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希望,还好!
非去不可?
江南接过她手里递过来的信纸展开一看,面色俱惊。
“夫人?”
怎么可能?
郁太太是怎么知道的?
信纸上只有一行字,写着——
不想让我把ICU里的人拖出来验DNA的话,来这边坐坐吧!
顾娆觉得自己神经紧绷得都快炸了,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却怎么也想不到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现在纠结她是如何知道的一点作用都没有,我去一趟!”
顾娆做了这个决定,不管徐囡是试探她还是真的知道了真相,这一趟她都必须要去。
……
滇南一座小镇上。
“今天以这个镇为据点暂做休整!”
一行人昨天晚上才距离矿场一公里处与人交火,激战了两个多小时。
唐时域之所以要求休整是因为他发现郁商承的身体状态越来越不好,因此他在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并没有给郁商承药。
这个时候的民宿房间里,郁商承正昏昏沉沉地发着低烧,因为眼睛看不见,耳朵也听不见,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唐时域吩咐人去熬了清淡的粥过来,端着进了房间,看着守在床边眉头皱得快黏成一团的江北。
“怎么样了?”
“看过了,吃过退烧药!”江北说着语气停顿了几秒钟,“爷身体的抵抗力不至于会这么差的啊,怎么会?”
唐时域把端来的粥递给他,“你试试连续五天五天都不合眼休息大脑一直高速运转试试?”
他们下面的这些人还能轮番休息,可郁商承没有,瞎子都看得出来他是在抢时间,至于为什么抢时间?
他这是想尽快搞定这边回帝都去。
这一点唐时域却有另外不同的想法,好不容易从帝都那个水深火热的地方出来又要回去?
如果他是因为顾娆,完全可以另外想办法将顾娆接出来的,也比他再次以身犯险回去的好。
更何况他现在这样子,全要靠这药支撑着,没了药就是耳聋眼瞎还能干得了什么事情?那药的副作用发作的时候他这两天也是天天见,简直可以说是痛不欲生。
他跟二哥认识这么多年多少回枪林弹雨都是一起闯,就连子弹打进胸口他都能一声不吭地伸手给挖出来,但这药一吃下去半个小时不到他就疼得在床上直打滚。
他简直不敢想,这该有多疼?把一个敢徒手挖子弹的大男人都疼成了这样?
唐时域只看了一次就不敢再看了,每次一听到车里有动静的时候就早早下车,虽然是听不到他喊疼的声音,可车里的动静却不小,那是他在极力控制下难受得用头撞击着后车座的声音。
失去了理智控制不住……
他敢肯定,顾娆是没见过这样的二哥的。
他一个大男人看了都……难受得要命……
若是顾娆见了,又怎么舍得他一个人来南三角?唐时域在房间里待久了觉得闷得心里发慌,多看床上躺着的人一眼都觉得心头发紧得厉害。
“这药能让他睡几个小时吧,这几个小时里别去打扰他!”南三角这边还剩下一批小喽啰不足为惧,派出去的人今天就能拿下矿场,他们在南三角最多再待两天时间就能处理好。
“嗯!”江北应声,卫星电话振动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走到房间外面接了电话。
唐时域出来时就看见江北一脸纠结的模样。
“怎么回事?”
江北低声,“滇西恐怕有变!”
唐时域:“……”
TMD,这边都还没有收拾干净!
江北欲言又止,话还没有说完,“而且,帝都那边也……”
唐时域脸上的表情一收,难道帝都那边也出事了?
……
郁商承现在完全是处在了半昏迷的状态,早间没有用药,药效时间早过去了,他现在听不见也看不见。
整个人大脑成中空状态,仿佛置身于无声无息的黑暗之中。
大脑昏昏沉沉,偶尔会有一阵胀胀的疼痛,这种痛对于他来说简直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他对痛的认知早已超过了普通人的认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在浑浑噩噩中醒来,四周一片黑暗,他摸着床慢慢坐了起来,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撑几下眼皮眨几下眼睛就能看得见,索性放弃了。
万籁寂静,他摸索着自己枕过的床头,整理好了心绪之后大脑又开始正常运作了起来。
脑子里是整个南三角的区域地理图,山川河流的路线,以及接下来人员的布控安排。
他现在已经习惯了即便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也能静下来用大脑思考,渐渐地他发现其实有时候看不见听不见练就出来的直觉比以往都要好太多。
郁商承伸手揉了揉因为感冒还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发出一声苦笑来。
自娱自乐自我安慰的次数多了还真是当了真了。
如果是天生不知道光明为何物还好,但有过这样的光明却突然被拿走,那种心情……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得。
面前有一道风掠过,郁商承停下了思考,对着那风掠起的方位,确定了来人就站在他面前。
“时域?”
