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位面节点，在我眼中，无疑就是鲤鱼跳龙门的意思。
成则飞黄腾达，败则灰飞烟灭。
“怎么突破？开着大卡车往上飞吗？”
阿诺辛格笑了，“你要能飞上去也行，事实上虽然咱们说是上层位面，但进入位面节点后，你眼前的路是一马平川的。你需要的只是往前开而已。”
我听明白了，那位面节点应该是一种半虚拟的空间通道。在其中穿梭的话并不是按照传统力学来解释。
按牛顿的话说，那地方不归他管。
“要想通往上一层位面，除了需要足够的心血外，还有别的要求吗？”我问道。
“前六层位面是这样的，只要你的燃料足够，基本都能顺利突破。据说再往后的话就有要求了，考察条件很苛刻。具体是什么样就不是咱们这种底层贱民能了解的了。”
我若有所思，很快又想起一个问题。
“对了，是不是上位面的人也都要通过位面节点才能回到上层位面。比如沙先生那些人。”
阿诺辛格点了点头，“一般情况是这样。只有那些达到十几层位面以上的大人物不在此列。他们完全可以说是随心所欲，能在各个低于他们自身实力的位面间任意穿梭。”
聊了一会位面节点的话题，我们继续讨论起关于G能源公司那座新矿场的问题。
“如果沙先生真的把你调去那里，只怕并不是什么好事。第一批先驱者，总是要做出牺牲的。”
“要牺牲也不会是我。谁想让我牺牲，就必须做好被反杀的准备。”我认真地说道。“而且新的环境才有新的机遇，我可不觉得那会是一件坏事。”
“你很有气魄跟胆量，这就是你不同于阿泰的地方。当然，也包括我。可是很多时候光凭这点是不够的。”
阿诺辛格说道，“很多人有你这种思想，搞得自己危机四伏，最终都是英年早逝的下场，无一例外。我老人家活了这么多年，都看透了。”
“辛格师傅，你们的这一套理论对我不管用。而且阿泰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这么多年，都没突破到哪怕第二层位面，你也难辞其咎。哪有人真的不希望晋升到新的位面？”
“也许吧！”阿诺辛格无奈地笑了笑，“你一来，我就知道这日子不会太平了。”
……
第二天一上班，开采车间的主任便亲自找到了我。
对于这个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的来自六层位面的胖子，大部分员工都没什么好感，甚至还有许多不认识他的。
虚职挂到这份上真是没谁了，这甩手掌柜做的让我都觉得汗颜。
“你就是西巴对吧？不错，年轻有为啊！沙先生找你有事，让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我应承着，在心里猜测应该是为了新矿场的事情。不然这车间主任怎么会没事来到下层位面呢？
果然不出我所料，沙先生的意思是让我暂时挂职新矿场的运输班长，把从矿山到提取车间之间的路都摸清楚。
说是去摸索清楚，我哪能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无非是让我做第一批趟雷排雷的人。
这样一来，有什么危险能提前发现，就能让他们后面的损失降到最低。
这种事情，高管亲自做嫌掉身价，一般的运输工去做又太危险，我这种心灵比一般人强但又没什么实质性地位的人最合适不过了。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死了，对公司也没什么损失。因为我连保险都还没开始交，死了白死。
不像其他的老油条，早已经缴纳多年保险，一出事的话公司要出一大笔抚慰金送给他们登记在册的亲人或朋友。
我没有拒绝，我觉得这对我而言是另一条路。否则让我继续每天重复机械化的劳动，也没什么意思了。
离开沙先生办公室，我四处走了一下，大体了解了一下公司里的组织机构。
下了楼，来到我的大卡车边，我拉开驾驶室车门，一跃而上。
“靠！”我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原来副驾驶座上已经坐了一个人。
“绿里有红，你在这儿干什么？”我瞪着那个小萝莉。
想起她的身份后，虽然我心里多了一些戒备，但表面上还是装作不知道她的身份。
“西巴哥哥，你带我出去玩。”小红笑着说道。
我没什么好气地说道，“我以后要去新矿场工作了，欠你的那几升燃料大不了退给你。你别粘着我了。”
