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情绪都被深深的疲倦所取代。
在彩霞的帮助下卸下重重装饰后,苏瑾瑶感到身体如同被抽空了一般,软绵绵地倒在床榻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看着两个丫鬟合力搬开那个巨大的头冠,苏瑾瑶不禁觉得好笑,这么大的头冠戴了也没人看,真是不划算。下次成亲,绝不再戴了。
想着这些,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嫁给裴远尘这样一个霸道的人,她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再嫁?
新房里的被子柔软舒适,苏瑾瑶不知不觉间便沉入了梦乡。
直到一阵异常的热意将她惊醒,睁开眼时,发现裴远尘正俯身靠近,那炽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面庞,令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猛地坐起身子,迎上裴远尘那占有欲的眼神,苏瑾瑶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王……王爷,现在是什么时辰?”她结结巴巴地问道。
猎物就在眼前,无处可逃,裴远尘显得格外从容。
“戌时了。”他懒洋洋地回答,稍稍退后了些许。
“这么晚了吗?王爷用过晚膳了吗?”苏瑾瑶硬着头皮继续问,想要拉开与他的距离。
裴远尘嘴角微扬,“正准备享用。”
苏瑾瑶心中一紧,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耳边滚烫的感觉让她几乎无法完整说出一句话。
“王爷要吃什么,我让人去备……”
她试着从床上爬开,却被裴远尘单手揽腰拉回怀中,“不急,本王还能忍耐。”
男人的手臂坚硬如铁,压得苏瑾瑶小腹生疼,但她更担心的是被拖回到那个更加尴尬的位置。
她紧紧抓住床柱,手指因用力而泛红,“王爷,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呢!喜婆说,不喝交杯酒,婚姻就不会长久。”
裴远尘在她手臂轻轻拍了一下,“别胡言乱语。”
苏瑾瑶整个人都僵住了,虽然那一拍并不疼痛,却让她觉得颜面尽失。从小到大,她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她喊道:“放开我。”
裴远尘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她话中的不满,依然慢条斯理地问道:“知道自己错了吗?”
他的手还停在原处,仿佛只要她的回答稍有差池,他就会再次动手。
苏瑾瑶羞愧得几乎要昏倒过去,但面对当前的局势,她只能强忍着泪水,低声说道:“我知道错了。”
裴远尘却步步紧逼,“以后还敢不敢了?”
苏瑾瑶压下心中的怒火,答道:“不敢了。”
听到这个回答,裴远尘感到无比畅快,觉得作为一个男人最大的快乐莫过于此。
他甚至想,即便此刻有人用千金来换,他也绝不会同意。
他带着满心的愉悦,轻轻地把她放在地上,亲自去拿了两杯酒回来。“喝吧。”
苏瑾瑶心中虽愤怒却不敢言,突然间后悔答应与他成婚。
她回想起前世苏悦宁和其他贵女在背后嘲笑她,说她得不到宠爱。
现在他们已经成婚,但他很快就开始对她不耐烦了,这让她感到既委屈又害怕,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裴远尘一直留意着她,看到她的眼角迅速泛红,眼睛也变得湿润起来,心中一惊,明显慌了神,“你为什么哭?”
苏瑾瑶抽泣着偷偷看他一眼,见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可别告诉本王,婚礼刚结束你就开始后悔了。”
苏瑾瑶垂下了眼帘,的确有些后悔,但并非是因为裴远尘所想的原因。
裴远尘紧紧握着酒杯,指节发白,“后悔也来不及了,你现在已经是本王的人了。”
啪嗒一声,看着新娘子泪珠滑落脸颊,裴远尘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失落:“至少告诉我,你为什么后悔,当初可是你自己答应得好好的。”
苏瑾瑶用袖子擦了擦脸,感觉更加尴尬。
自从重生后,她已经很少哭了,但现在每次流泪似乎都是在裴远尘面前。
他的模样一定吓到她了。
苏瑾瑶勇敢地抬起头,眼中带着坚定:“你打娘子,我就不喜欢你。”
裴远尘被她那双湿润明亮的眼睛看得浑身发热,却又不敢轻举妄动。他觉得,这世上恐怕没有哪个新郎会像他这样憋屈吧。
过了许久,直到苏瑾瑶开始感到一丝不安,裴远尘才咬牙说道:“刚才本王错了,以后不会了。”
苏瑾瑶惊讶地抬头,眨着大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裴远尘竟然在道歉?这简直不可思议。
相比起承诺,她的道歉更显珍贵,让苏瑾瑶的心中惊喜。
她眼中的震惊如此真实,以至于裴远尘的脸也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别说苏瑾瑶的反应让他意外,就连他自己也从未想过会在一个女子面前低头认错。
然而,苏瑾瑶破涕为笑,接过酒杯说:“那就这么说定了。”
她提议喝交杯酒,烛光下她的眼眸闪烁着泪花,显得格外动人。
面对此景,裴远尘发现自己竟生不出半点怒意。
突然,他想起了兵书里提到的美人计。
年轻时他对这种手段嗤之以鼻,但现在发现,苏瑾瑶的一个微笑就足以让他放下所有的防备。
幸运的是,她已经是他的娘子了。
尽管脸上依旧冷漠,裴远尘却主动靠近苏瑾瑶,两人手臂交错,呼吸交融,一杯酒饮尽,房间内的气氛变得热烈。
苏瑾瑶被他的目光笼罩,慌乱地想要避开,“我去放酒杯。”
裴远尘接过酒杯随手一扔,“春宵一刻值千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不知是因为酒还是别的原因,苏瑾瑶的脸颊泛红,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正当衣衫渐解之时,门外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
“王爷,有贵客临门。”这句话像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冷风,吹散了屋内的温暖。
苏瑾瑶迅速推开裴远尘,急忙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裴远尘隐忍着怒火,“本王今日不见任何人。”
然而,门外的人并未离开,反而换了一个更加熟悉的声线说道:“尘弟,是我啊。”
屋内瞬间变得异常安静,只有裴远尘磨牙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点亮了昏暗的烛光,猛地拉开房门,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你来做什么?”
景和帝穿着便装站在门外,一脸的笑意:“我是来闹洞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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