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晴拿着手机在原地愣了一会，总觉得林意眠跟宋温礼的关系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她边往宿舍楼走，边给新鲜出炉的微信好友发信息。
宋温礼坐在车上，他点开和林意眠聊天的对话框，手指滑了下两人之前的聊天。
聊天记录不多，因为林意眠删过他一次。而且就目前来说，两人每次的聊天都是相隔了一段时间，上面会标注日期和地点。
若是在以前，两人天天聊天，这种系统性的提示压根看不见。现在绿色的框框和白色的相比，甚至还多一些。
光是看聊天记录，只会觉得两人不熟。
他仔细的看着林意眠发过来的每一句话，忽然之间，手机震了一下，有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
——哈喽，你好啊，我是原晴。
宋温礼没心情和别人闲聊，直接问道：你有什么事？
原晴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洗漱完后看见宋温礼的消息，她沉思了下，还是按照林意眠说的顺序，敲下文字。
林意眠打开门时，宿舍里没人。她看了眼屠嫱的桌子和床铺，上面摆放的东西整整齐齐，和屠嫱本人一样一丝不苟。
再转头看向乐瑾的桌子。
除了书架上的书，其他的护肤品化妆品全都没了。也不知道她具体是什么时间走的，林意眠叹了口气，感觉宿舍愈发清冷了。
林意眠原本打算收拾好就直接上床的，可楚怀南却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
“我有点事跟你说，你现在方便出来吗？”
林意眠无言的看了眼时间，快十二点了，“很重要的事情吗？”
“很重要。”
林意眠回了个“我现在出去”，便开始穿衣服。
她走到楼下时，恰好碰到回宿舍的屠嫱。
也不知道是受了梦境的影响，还是因为听了原晴的话。林意眠现在看见屠嫱，脑海里总是闪过梦里她面色冰冷，双眸通红的模样。
两人互相打了声招呼，林意眠低头瞥了眼她的手指甲。在微弱的灯光下，屠嫱的十指泛着粉，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这么晚了，还出去？”屠嫱捏了捏自己的指节，问道。
林意眠道：“有点事。”
屠嫱点点头，问：“今晚还回来吗？”
林意眠肯定道：“回。”
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屠嫱眼神暗了暗，似灭掉的灯光。
林意眠走到训练营门口，楚怀南朝她招了招手。
“走吧。”楚怀南道。
林意眠以为要上车里说，便跟着楚怀南走了。她坐到后座，楚怀南打开驾驶座的门，躬身坐了进去，然后发动了车子。
林意眠：“？？”
“要去哪里？”
楚怀南道：“今晚先别回宿舍，我拿了很多盛夫人和安安的照片，这次视频也录的多，我们投影看。”
林意眠应了一声，道：“那我今晚在你那边睡？”
楚怀南偏头看了林意眠一眼，金丝框眼镜下的双眸折射着路灯的光。
他似笑非笑道：“怎么，不可以吗？”
林意眠也笑道：“怎么不可以？”
之前在淮忆加班时，太晚了也会在公司打地铺。那时楚怀南也没有睡在休息室，而是跟着她们一块睡在外面。
楚怀南笑着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林意眠是第一次来楚怀南在这边住的地方，只能说有钱真好。
明明也不经常来，但却在这边买了套房。
西式别墅门口是单独的小花园，许是没有久住的人，院子里只有稀松的棕色土壤。在栅栏边上，缠着一个秋千。
林意眠眯着眼看了一眼那秋千上面的藤蔓，全是枯黄色的。
“之前本来打算种花的，但是种一次枯一次，后来就不敢弄了。”楚怀南顺着林意眠的视线，瞥了眼贫瘠的花园。
林意眠跟着他走过石板路，道：“是因为很久才回来一次吗？”
楚怀南点了门上的指纹，亮起的屏幕上有一排排数字闪着光。
他按了下中间亮光的地方，滴答两声，门开了。
“对啊，房子能请人打扫，种花总不能再请人种吧。”
“也对。”
种花原本讲究的就是一个情调，如果不是自己种出来的话，那么直接买现成的就行了。
灯光亮起，满屋空气中飘浮着细小的颗粒。
鞋柜边上有一个窗户，楚怀南走了两步，过去开了窗。
消毒水的味道直冲鼻子，林意眠偏头咳了两声。
楚怀南按了下门边的按钮，随后林意眠便看见客厅里所有落地窗的帘子都自动拉开了。
关上门后，林意眠感叹了一句：“你这里面积好大啊。”
楚怀南调了下空气中的温度和湿度，道：“就是空了点。”
林意眠点点头问：“需要换鞋吗？”
楚怀南拿着水壶到厨房洗，闻言，伸出头出来看了一眼。
“鞋柜里面有拖鞋，你看着穿。”
林意眠打开鞋柜，看见了里面好几双粉色的拖鞋。
等楚怀南收拾完后，林意眠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一沓照片开始看。
这次拍的照片和视频确实多，林意眠全部看下来，看到了凌晨四点。
最后站起来时，脑袋都有些恍惚。
“我就在这里睡吧。”林意眠伸了个懒腰，侧头躺在了沙发上。
楚怀南把桌面收拾了，给林意眠拿了个毯子。
他蹲在沙发边上，隔空摸了摸林意眠的侧脸。
她眼睑下的乌青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叮——”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
楚怀南皱了皱眉，立马按掉了手机。
他给林意眠整理好毯子，把室内温度调高了一些，确保林意眠不会被冷到后，才拿起手机走到阳台。
凌晨四点，天光微亮，周围的房子都熄着灯。
他拉了下外套，给刚才打电话的人拨号回去。
“那边怎么样？”
“一直盯着，今晚没出过宿舍。”
楚怀南“嗯”了一声，道：“早上她出门后，堵住她。”
“知道，不会让她再跑掉。”
几句话后，楚怀南回头看了眼沙发上躺着的人。他压了压嘴角道：“如果她还不听话，就给她点教训。”
“行。”
楚怀南挂断电话后，吸了口气，空气中湿潮的气息像是被挖过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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