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一惊：“婉儿姑娘。”
她皮笑肉不笑：“你怎么来了？”
蒋婉儿并未回应王婆子，而是看向两个新人。
“你们说，她有没有欺负你们？”
王婆子吞口口水，并用眼神警告两个新人。
新人的眼神与王婆子的目光撞在一起，两人瑟缩了一下。
“你们尽管说，我是管事，我可以为你们做主。”
蒋婉儿这话是给两人底气。
王婆子强颜欢笑：“婉儿姑娘，你这是误会我了啊！”
“我没有欺负她们。”
蒋婉儿笑出声。
“没欺负人的话，你的衣服为什么是她们帮你洗？”
两个新人低垂着脑袋，瓮声瓮气地说：“婉儿姑娘，王婆子没欺负我们。”
这话一出，蒋婉儿无语了。
她已经为两人做到这个份儿上了，她们还在担心什么？
蒋婉儿目光沉了沉：“你们再说一遍。”
两个新人的脸色更加苍白。
王婆子挣脱蒋婉儿的束缚，有些不满地说：“婉儿姑娘，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她们自己说我没欺负人，你难不成还想让两人污蔑我不成？”
王婆子十分不悦。
蒋婉儿瞪了她一眼：“闭嘴。”
王婆子撇撇嘴，不敢再说什么。
蒋婉儿不好招惹，她可不去触眉头。
只要新人不承认，蒋婉儿也拿她没办法。
蒋婉儿深呼吸，再次问新人：“我给你们机会。”
“如果你们承认王婆子欺负你们，我可以为你们做主，让王婆子道歉。”
“并且我能保证，以后你们再也不用帮人干活。”
新人们互相看了一眼。
王婆子也开口：“你们尽管实话实说！”
“我没欺负人就是没欺负人！”
王婆子的话已经撂下了。
给新人们一百个胆子，新人也不敢忤逆。
她们拼命摇头，并对蒋婉儿强颜欢笑：“婉儿姑娘，我们没有被王婆子欺负。”
“我们洗王婆子的衣服是自愿的。”
看两人如此不争气，蒋婉儿怒其不争。
还有个新人认真地说：“婉儿姑娘也不要针对王婆子了。”
“王婆子是个很好的人。”
蒋婉儿：“……”
人在无语的时候会笑出来。
她没想到新人会如此蠢笨，竟然还为王婆子说话。
王婆子看新人这么好欺负，怕是做梦也会笑出声。
她能做的已经做了。
是新人们自己不会为自己争取，她也没必要自讨没趣。
“行吧。”
蒋婉儿平静地说：“你们说王婆子没欺负人，我也不会找你们麻烦。”
“我只希望你们能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说着，她深深地看了两眼新人。
“以后你们的事情我不会再管，你们考虑清楚。”
新人偷瞄蒋婉儿的脸色，不由得吞口口水。
蒋婉儿的脸色不算是好看，明显是生气了。
这让新人们心里也有些突突。
她们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蒋婉儿并没有给她们反悔的机会，转身就走。
她们想被王婆子欺负，就被王婆子欺负吧。
等蒋婉儿的背影彻底从视线中消失，王婆子赞赏地看向两个新人。
王婆子笑呵呵地说：“你们做的很好。”
“你们能有这份儿心，我很欣慰。”
“放心吧，以后有我罩着你们，没人再敢欺负你们！”
新人们挤出笑，跟着附和了两声。
有蒋婉儿管理的浣衣坊，一派的欣欣向荣。
不过有些人不甘心只当女工，开始有人给蒋婉儿塞钱。
“婉儿姑娘，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可不能拒绝我！”
女子强硬地把自己荷包塞给蒋婉儿。
蒋婉儿的手碰到荷包后，就跟触电了一样，猛地往后缩。
她惊恐地看着掉在地上的荷包。
“我不收钱，不要给我。”
女子有些气馁：“婉儿姑娘，我不想只当一个女工，你能不能给我想想办法？”
她可怜兮兮的，蒋婉儿摇头：“我没有任命的权利。”
“如果你真想当个管事的，下次公公来了，你去和公公说。”
最近太监时常来此。
他要治病，就经常和蒋婉儿单独见面。
也因着太监的关系，浣衣坊没人敢招惹蒋婉儿不高兴。
蒋婉儿也乐得自在。
女子叹气，她哪里有胆子找太监？
但凡她有蒋婉儿的本事，现在也不至于还是个女工了。
好不容易送走女子，又有其他人来找蒋婉儿。
蒋婉儿只觉得头大。
蒋婉儿的态度只有一个，就是不收钱。
女工们则认为她会穿小鞋。
“婉儿姑娘，你就收下吧。”
“我们不想被针对。”
“对啊，婉儿姑娘，你给我们一个心安吧。”
蒋婉儿一度觉得她们脑子有问题。
自从她当管事以来，从没欺负过谁，更没有给谁穿过小鞋。
看女工们的态度这么坚决，蒋婉儿干脆一碗水端平。
“这样吧，你们每个人都拿出来一点钱。”
女工们商议一番后，把钱都凑在一起给蒋婉儿。
蒋婉儿收了钱，把钱放在匣子里，并让这些人把名字登记上。
等她离开的时候，再把这些钱根据名单还给她们就行了。
依照她们的意思，自己不收钱反而的罪大恶极了。
蒋婉儿无奈地扶着额头。
她们这些女工的脑回路实在是想不明白。
夜色朦胧，蒋婉儿提着灯去查房，这是管事的工作之一。
蒋婉儿走到一间房门前，看了两眼就要走。
忽然，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蒋婉儿停下脚步，秉着呼吸，仔细辨认屋内的声音。
听声音，像是脚步声，声音很轻，但是能听清楚。
真是古怪。
蒋婉儿皱着眉，心里颇为奇怪。
她很快发现屋内在晃动一个人影。
蒋婉儿躲在暗处，并未被发现。
很快，屋里就出来一个小小的身影。
借着月色，蒋婉儿看清了身影的脸。
是新人小翠，与她认识的小翠同名。
正因为这个名字，蒋婉儿对她格外留意。
只是她大半夜的从屋里出来，不睡觉是想干什么？
蒋婉儿十分疑惑。
只见小翠从屋里出来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墙边。
蒋婉儿一直尾随在身后，小翠并没有发现。
蒋婉儿看小翠鬼鬼祟祟的样子，心里升腾起不妙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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