他听不见的时候只能通过风向来判别人的位置,至于如何分辨不同的人,唐时域走路快一些,扇动的风也更快更大一些,而江北要缓一些。
能出现在他身边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唐时域是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声才进来的,听见他喊自己的名字,看着他那双没有焦距的双眼,唐时域咬了咬唇,伸出手在他的掌心一阵画。
矿场那边的小喽啰已经被收拾干净了,接下来我们是进行一次性地扫!
唐时域写得慢,怕郁商承不习惯,哪知郁商承在他画完之后就出声。
“以那座矿山为中心吧!”
唐时域见他理解得这么快送了口气,总算是找到了一种可以不用药也能让他知道消息的法子。
他却不知道早在帝都的时候顾娆就经常用这样的方式跟郁商承交流,久而久之郁商承理解得就快了。
“在尸体和活人中藏毒的那伙人查到了吗?”郁商承又问。
唐时域想了想,在他手心写了起来。
查了,但是查到M国的时候线索就断了!
郁商承眉头轻轻蹙起,“我总觉得这伙人不是第一天做这样的事情,但是在之前我所控制的南三角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所以说,那天晚上,是他们误打误撞地撞上了?
他手下的那些人虽然也没有绝对双手干净,但像这种藏毒运毒的是不会有的,因为他曾严令过不准动女人老人和孩子。
在南三角这种混乱的地方能坚持不动女人老人和孩子已经是一股清流了。
唐时域又继续写到。
要继续追查吗?我们现在的人手恐怕不太够!郁商承轻轻叹息一声,“只能暂时搁置了,让下面的人守住各个关卡一旦发现有这样的情况立马上报!”
郁商承说完,感觉唐时域站在他面前还没有走,也没有继续在他掌心写字。
“时域,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对我说完?”
如果此刻郁商承看得见,就能看到唐时域脸上现在的表情有多纠结,而门口那边同样纠结着一张脸站着的是江北。
两人视线在一处交汇后像是在艰难抉择一样。
郁商承没有听到有人回答,深吸了一口气,朝着一个方向,“江北,时域若是不想说,你来告诉我吧?”
唐时域在他身边,那么江北就一定是守在门口的,此刻唐时域犹豫不决,怕是不知道想要说的事情到底该不该说。
是什么消息让唐时域都犹豫不决?他迷迷糊糊中心里那股隐隐不安又蹿了起来,等待回答的时候整个人连呼吸都屏住了。
江北确实是守在门口的,他在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声音,虽然不知道唐时域是说了什么,但从郁商承的回答里也猜到了,所以才着急,不知道唐时域接下来会不会把刚才两人还有着不同意见的那件事告诉郁商承。
如今他被点名,心里一个咯噔,接触到唐时域投递过来的目光时,更是拿不定主意了。
他走进来,看着摊开放置在半空中的那只手掌,又看看唐时域。
唐时域眉头紧锁,眼神示意他自己看着办。
江北这才抬手在郁商承的掌心开始书写起来,唐时域看着他的那些笔画,紧绷着的肩膀总算是微微松了松。郁商承掌心一阵划过之后,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息,“我以为是什么事情,原来是滇西出事了!”
江北指尖轻轻颤抖了一下,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就如他刚才跟唐时域两人分析的那样,即便现在告诉少爷,他们人在滇南除了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
帝都距离这边几千公里,那是想回去就能回去的?就算能走,现在赶回去也来不及了。
所以他们两人决定只告诉郁商承滇西的事情,至于帝都那边……
江北心头紧了紧,只能寄希望大哥江南了!
“江北!”面前坐着的人突然叫住他,江北因为心虚被叫名字浑身都是一哆嗦,被旁边的唐时域一巴掌拍在肩膀上,两人对视一眼。
江北这才稳住了伸出手指在郁商承手心里点了一下。
我在!
“帝都那边,阿饶还好吗?”
江北:“……”
还好!
落手指时感觉像是有千斤重的重量在压着!
希望……还好!
