的公交车,挑眉,“你坐过?”
顾娆看他一眼,反问,“你没坐过公交车?”
问完后感觉这话题有点傻啊,堂堂郁家大少哪有机会接触这样的交通工具?怕是连地铁火车都没坐过吧?
郁商承听着唇角微微一勾,深邃的眸投进不远处大片的霓虹灯夜景里,似是想到了什么,沉声。
“我十二岁时有段时间经常坐公交车,偷偷去离家不远的一所学校。”
郁商承语气很平缓,丝毫没有因为周边嘈杂的声音影响了追忆往事。
顾娆怔愣间发现他在说到十二岁的那一刻眉眼舒朗,像是记起了很美好的往事。
顾娆突然在想,他的十二岁一定过得很好,连挤公交车都能是段美好的记忆,到底是挤公交的意义不同,还是因为某个人而显得意义不同,所以才让他印象深刻?
顾娆心头有些怪怪的!
怔神间,顾娆的目光便撞进了他的视线,发现郁商承正看着她,眼神有些不同。
街道路边有行人来往,过往的行人在顾娆眼里却虚化成了背景墙。
唯有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深刻而清晰地投进了她的眼底。
太深刻了,深刻到顾娆一双眼里除了他再也没有了其他人。
大概,一眼万年便是这样的吧!
耳畔被人手指一勾,一缕发丝被郁商承勾起来压在耳后根。“头发乱了!”
顾娆惊回神,为自己的失态而略显尴尬,伸手抹了抹耳边的长发。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不会是真的来看夜景来看公交车的吧?
顾娆的话音刚落,跑车呼啸而来的尖锐声音从身后道路飙飞过来。
银白色的限跑刮过时掀起一道银白的光,又在飙过来时突然一个旋风转弯,稳稳地停在了顾娆的面前。
“晚上好!”
唐时域从车里下来,单手搭在车门上,看向把顾娆护在旁边的郁商承。
“二哥,我没有来晚吧?”
他说着抬手晃了晃手腕上的表,“说好的半个小时,一分不差!”郁商承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对他飙车过来吓到顾娆的举动表示了很深的不满。
唐时域见状冲着顾娆耸了耸肩,探身看向了不远处,“进去吧!”
顾娆根本就不知道郁商承要干什么,被他一把拽着手紧跟慢跟地跟上去。
等她终于看清那竖着的牌匾上的字眼时,整个人大脑嗡的一声,“郁商承,谁要结婚啊?”
榕城民政局?
“大晚上地来这里,难道是唐时域要结婚?”
唐时域正好从早已来这里等候的助理手里接过了文件袋,听到了顾娆的这句话转过脸来,表情诡异地看看顾娆,又看看郁商承。
那个,二哥,你要结婚难道没有跟顾娆商量?
搞得顾娆还以为他要结婚?“他唐时域这辈子若是结婚了,这世界也就玄幻了!”郁商承语气淡淡。
唐时域闻言嘴角一扯,眼神幽怨,不带这样损人的吧?
好歹他也是唐家大少啊!
顾娆一听更是疑惑了,不是唐时域,那……
顾娆心里突然划过一丝异样,但是却又因为这个念头来得太快太让人震惊,一时半会她无法消化。
表情怔怔地被郁商承拖着进了民政局。
“郁总!”
一进大厅,空荡荡的办事处大厅内,江南早已静候,陪同站着迎接的还有办事处的人员。
见到进来的人后恭敬地打完招呼后便开始忙碌起来。
顾娆被郁商承拉着站再柜台前,一张脸上满是呆滞的神情。
她低头看着摆放在柜台上的资料文件,看到自己的两寸照片和郁商承的摆放在一处。
大脑一阵轰隆!
被拽着的手仿佛失去了行动力一般,“郁商承……”
他带她来,是来结婚的?
天!
顾娆脑子乱套了!
“很快就好!”郁商承抬手摸摸她的脑门,而顾娆早已呆住了。
她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
“麻烦你快一些!”郁商承催促这办事人员。
旁边等候的江南和唐时域对视一眼,这心急得啊!什么时候见他这么急过?
