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做，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她们？都怪当初掌柜的你心软，把玉颜膏的秘方给了她们。”
事到如今，玉娘还不知道玉颜膏根本就没有秘方。
闻溪继续道：“秘方是假的，不过也算是一种胭脂。现在玉颜膏很火，一些卖玉颜膏原料的商人，肯定会趁机抬价，凭借闻薇和秦氏赚的那点银钱，根本不可能买得起，价格太高，卖不出去，价格太低，又赚不回本，同时产量还受限制。所以为了赚钱，她们肯定会做一些事。”
“哦！我知道了，掌柜的是说，她们会偷工减料！”
“没错，这样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掘坟墓？”
玉娘恍然大悟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闻溪的聪慧和眼界。
遇到闻溪这么可怕的人，也不知道闻薇和秦氏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幸运的是，这个人是她们的侄女和堂姐，不幸运的事，是他们一直和闻溪作对。
却说闻薇和秦氏那边，二人一边做玉颜膏一边幻想着向三儿能给她们带来一个好消息，不知不觉竟然过去了一天。
“娘亲，那向三儿怎么还没回不来？会不会是他根本就没有去浸溪坊！”
闻薇等不下去了，埋怨道。
“不可能，那个向三儿，我还是知道他的。爱钱如命，一百两银子对于他来说，可是能舒舒服服过一辈子的。”
“那怎么都晚上了，他还没回来？”
秦氏皱起了眉头，叹气道：“再等一等吧。”
闻薇无奈，只好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果然看到向三儿的身影了。
“怎么样？我娘交给你的事办成了吗？”
闻薇趾高气扬的说，却发现向三儿根本就不搭理他。
“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回答！”
向三儿白了她一眼，转头对秦氏道：“闻秦氏，浸溪坊的事儿，你还是自己去做吧，小爷帮不了了。”
“你什么意思？你可是收了我们钱的！”闻薇惊讶道，“怎么现在不认账了！”
向三儿冷哼道：“你们说的是事成后给我钱，之前的定金只不过才十两，还不够小爷喝酒的钱。”
“向三儿，到底怎么了？”
秦氏问道。
“那浸溪坊的掌柜何等狡猾，幸亏我机灵，眼疾手快逃了出来，不然我的脸就真烂了。”
说到这里，秦氏基本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
“秦夫人，咱家也是老熟人，我有句话有必要告知你，那浸溪坊的掌柜非池中之物，你最好还是识时务点，不要招惹她了，否则……”
秦氏沉思片刻，淡淡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关系都已经破成这样了，我现在收手，她以后也不会放过我，倒不如赌一把还有胜算的可能。”
向三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拱了拱手：“既然如此，那就告辞了。”
说着，就离开了闻家。
闻薇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气急败坏道：“娘亲，你看这个向三儿，他说的什么话啊，为什么那个闻溪就非池中物，怎么，她以后还能成龙成凤啊！”
秦氏淡淡道：“好了，薇儿，这件事就这样翻篇吧，我们先做手中的事，把玉颜膏做出来再说。”
闻薇嘟着嘴，点了点头。
闻溪预料的果然没错，秦氏和闻薇二人做玉颜膏做着做着就感觉到了原料的不够，一连去了好几家原料铺子，结果价格是越来越高。
没了店铺，卖玉颜膏也不方便。只能母女两个每天起早贪黑去白水镇集市上摆摊儿，日子过得凄惨不已，这也让她们对闻溪更加痛恨。
浸溪坊是大作坊，而她们只是路边小摊。既不敢打着玉颜膏的名号，也不敢说是普通胭脂，只能用闻溪用过的办法，在街边故意雇了一个托儿，借机炒作自己的胭脂，这才让她们的东西能卖出去。
可是价钱仍然不敢提太高，这就导致她们根本没钱买原料继续制作。
无奈之下，秦氏只能兵行险招，在制作接下来的玉颜膏时，偷工减料。
可是没过多久，就有人用了秦氏的玉颜膏产生了烂脸的后果。
几个大汉把秦氏和闻薇的小摊掀翻，怒气冲冲道：“就是因为用了你的胭脂，我家夫人的脸才烂了，都是因为你！”
“不是我不是我！”
秦氏大惊失色，只能不断否认。
“管你说什么，我们今天就要带你去见官，有什么话就到公堂上面说吧！”
几个大汉话音刚落，就看到一排身穿捕快衣服的人出现在她们面前，她们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用枷锁带到了公堂。
闻薇看着公堂上面“清廉务实”四个大字，想到自己曾多次差点来到这里，心里面就一阵惊慌失措。
秦氏把闻薇揽在怀里，柔声安慰。
“啪——”
县老爷猛得一拍公案，厉声道：“堂下可是明薇堂的掌柜的？”
秦氏哆哆嗦嗦道：“民妇就是。”
县老爷冷哼一声：“听说你在集市摆摊卖胭脂，好几户人家的姑娘用了你们家的东西都产生了烂脸的现象，你怎么解释？”
“回老爷，可能是那些人的皮肤原因，和我们家的胭脂有什么关系？”
“哼，真是嘴硬，不见棺材不落泪！”
县老爷大手一挥，身后的衙差就立马会意，从堂后搬出一桶原料。
虽然已经入秋，可是那桶颜料却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腥臭味，久久不能消散。
县老爷冷哼道：“这就是在你们家的后院搜出来的，你还有何话说？”
“回大人！民妇不知啊！”
“还说不知道？附近的几个邻居也说了，你们母女俩天天晚上在院子里面做胭脂，结果原料已经是堆放很久的原料了，甚至还因为原料不够，你们在里面添加了个原料差不多效果可是却有让人致命副作用的药材！是也不是？”
“大人，民妇知错了！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事到如今，闻薇和秦氏也不敢再不认账，只能一直认错，希望县令可以给她们判的轻一点。
“按照国律，你们贩卖不良胭脂，导致多家女子的容颜受损，幸亏没有伤及人命，本官判你们赔偿受害者损失费，同时杖责八十大板，再也不能在白水镇摆摊做生意！”
“大人饶命啊……”
闻薇和秦氏一听到判词，顿时瘫倒在地。
八十大板，那岂不是半条命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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