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短暂的沉寂了半晌。
贺淮宴继续道:“那我明天安排两家人在订婚的酒店见面”
“嗯”
“明天我不工作,和你一起回港城”
南婠还是惜字如金,“嗯”
“一会儿到了医院,你和二哥说一声,我在大门口等他”
“好”
贺淮宴屏息等了两秒,侧目审视南婠的表情,眉骨扬起不悦的弧度,“你非要一个字一个字的回应我吗”
南婠倏地扬起红唇笑了,也侧身看他,反问道:“那你呢,我问你这辈子能不能和谢婉柔断开联系,你回答我了吗?”
贺淮宴手里的烟燃到末端,他没察觉到,不小心烫到了指腹,嘶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撒气,狠狠辗灭在烟灰缸。
“我可以做到不主动联系婉柔,亦或者她找我的时候一字不落的告诉你”
南婠紧紧攥着食盒提手,男人的嗓音依旧是蛊惑人的好听,可她此时却是犹如被泼下一盆冷水,从头寒到脚跟。
她有很多话想说,不解的,愤恨的,到了嘴边,还是一个“嗯”。
算了,她没有谢婉柔和孟岚蕙、葛辉勾结在一起的证据,说什么男人是不会相信的。
眼底黯了黯,索性沉默。
—
抵达医院后,她下车用力一关车门,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的迈步。
病房里,她轻轻敲了敲门,瞥见贺津礼趴在床沿边照顾许雯累到闭眼。
“贺二哥,这里有我,你先回去休息吧,贺淮宴的车子在楼下等你”
“好,那我和贺三一起回去港城,晚点我带些衣服再过来医院陪床”
南婠和贺津礼又聊了聊,得知许雯的伤势十分严重。
医生说许雯肺部的两根肋骨被硬生生的敲断,好在没有插进肺部,否则耗了这么长时间,内脏出血肯定抢救不回来。
南婠闻言,心倏地揪紧,庆幸及时把许雯救回来了。
如果再晚点,说不定就死在葛公馆,然后像她母亲姐姐一样,被抹掉痕迹横尸山野。
贺津礼顿了顿,“弟妹,贺三他很爱你,这两天我看你们一直闹着别扭,在葛公馆我和他说的那句话,让你误会他了,心里怪过意不去的,抱歉”
南婠摇摇头,微微叹气,“贺二哥,不是你的原因,我和他的问题,不在于这个”
“弟妹,二哥多一句嘴,贺三他和婉柔妹妹从小一起长大,如果她真的做错了一些事,贺三可能做不到硬下心肠,但这不代表他对婉柔妹妹有留恋”
南婠勉强的笑了笑,唇角苦涩,“好,我知道了”
—
贺津礼走了不到半小时,许雯醒来。
许雯一睁眼,便看到南婠背对着她站在窗户,玻璃反映出一脸心事闷闷的模样。
“婠婠”
南婠听到声音,回过神来,把窗帘拉上,转身,面色如常道:“许雯姐,你饿了吧,我给你带了午饭”
许雯艰难的喘着气息,“我是怎么被救出来的?”
南婠顿时眼眶泛红,哽咽着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握着她的手,“还好你没出事,对不起,那天我不该拉着你去纹身店的”
许雯听完,神色复杂,除了震惊,心底更十分紊乱,她没想到贺津礼竟然肯付出十个亿去换自己的平安。
“不怪你,婠婠。是孟岚蕙她要我死,我料到迟早有这一天的”
于她而言,她明明一直在拒绝他的追求和接近,可男人不仅没有放弃,反而锲而不舍又毫不犹豫的付出他能付出的。
南婠道:“许雯姐,其实贺二哥真的挺好的,他没有不干不净的前任和白月光,对你一见钟情就展开热烈的追求,这样的感情很纯粹”
许雯听出了南婠话里的意思,浅笑道:“其实贺先生对你也很好,好几次为你奋不顾身的舍弃生命”
倏然有一道女声插话,“哎呀,合着就我的男人是浪子,可羡慕你俩了”
南婠闻言抬眸,朝曲甜笑笑打招呼,随即话锋一转,说道:“不聊男人了,多没意思,我们说点别的吧”
曲甜眨了眨眼,“那聊你订婚的事吧”
南婠努努嘴,“不想聊”
“贺金主这是又惹你生气啦?”
南婠垂眸,紧接着缓缓把疑虑都说了说,曲甜气得火冒金星,“这摆明了许雯姐出事和谢婊脱不开关系啊,贺金主是不是瞎啊!”
南婠觉得贺淮宴才不是瞎了,他是选择性的忽略。
不管谢婉柔和孟岚蕙、葛辉合作到哪一步,只要她没证据,说到底男人是不会信的。
南婠问许雯,“许雯姐,你被关在葛公馆,有没有见过谢婉柔?”
许雯闻言思忖了几秒,记忆重新浮现在脑海,“人是没见过,但我好像隐约听见过一道熟悉的声音,像是她的,但我不确定”
……
傍晚,贺津礼从港城折返回来,南婠见状,把空间留给许雯和贺津礼,道别后从医院离开。
回到白家公馆,陪白老太太吃了晚饭下了几盘飞行棋,又和苏丽秀说了说安排了明天要和白京雅见面聊订婚的事,便回房间洗了澡,躺回床上。
五分钟后,贺淮宴推开卧室的房门,她佯装睡着,不想面对他。
她心知肚明,男人的脾气秉性,怕聊着聊着,又是一顿无可避免的争吵。
男人大约也是存着气,洗完澡后默不作声的躺到她身边。
其实贺淮宴清楚,南婠没睡着。
两个人都在等谁先开腔,但彼此都在害怕无休止的争吵。
此刻昏暗的房间里静谧得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南婠以为就这样沉默无言下去的时候,蓦地,腰腹有一双手攀上,男人靠过来,她脊背贴着滚烫的胸膛,微微一僵。
贺淮宴吻了吻她的头发,胸口起伏,再也憋不住,声线沉沉,“我知道你没睡着,不如我们聊聊明天我妈和苏阿姨南叔叔见面的事情吧”
南婠淡道:“聊什么,不是都订好了在你们贺氏的酒店见”
贺淮宴薄唇抿起,语气里带着几分卑微感,眼尾泛红,湿润的泪水攒在眼眶,他敛眸缓了缓。
蹙着眉问她:“你对订婚,就那么不冷不热吗?就好像所有事情,从到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在操心。除了订婚礼服外,订婚戒指到酒店订婚宴的布置,我看不到你参与的热情”
南婠闻言,没扭头,平静道:“那这个婚,你还想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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