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琳娜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因此把奥琳娜送回房间后，林意眠既没叫安之也没叫孟斐，而是自己忙活着帮奥琳娜清理身体。
宋温礼把人送到后，一句话没说，便走了。
林意眠也没管他，直接把今晚的情况给那人说了。
约莫一小时后，林意眠帮奥琳娜处理干净后，自己累得也快趴下了。
她原本就中了药，身体疲惫，又折腾了这么久，身体早已到了极限。
她拿了床毯子，瘫在了奥琳娜的沙发上。
第二天，奥琳娜醒得很早。
身体熟悉的感觉，让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掀开被子，往下一看。
很难形容现在是什么感觉，身体疲顿无力，口干舌燥，脸颊干燥发热，太阳穴隐隐作痛。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内心蔓延的恐慌。
一抬头，看见了斜对面沙发上拱起的圆。
她下意识叫了一声“妈妈”。
林意眠一翻身，一条腿掉到了沙发下。毛毯滑落，冷气袭来，她迷迷糊糊的拉起毛毯，悠悠转醒。
“林？”奥琳娜向上扯着被子，看见林意眠揉着头发坐起来时，微微一愣。
林意眠打了个哈欠，见奥琳娜醒了，连忙跑到床边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奥琳娜收起情绪，把前面的碎发撩到脑后。
“没什么感觉。”
林意眠的瞳孔错愕的放大了些许，“你不打算追究？”
奥琳娜指了指旁边的衣柜说：“林，你帮我拿一下睡衣。”
林意眠转身打开衣柜，在找浴袍时听见奥琳娜略带落寞的声音，“追究没有用，张总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如果没有宋的默认，他又怎么敢动我？”
奥琳娜衣柜里的衣服多是红色，吊带的、无袖的、露肚脐的，皆以性感为主。
林意眠听见她说这话时，手刚碰上一件蕾丝边的红色吊带。
看起来像是路边内衣店里模特身上穿的睡衣。
“不是这件。”奥琳娜在后边说，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声调，“是靠在最前面那件白色的衣服。”
林意眠往前翻了翻，找到那件白色的衣服。
拿出来时，她忍不住多瞟了两眼。
这件连衣裙，圆领长袖，看长度应该到脚踝了。穿在身上，能包裹的很严实。
奥琳娜坐在床上，直接当着林意眠的面换了起来。
林意眠偏头移开视线，正好看见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下。
走过去拿起来，看了一眼。
是那人发来的信息。
一长段，一行接着一行。整齐排列的文字像是拉绳，把沉在水底的真相一点点拉了上来。
林意眠看完后，奥琳娜刚好下床。
路过林意眠往卫生间走时，林意眠又问了一次。
“真的就这么放过他？”
奥琳娜脚步微顿，眼前闪过那些残暴的，狰狞的画面。
“追究没有意义。”奥琳娜微叹道，“林，我之前也经历过一次类似的事情，我做了所有努力，想尽一切办法，最后还是不了了之。那时我一直在等，等的时间长了，我就知道没希望了。”
她说完后，又勉强笑了笑，道：“没事，总有些疯狗是喜欢咬人的。是我倒霉。”
奥琳娜把头发简单的挽了起来，从脖颈到直角肩，不是红痕就是淤青，看起来惨不忍睹。可她却像个没事人似的，丝毫不惧林意眠的目光。
手机冰凉的外屏被她握热，奥琳娜走进卫生间，流水的声音哗哗哗传来。
林意眠消化完奥琳娜说的话后，回想起她那双浅绿色的眼睛。最初相见时，那如同蟒蛇一般的压迫感，如今却像是被人打了七寸似的，晦暗无光。
“奥琳娜，你听过一句话吗？”林意眠走到卫生间门口，扶着门框，像那人告诉她时一样声音温吞，充满安抚性，“玫瑰不一定盛开才芳香，昙花不一定绽放才动人。那些默默无闻，孤寂等待的日子不一定没有意义。”
奥琳娜反应了一会，随后看见林意眠冲她晃了晃手机。
她了然一笑，道：“谢谢。”
*
警察来时，程欣正坐在宋家安静的听着两家人讨论订婚宴上的具体事宜。
宋父和程父程母是前一天到的L市。
“程欣程小姐是吧，你与我们正在调查的多起案件有关，请你跟我们去所里做个笔录。”
程父程母瞬间把程欣护在身后，道：“什么案件，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为首的警察，一脸正气凛然，“我们掌握了相关证据，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程母还要拦，程父看着那警察，上前两步，低声问道：“警察同志，我女儿一向乖巧，从来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怎么会跟你们调查的案件有关呢？”
警察目不斜视，道：“具体的要等后续调查才知道，现在只是请程小姐回去做个笔录。如果没问题，明天就可以回来了。”
他态度坚决，程父和宋父都给他塞了名片，好说歹说，都没见动摇。
宋温礼脱下外套，走到那警察面前问：“你们陆局最近在市里吗？”
“不在。”警察站得板正，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陆局去临市交流学习了。”
宋温礼点点头，把自己的名片也递给了那警察，说：“明天放她出来的时候，麻烦打这个电话。”
他这话一出，其余四人都怔住了。
程母最先反应过来，道：“阿礼，你什么意思，真让欣欣跟他们走啊。”
“只是去做个笔录，明天我把她接回来。”
程母还想再说，程父及时制止了。他看着宋温礼，问：“你明天真能把欣欣接出来？”
宋温礼淡然道：“可以。”
程父转头对宋父道：“当年我们没有辜负你们的信任，希望这次你们也不要让我们失望。”
宋父肯定道：“这是自然。”
程欣从警察出现那一刻，心里便有些慌了。
她躲在程母身后，听见宋温礼的话时，身体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一扭头，见宋温礼正盯着她。
她糯糯的叫了声：“阿礼”。
宋温礼便扭头继续跟警察交谈去了，而程父把她从程母身后拉了出来。
他握着她的手，说：“欣欣，你不要害怕，明天我们在家等你。”
程母也上前，手刚好抚在程欣胸口，似暗示道：“如果有不舒服，一定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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