……
晚上八点。
顾娆乘坐的轿车准时抵达了郁家庄园,在大门口车便被拦下。
坐在车里的顾娆滑开了车窗,冷声道,“郁家招待客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拦车的人是郁家的管家,闻言低着头低声。
“顾小姐,郁太太只想请您一个人赴宴!”驾驶座上的江南紧蹙眉头,“夫人?”
他带来的人只能被拦在大门外了?
这怎么行?
少爷不在帝都,临走时千叮嘱万嘱咐绝对不能让夫人一个人脱了单,来之前就知道今天晚上宴无好宴,却又不得不来。
顾娆深吸了一口气,“我进去就好,你在外面等我!”
她今天是必须要进去的,因为她也需要确定徐囡到底知道了多少。
如果她真的知道了,消息被传出去,那情况恐怕就不好预料了。
江南只好下车,从身后车里陆续下来的保镖们也井然有序地站在了郁家庄园的大门口。
江南守在门口,目测着从大门到庄园内部的距离,神色越来越凝重。不是他刻意要往不好的方面去想,实在是,如果里面的人出事,就这样的距离,他的人根本不能第一时间就冲进去。
更何况门口还有这么多郁家的保镖。
他朝旁边走了几步,伸手摸到了颈脖下的通讯仪器,低声。
“夫人,见势不对立马找机会离开!”
通讯仪器那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好!”
……
顾娆这是第二次来郁家的庄园,因为是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凉的缘故,还是因为庄园里太过空旷,周边的风凉飕飕的。
她将肩膀上披着的披肩拉紧了一些,也拒绝自己的眼睛去看任何那些感觉到熟悉的地方。
郁家管家在前面带路,将她送到庄园大厅里后便有一名女佣迎上来带着她上楼。“小姐,太太在楼上等您!”
整个大厅空旷得她走路听到脚步声都有回声,环顾四周,发现除了带路的女佣,这么宽大的别墅里就没有其他佣人的。
跟第一次白天来的时候截然不同。
顾娆尾随在女佣身后上楼,三楼是冗长的走廊,她最终被带到了一个门口。
“小姐,太太在里面!”
不是徐囡之前所在的二楼主卧,是三楼一个小阁楼,看门和地处的位置,想来这个房间的面积也不是很大。
顾娆正在思索着徐囡的目的,让她来,却不是在楼下大厅里谈,也不是在二楼,反而是在三楼的阁楼里。
感觉到一道目光从她身后幽幽地盯了过来,顾娆猛得转身,看到的却是身后长长的空档的走廊,什么人都没有。她那是出于本能,因为感觉有人在监视。
女佣敲了三下门,“夫人,客人来了!”
说着拧开了门把打开了门。
顾娆的目光还停留在过道深处,女佣伸手开门时她本能地避开了一下,手护住了小腹的地方。
待看到那扇门开了后,女佣才退开了。
阁楼里亮着灯,徐囡果然坐在沙发那边,看到门口站着的顾娆似笑非笑,“怎么?来都来了还不敢进门了?”
顾娆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激将法而立马抬步进去,还站在门口。
“郁夫人喜欢在这样的地方谈话?”
阁楼的空间太小,给人一种紧仄感,她因为怀孕的缘故对这种密闭的空间十分不适应,时间待久了会气闷想吐。徐囡,“好像想要怎么谈和在哪里谈,顾小姐现在是做不了主的吧?”
顾娆:“……”唇角轻轻一扬,来这种威胁的戏码是想一开始就来下马威吗?
她一进去,身后那道凝视的目光也便如影随形,顾娆强忍住自己没往后面看,进了门之后也没有关门,走到了徐囡的面前的座位落座。
“好吧,你可以谈了!”
……
在顾娆进了那间阁楼后,走廊深处,郁栩从拐弯处慢慢走了出来。
脸上的阴影深沉得可怕。
她还真的敢来啊!
该说她是勇气可嘉呢还是说她蠢呢?
这个女人,抢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她当日在商家老爷子寿宴上差一点点就能杀了她的。她现如今过的这种见不得天日的日子都是拜她所赐。
郁栩垂放着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冒出,骨节捏紧泛了白。
她的脸被仇恨挤得扭曲恐怖,走了几步后大脑里才晃过了一个信息。
顾娆刚才站在门口有一个动作提醒了她。
她伸手护住小腹的动作!
郁栩的眼瞳微微一缩,凝结成了针尖般的雪冷光芒!
顾娆,怀孕了吗?
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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