办事人员额头渗出了冷汗。
平日里经常办的事情今天晚上临时拖出来加班加点,结果见到这些人物早已紧张到连程序都差点忘记了。
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在办了。
只等着盖最后的钢印。
“等一等……”钢印还没有最终压下去,一道声音急切地打断了他。
办事人员惊住,抬起那张满是冷汗的脸看向了顾娆,“顾,顾小姐,您,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赶紧办完好走啊。
这里面的人气场都好强大,待久了减寿啊啊啊啊!
顾娆急切出声,声音响起时,大厅里的人都愣住。
郁商承眉头一跳,“阿饶?”
顾娆总算是脑回路上线了,一把挣开郁商承的手,“你干什么啊?”
结婚?她什么时候同意了要跟他结婚的?
今天晚上的事情对她来说简直是在做梦一样。
她才在思考着要如何跟他相处如何在相处后处理好有关陆家和郁家的事情。
可这些都还没有深思熟虑就被他拖到了民政局。
太快了。
她接受不了!
郁商承因为她的反应眸底微微一沉,低声,“别闹!”
说着将视线往那名额头不断渗出汗水来的办事人员。
凌厉的视线让那可怜的办事人员想死的心都有了。
“两,两位,这章,到底是盖,还是……”
“盖!”
“不要!”
郁商承掷地有声,语气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强硬和果断。
而顾娆早已在慌乱中被他的独裁而激起了恼意。
一个要,一个不要!
办事的:“……”感觉好心累!
候在旁边的唐时域和江南对视一眼,感觉这辈子恐怕都会有结婚阴影了呀!
“郁商承,这件事不能……”顾娆想说这件事不能这么仓促。她的户口还在陆家,她刚才有注意看,资料里有户籍信息。
陆家的人不可能提供给他,他应该是用了其他方法拿到的。
不管这些,单从她个人意愿上现在就没有要结婚的念头。
郁商承眼睛一眯,一把拽住顾娆要去抢证件的手,伸手过去一手扣住了办事人员抓住钢印的手,重重往下一压。
“砰砰……”接连两声。
动作之快,力道之重。
压下的声音敲得顾娆心尖一陡。
傻眼了!
办事人员也傻了,抓着钢印手柄的手抖了一下。
妈呀,这霸气地接连两下啊!郁商承顺手抓过那两个盖上了钢印的红本本,看了还在发呆的办事人员一眼。
“你可以下班了!”
办事人员:“……”眼神好怕怕!跟土匪似得!
顾娆发出一声低叫,反应过来的她伸手就去抢郁商承手里的红本本。
郁商承将手一举高,顾娆跳起来也抢不到。
“郁商承,你把证书给我!”
她怎么能这样就跟他结婚了?
不要!
郁商承将结婚证往西装内侧的袋子一放,躲开顾娆追过来的手,搂住她的肩膀箍住。
“郁太太可以回家再看。”说完搂着她就往大厅外走。
顾娆哪里肯?气躁到抬起手就朝他肩膀上招呼了过去。
看得身后面跟着的唐时域和江南那是一个心惊胆战的。
这婚结的……
怎么就跟强取豪夺似得?
顾娆力气抵不过郁商承,被郁商承直接塞进车里,开着车扬长而去。
唐时域看着那辆车离开的方向,问江南,“他们这样,会没事?”
江南淡定回答,“我相信郁总的能力!”
唐时域:“……”二哥的脑残粉!
“唐少,谢少过来了!”
谢南浔的车是直接从医院过来的,下车的时候身上的白大褂都没有来得及脱。
见到门口站着的人喘了口气,“我来晚了吗?”唐时域,“没有!”
谢南浔如释重负,把身上的白大褂一脱,丢到了车里,又从车后排里的包里一阵翻,翻到了什么才跑过来。
气还没有顺,“我X,跑死我了!”
说着就要把从包里翻出来的东西往里面送,被唐时域一拦,“我说的是,没戏了!”
“啊?”谢南浔张大了嘴巴,“什么叫没戏了?”
他吓得差点掉了手里的盒子,忙宝贝似的捧了捧,“二哥让我去取的戒指,特么跑死我了才拿回来!”
戒指是被放在一个专柜保险箱里的,才到了两天时间。
二哥又没有提前说具体哪天需要,今天晚上突然心血来潮说要戒指了,让他去取。
“你却跟我说没戏了?故意打击我啊!”谢南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手里的戒指被唐时域拿了过去,语重心长。
“就是说,这个戒指即便你现在拿过去,今天恐怕也派不是用场!”
谢南浔:“……”
虾米?难道这婚,没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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