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程家的案件开庭，林意眠都没接过楚怀南的电话，也没给他回过电话。
只是在童婉秀过来问她的时候，她给楚怀南回了几条信息。
这躲避的意味太过明显，童婉秀给林意眠削苹果的时候，问道：“你跟楚怀南怎么了？”
林意眠盯着童婉秀手中的水果刀，道：“你削苹果的时候，别说话。”
童婉秀拿刀和拿苹果的姿势，一看就是新手。
生疏得很。
林意眠看着她手上那刀的朝向，感觉随时都能给她一刀或者刺到童婉秀自己的指尖上。
童婉秀削苹果跟削土豆似的，偏偏她还很得意，觉得自己这种削法才是正确的。
“哎呀放心，我每次都这么削的。这样不容易削到手指头。”
林意眠脸色绷得紧紧的，她不搭理童婉秀，童婉秀说了两句后，自觉没趣，便专心致志的盯着手中的苹果去了。
等童婉秀把那个已经被削掉一半果肉的苹果切成一片片的，放在果盘里后，林意眠才松口气。
“都说不用紧张了，你看，现在多好。”童婉秀用牙签插了一小片果肉递给林意眠。
林意眠接过咬了一口，道：“也就是削一半，吃一半而已。”
童婉秀不服气的嚷嚷了两句，随后她放在果盘旁边的手机震了下。
她低头看过去，林意眠也瞥了一眼。
是新来的微信信息。
童婉秀拿起手机点进去看了会，而后放下手机，又继续刚才林意眠没回答的问题。
林意眠的心沉了沉，楚怀南都把手伸到童婉秀这里了吗？
“没什么。”林意眠道，“就是怕他担心我，所以没跟他说，我在哪。”
其实宋温礼应该也在外面布了人，不然楚怀南不可能找不到这里。
虽然她房门门口没有保镖，但那天她出去的时候，看见这层的楼梯口和电梯口都是站了人的。
也不知道宋温礼是不是跟那些人交代过什么，林意眠一探头，想过去看看具体情况，那些人就自动躲了起来，像是不想被林意眠发现似的。
“那你也没跟他打过电话吗？”童婉秀道，“他还是挺担心你的。”
林意眠问：“他跟你说了什么吗？”
童婉秀道：“也没说什么，就是一天问我好几次，你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确实很容易造成心理压力。
而童婉秀被问多了，就会在过来找她的时候，提起这件事。
不得不说，这个套路还是有用的。
如果林意眠不知道之前楚怀南做的事，那么她肯定早就把自己现在这边的情况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他了。
楚怀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她特别相信的人。
“他要是再问你，你就说我现在每天基本都是睡觉，等着腿上的伤好。”林意眠坐直身体，捏了捏童婉秀的手腕道，“其他的就别说了。”
童婉秀“嗯”了一声，察觉到了不对劲。
“楚怀南有什么问题吗？”
林意眠摇摇头道：“我还不确定，总之你也别跟他走得太近了。”
童婉秀自然是更信她：“好。”
*
程家的案件开庭后，在网上就有线上直播。
童婉秀从手机投屏到电视上，两人一块坐在病房里看起了直播。
如童婉秀和宋温礼说的一样，程父程母还有他们那一帮手下，确实竭尽全力把程欣摘了出去。
请来的律师也很给力，据理力争，愣是把程欣说成了一个在家中备受宠爱，不谙世事的小公主。
检察院那边提供的所有证据全是关于程父和程母的，他们两个一个主管国内一个主管国外。用互联网进行用户信息数据的收集，确定用户范围，精准实施诈骗。
整个庭审过程，持续了一上午。
临近中午时，才结束。
最后，程父和程母因为进行故意杀人，从事网络犯罪，造成严重后果，执行死刑。
法院的判决结果说完后，内场的直播就切断了，镜头换到了外面记者随机采访来观庭的群众。
林意眠对这种采访不怎么感兴趣，她跟童婉秀说了一声后，童婉秀便关掉了投屏。
“程家真是罪有应得啊，不过可惜了，程欣没有被牵连。”童婉秀感叹道。
林意眠揪了揪被子道：“这可不一定，光是家破人亡就有她好受的了。”
只不过程家现在所有被审理的案件，包括定罪的这些，没有一个是与盛家有关的。
虽然程家的人确实都该死，但盛民的仇还没报呢。
林意眠吸了口气，瞥了一眼已经拿出手机正准备点外卖的童婉秀，问道：“你知道程欣现在在哪吗？”
童婉秀边看手机边道：“开庭之前，我就找过她了，但是没找到。”
“程家涉及到这个案件的人都被关着了，像程欣这种被排除在外的，当时做完笔录就放她回家了。”
“不过她并不在家，之前听她小区的保安说，她是出去了。出去之后，就没再见到人回来。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
童婉秀从手机里抬头，看着林意眠道：“你说她会不会已经......”
她把手平放在脖子处，做了个横切的动作。
林意眠沉思了下道：“应该不会，这么敏感的时刻，就算是跟她有仇的，也不至于这个时候动手。”
“那她会不会偷偷逃到国外了？”童婉秀猜测道。
林意眠道：“如果是用她自己的身份证估计不行，但若是用别人的话，确实有这种可能。”
林意眠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大，毕竟程父程母就这么一个女儿，在知道自己出事，没有回旋的余地后，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护住程欣。
现在程欣与这起跨国犯罪案件无关，但她一个人在外面，程父程母肯定不放心，所以一定安排了人接应程欣。
“哎你干嘛？”林意眠突然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这可把童婉秀吓了一跳。
林意眠按了按童婉秀的肩膀道：“你在这等我一下。”
童婉秀道：“你要去哪，我扶你过去。”
林意眠把童婉秀按到了椅子上道：“不用，我自己能走。”
她得去找宋温礼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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