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就在这时竹屋外面突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诵经声,那经文的意思我听不懂,可那声音非常的有穿透力,且充满了力量,让人控制不住的振奋。
而随着那诵经声的持续,李娇和吴晓宇两个人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整个人也从那诡异且血淋淋的状态恢复成了正常人的模样,最后在一声犹如暮钟一般的阿弥陀佛声中,两人那漆黑的眼珠子缓缓的回到了正常的黑白分明,但此刻他们显然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在地上剧烈的抽搐了两下后,跟着一软,彻底倒了下来。
与此同时,我手里的那串佛珠应声断了,褐色的珠子噼里啪啦的滚了一地,清脆的声响,在此刻的房间里尤为清晰,让人神经持续紧绷。
半响,就在我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李娇那被袈裟包裹住的身体,突然缓缓的流出了黑色的东西。
一开始我并没有注意,可一眨眼,我就看见里面伸出了一只非常非常小,就像炭一样漆黑干裂的手,似乎那个鬼胎还想逃出来,但此时虚觉却拽住李娇身上的袈裟猛的一抽,将那鬼胎彻底裹在了里面。
鬼胎随即虚弱的哭喊了一声,渐渐的没了动静,好像这次彻底被制服了,可我看着那袈裟,心里却后怕的不行。
这时,虚觉示意我到他那边去,我赶紧将手的佛珠丢在地上,然后七手八脚的爬了过去。
“结……结束了吗?”我大喘了一口气,好怕虚觉突然又冒出一句别的话。
虚觉此时的体力似乎耗损严重,勉强的我点了个头,就脚步一晃,整个人栽倒在了地上。
“虚觉师傅!”我惊叫着伸手去扶他,但虚觉却直接将他手里包着的鬼胎塞到了我手里。
那种沉甸甸的感觉,直接让我打了个冷颤。
这时虚觉非常虚弱的告诉我,说这鬼胎被尸身养了一个月,已经从阴魂堕入魔道,戾气非常重,所以现在就算已经抓住了它,可这家伙怨气难消将来必成大患。我问他那现在该怎么做,他叫我把鬼胎和袈裟一起埋到竹林外面的桃树下,桃木镇魂,舍利渡魂,这样就可以化解它身上的怨气,不过,因为鬼胎的怨气多半都是来自母体,因此,等到李娇醒来之后,每逢初一十五必须前来祭拜,这样才能事半功倍。
闻言,我感谢万分的点了点头,随即准备将虚觉从地上扶起来,但是他却挥开我的手拒绝了。
“虚觉师傅,你现在这个情况必须马上去医院啊!”说着,不经意间我又看见了不远处已经变成干尸的慧方,一瞬间心底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一样,刚刚他还特意过来帮我的……可现在……
我很难受,眼泪在眼眶的打转,有些难以接受现在的事实。
这时虚觉突然开了口,声音很弱很弱,他说自己本就时日无多,这次能帮到我们也算是缘分,只是事实难料,不想还是平添了血债,害了慧方。
我很抱歉,也很自责,我其实很想问问虚觉有没有办法救救慧方,如果有,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但是这时虚觉却叹了一声,叫我不要自责,说这其实就是慧方的命数,只是谁也不知是这样的结果,说着说着,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我的手上,“这位施主,还有一事,老衲想……咳咳……告诉你,虽然老衲并不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老衲适才看见你手里的光亮,隐约间,老衲觉得你这两位朋友,怕是不单单是冤魂索命这般简单。”
“什么?难道还有什么?”我浑身一抖,真的非常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好吗?
虚觉痛苦的皱着眉头,有接着说,“老衲已经耗尽了所有的法力,但只能暂时给你这两个朋友续命,至于以后……老衲……”
“虚觉师傅?”虚觉突然停住了话,也让我惊得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膀,但此时虚觉已经断气。
我一下傻了眼,因为虚觉此时说的话,无疑和刚刚那个古风男恰巧重合,那人也是这么和我说的,可这不可能啊,李娇和吴晓宇是景南青帮我救下来的,景南青不会骗我的。
就在这时,竹屋外快步走近来一个人,那人我不认识,但他看身上的打扮和年纪,估计和虚觉的地位不相上下。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难道是慧方?”那人一脸震惊的看着地上的干尸,转头又看了看已经气绝的虚,快步赶了过来,“长老?长老?你怎么了?”
此时此刻我抱着怀里的袈裟,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因为我真没想到会死人,所以此时,除了道歉,我真的不知道可以说什么,虽然我心里清楚,这样的歉意并不能挽回任何东西。
那人随即也目色悲痛的看着我,可他的眼中并没有什么恨之类的东西,相反的我竟然在他眼里看见了普度众生的怜悯,他并没有质问我关于虚觉和慧方的死,反倒是寻问现在倒是什么情况。
这样的话,让我很是讶异,甚至于第一时间,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这时他皱了皱眉头,告诉我他就是白马寺的方丈,关于我的事情,虚觉长老在几天前已经告诉他,所以现在发生的事情其实也在他意料之中,不过原本这样的法事根本不会危及到人的性命,可如今……
“抱歉,是我们害了虚觉和慧方师父……”我再次抱歉,并直接当着方丈的面前给虚觉和慧方都虔诚的磕了三个响头。
方丈忙叫住了我,“女施主,长老临终前,可有遗言?”
我定了定神,转头看了看另一边还躺在地上毫无动静的吴晓宇和李娇,“虚觉师傅交代我,要将这鬼胎葬在竹林外的桃树下,说只有这样才能消除鬼胎身上的怨气。”
方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里的袈裟,正要说什么,这时外面竟然传来了120急救的声音。
方丈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化,转而叫我赶紧跟他离开竹屋,我有些犹豫,毕竟此时吴晓宇和李娇的情况还不清楚,但方丈的意思是,如果我现在不走,届时再想离开白马寺就麻烦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跟着方丈从竹屋的后门离开,而就在我跟出去的同时,门外又进来了几个和尚,并很快将李娇和吴晓宇以及虚觉慧方统统从竹屋里搬了出去。
路上,我问方丈他们是准备把人都搬到哪里去。
方丈说,因为很多事情都不是常人说能理解的,所以他们只能自行安葬了虚觉和慧方,至于李娇和吴晓宇,到时候等到他们醒来后,他会安排他们离开白马寺。
我点了点头,顿时明白了方丈的用意,没多久,我们就出了竹林,并看见了竹林外零星栽种着的几个桃树。
现在的这个时节,已经是深秋,桃树已经全部秃了,要不是方丈告诉我那是桃树,我还真是看不出来。
随后,我按照虚觉的意思在桃树下安葬了鬼胎,但同时我也有个疑问,于是我问方丈,白马寺后院的那口枯井,除了虚觉长老,还有其他人听见里面的哭声吗?
方丈思考了片刻,摇摇头说没有,但同时也告诉我白马寺近来确实有诸多古怪的事情,这时,他好像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偏头问我,“施主莫非也听见了井里的哭声?”
我摇摇头说没有,而这时方丈好似不经意的说道,“相传,那口枯井是地府之门的入口,只有将死之人才会听见里面的哭声,不对……应该说引魂的声……所以,如果虚觉长老真的听见了,那只能说明他确实大限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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