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我不是这意思，我就是随口说的。”
沈夫人扬了扬眉：“不该你管的事别多嘴，我叫你做什么就去做。”
“是。”
沈夫人随即又说：“这件事谁都不能说，就连先生都不能说，要是再多一个人知道，我是什么性格的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
沈夫人这才满意点点头，“行了，去忙你的。”
……
南深。
贺致洲刚开完会出来，许韵找来，礼貌请教他：“贺工，这是我负责的设计，清你过目。”
贺致洲拿过设计稿，点了下头，冷淡嗯了声回到办公室。
许韵没有跟过来，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她知道他是一个边界感很强的人，公私分明，在公司就不要聊工作以外的事，她心里那点小九九也派不上用场，她有意接近，却又被他一次又一次的冷淡拒之门外。
没多久，贺致洲把稿子原封不动打回去，没有通过。
许韵坐在电脑前看到贺致洲发来的消息，丧的不能再丧了，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版被打回来了。
这么大一个项目，他们实习生被分到其中一部分小项目做，都是不太重要的边缘部分，主要的都是有资历的建筑设设计，许韵就是这个实习生，准确说，她已经转正了，但没有资历，只能做这一部分不那么重要的。
然而她连这一部分不重要的都做不好，设计稿被贺致洲打回来好几次了，每次都是不留情面打回来，起初第一第二次还会说问题在哪里，后面直接不说，让她自己看着办。
许韵主动拿设计稿来到贺致洲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得到应许，她走了进去，壮着胆子问他需要改进的地方是哪里。
贺致洲从电脑前抬起头，眼神很冷看了她一眼，“你自己看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许韵摇了摇头，说：“我真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她要是知道也不会被驳回这么多次了。
而且这人是贺致洲。
她在这一刻觉得挺丢人的，但还是厚着脸皮来问他，应该怎么改，怎么做，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做了。
都做那么多次了。
结果贺致洲对谁都那么冷淡，她也没有例外，语气那叫一个冰冷，这次是直接很冷给了意见，把有问题的地方全部圈出来，把设计稿还给她，“明白了？”
许韵看到稿子上被红色笔圈出来的地方，羞愧难当，确实都是小问题，而这小问题她自己没看出来，还反复让贺致洲驳回稿子。
“你在国外学的都是国外的规章，那一套不使用国内建筑，这些基础应该是你自己去了解，而不是反复在这种小问题上犯错。”
贺致洲的语气也加重了，对待许韵都没有留情面。
许韵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自取其辱了，“对不起，是我没想到这点，学长，让你失望了。”
“我对你没什么失望，希望你不要在这种小问题上频繁犯错。”
“是，我下次不会了。”许韵说完拿上稿子准备就走，“那我先出去了，不打扰学长了。”
贺致洲视线都没看她，嗯了一声。
许韵从贺致洲办公室出来就去洗手间了，低着头，双眼泛红，被几个同事看见了，大家心照不宣猜到是怎么回事，私底下就议论开了。
“贺工不愧是贺工，真无情，面对许总的千金也不手软，该骂就骂。”
“真不愧是我崇拜的偶像，妈的，真就只能远观，不能一块工作，到时候我就是第二个许韵。”
“不过许韵做的设计确实不行，我早上经过时候瞥了一眼，她小问题很多，她本科是不是不在国内读的，不了解国内的规定啊。”
“不清楚吧，不过应该不是在国内读的。”
“要不要去安慰安慰啊，这么久没出来？”
此时许韵从洗手间出来，低着头，双眼泛红，明显是哭过。
晚上，贺致洲还在加班，没有走，许韵也在加班，她一直看贺致洲的办公室，看到灯亮着，她心里酸涩，很委屈，又得继续改设计。
贺致洲又接到周翰森的电话，周翰森问他：“沈初呢？”
“我不清楚。”贺致洲视线都没从电脑上移开。
“你没找到沈初？”
贺致洲没说话，周翰森着着急急说：“我问了她同学，她同学说她休病假了，我也去过沈家，还是没见到她。她手机也关机了，贺致洲，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不清楚。”
他确实不清楚，他也没联系上沈初，更没见到她。
周翰森说：“她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问错人了。”
“你确定？我问错人了？她不是跟你很熟么？”周翰森毫不留情拆穿，即便他不太愿意把沈初和贺致洲往那种关系上想，但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确实让他怀疑起沈初和贺致洲的关系。
尤其沈初那次海边吃饭的时候跟他说过，她有个喜欢的人，身份比较敏感。
这些信息一一和贺致洲能对得上。
贺致洲点了根烟没说话，缓缓抽了一口，起身走到落地窗旁，看着窗外的亮着灯的城市夜景，说：“你想说什么直说。”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你，以为你和她很熟。”周翰森没有追问下去。
贺致洲说：“沈初的情况我确实不了解。没什么事先挂了。”
说完就挂了。
一根烟抽完，贺致洲翻开微信聊天记录，看到和沈初的聊天记录在昨天晚上，他电话倒是打了回去，但没人接。
贺致洲拨通贺婉的电话，问她：“沈初从什么时候没去上课？”
贺婉停顿许久，没有说话。
“贺婉，我在问你。”
“我不知道。”贺婉情绪不好，“哥，不要再跟沈初纠缠不清了好不好，沈簌姐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和沈初纠缠，她哪里吸引你了，你被骗了！”
贺婉伤心欲绝：“我不想看你犯错，哥，求你了，别管她了好不好？”
今天周翰森来学校，她还以为是来找她的，结果开口就是问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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