“那哪行？咱们可是说好了的。而且就算是新矿场又怎么样？反正这儿没人管我，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小红说道，又一脸向往。
“新矿场，听着就肯定很好玩。正好这地方我也呆腻了，不如咱们一起去，盖处小房子住，多么美滋滋的？”
还美滋滋？我看着面前这个疑似“猎人”的小萝莉，哪敢有一丝大意？更不敢真把她当做这么一个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
“你想清楚了，到了那地方，可没人认可你的身份。也没有办公楼的领导给你撑腰，万一出了事你自己承担后果。”
小红赶紧点头。“我当然想清楚了，何况有西巴哥哥在，我能有什么危险？”
我看着旁边的这个叫做绿里有红的小萝莉，大脑飞速运转着，甚至怀疑这丫头是沙先生派来监视我的。
没错，很可能就是这样。
所以我也只能将计就计，发动汽车把她带上了。
这一次去新矿场，除了我之外，包括阿诺泰迪，以及车间主任和原装卸班长，跟那个红车青年和他的几个伙伴都一起调去了。还有一部分看着眼熟但叫不上名字的人。
老矿场的资源开发的差不多了，估计等那边一切稳定下来，剩下的人也会陆续被调过去。
这就是一种毫不科学的竭泽而渔的生产模式，哪有人会在乎子孙后代？真正的达官显贵们是不会为了燃料而犯难的，他们的子孙后代当然不会遭殃。
一路上，那胖胖的车间主任始终扳着个脸，非常高冷。下面的员工也没有敢上前跟他搭话的。
这是来自不同阶层的人之间天然的隔阂。
不过他倒是主动跟我嘘寒问暖了几句，想来也是知道沙先生对我的“看重”。万一我真的有前途，他这个做领导的脸上也会有光。
而且他看向我副驾驶上的小红时，油光满面的脸上更多了一些光彩。
这老家伙的心思不正经。
但小红对此似乎没什么察觉，一路上都是好奇地跟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给我看外面的风景。
阿泰对这个绿里有红也有着本能的畏惧，看到她坐在我的副驾驶上，阿泰开车隔得远远的。不过时不时地给我使眼色，应该是让我摸索一下她的真实身份。
“小红，你杀过人没有？”我问过后，立刻转头看着她的表情变化。
而她的脸上波澜不惊，“没有啊！我为什么要杀人？又没有人要杀我。”
看着她那天真表情，连我都信了。
难道阿泰他们的猜测是错的？这个小红并不是某位领导的猎人？
不过要说她没杀过人，我也没什么可怀疑的。毕竟她也算是一个高层位面的人，家庭背景跟贱民不一样。也基本不会面临死亡威胁，不会遭到抢劫。
再加上生活富足工作好，不缺燃料，实在想不到她有什么杀人的动机。
所以我现在更偏向认为她是一个富二代，父母是G能源公司的高管。
不过这又很难解释她那古怪的性格，什么样的家庭才会教育出这么一位神经病呢？很让人费解。
这一路走来，花了半的天时间，我们一行近百人才来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处山清水秀之地。
虽然也是所谓的矿山，却并不像之前那座老矿山，上面植物葱郁，生机勃勃。与光秃秃的老矿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大，其实是一样的。”阿泰来到我的身旁，小声说道。“以前咱们的老矿山也是这种景象，但只要动工，用上炸药后，那么所有的植物也就不存在了。”
“西巴哥哥，这个人是谁啊？个子都快撵上我了。”一米六的小萝莉绿里有红，看着一米五八的阿诺泰迪，对我问道。
阿泰看起来很不爽，但此时此刻还是充分发扬了弱鸡本色，一言不发。
“他叫阿诺泰迪，是我的哥们儿。阿泰，这就是绿里有红，可以叫他小红。”
我介绍完后，两人都没说话。互相无视对方。
“西巴，来吧！公司在山下暂时弄了一片简易的房子，作为大家的居住点。”
那位车间主任笑着对我们招了招手，眼睛还不断地在小红身上扫视。
我们都纷纷下了车，把车收了起来，徒步对着山下走去。
这里山路崎岖不平，又窄小，所以车是没法继续往前开了。
没多久，大家便来到了公司新建的居住点。
这的确是一片很简易的居住区，那些房子都是用木板搭起来的，仿佛随便一推就会倒下。
也就仅仅比帐篷坚固一点而已。但总好过风餐露宿。
毕竟在公司的安排中，我们都是来干活的，不是来度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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