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头巾大婶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一群蠢货，自己家儿子都不见了，还有心思搞这些有的没的。”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儿子不见了？不对。不是不见了，我儿子应该是出去干活了。”
红头巾大婶扯了扯嘴角：“我刚刚从田那边回来了，一个人都没有。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发现吗，全村的男人，除了老头都不见了。”
“胡说！”另外一个女人高喊着，“我儿子去追刘志家的媳妇去了！”
“对！”有人附和着。
但也有人，突然后知后觉感到一丝不对劲：“我家儿子确实不在家，他昨晚他走之前说是哪家的媳妇跑了，他去追。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我家强子也是，昨天晚上听到村子里敲盆子的声音，就一骨碌爬起跟着一起去找人。”
“可能去县里或者镇上找人了呢？”
“那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有谁家的孩子回来报信了吗？”这人说着，站在人群中原地转来转去，试图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可惜，没有。
“没有哪一次追人追了一整夜都没追上的……”
“是啊，我儿子最孝顺了，不会不回家的。”
一时间人群里开始慢慢掀起惊惶的情绪。
叶楚殷紧皱眉头，他也早就觉察到了刘村最大的不对劲。是啊，人呢？
他们要抓的一群买家呢？犯人呢？
不会真跑了吧？
“他们是什么时候出发的？追逃跑的女人是往哪个方向去的？”叶楚殷拿出身为警察的专业的态度冷着脸询问。
红头巾大婶打断他:“警官，这些女人都是破鞋了，你们要就带走。但是请你们立刻把我的儿子还给我！不要再让他们当人质了！”
王智仪听到这里捏紧了拳头。
越是蒙昧的人越是容易被煽动情绪。
几个大婶都跟着附和起来，她们好似想通了一般:“是啊，是不是警察为了这些女人把我们儿子绑起来了？”
“我儿子是不是被抓去警察局了！苍天无眼啊，我儿子清清白白的…要抓就抓我吧！”
一个女人跪在地上掩面哭泣。
“我要举报你们抓走无辜群众！”一个女人骂骂咧咧。
武安在旁边听着都满头黑线，什么人质？这到底是把他们当成警察了还是当成绑匪了？
“快起来，快起来。”
“你们听我说，我们警察是不会……”
“他们之前是去哪儿……”
几个警察微弱的解释声音完全被这群妇女们的吵嚷声覆盖了，他们说出口的话自己都听不见。
王智仪和武安还有好几个警察都想好好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可是被这群无理取闹，又有蛮力，嗓门又大的妇女们吵的脑仁都疼。
在这一瞬间，在场所有女人都一起叽叽喳喳地求情，求警察们放过自己家儿子。
好消息:被拐妇女可以顺利解救，她们看起来完全不在意这些女人被带走了，一心只想要儿子回来。
坏消息:他们警察被指控为绑匪，刘家村的大婶们要求他们还回自己的儿子。
“好了！”
叶楚殷不知道是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大喇叭，这下子，谁的声音都比不过他大。
喇叭里，显得他的语气又急又凶:“不要浪费时间！昨天他们走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往哪儿去了，有没有目击证人？”
喇叭“嗡——”地鸣叫了一声，这一声电流声好似穿透了大婶们的脑仁，她们一下子都安静下来，统统闭上了嘴。
过了一会儿，才有女人弱弱的声音响起。
“昨天晚上吧，昨晚我在院子里收自己差点忘记收了的衣服，看到刘志为首的一群人跑去山上树林子那个方向了。”
另外一个大婶也点头补充:“对对，我还听到狗叫，他们应该都把狗带上了。”
狗叫？
叶楚殷脑子里划过了什么，看来村子里消失的狗是被他们带走了。
难道，人贩子刘金宝夫妻和村长都是被他们之中的谁，指使狗去咬的？
是发生了什么内讧？
等一下。他想起自己见到刘金宝躺在地上的时候，他是双腿外旋无法并拢的。这种外在表现他见过，可能是盆骨粉碎性骨折了。这种程度的咬合力不是一只狗能做到的，得有好几只狗的配合。
谁家养了好几只狗？也许问一问就知道了。
又或者是几个人合力对自家的狗下命令？得是多大程度的内讧才能让他们齐心协力弄死村长？
叶楚殷感觉事情都掩盖在平静的水面上，也许有些事情只有找到那群“逃走”的男人们才知道了？
等一下，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们村里有野狗出现吗？”叶楚殷盯着一个大婶严肃的问。
大婶懵了一下：“诶，突然问这个……没，没有。我们这山里哪有野狗啊，都是自家养的。有野狼还差不多。”
“狼？”
“前几天大家都在说，山里那边的林子里出现了狼的踪迹。难道是狼把我儿子叼走了？”
红头巾大婶又白了她一眼：“你儿子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被狼叼走！没记错的话，刘建仁家的，你儿子快四十了吧。村里这么多小孩子的嫩肉不吃，吃你儿子那老菜梆子。”
“也是也是。”大婶讪讪地笑了一下。
红头巾大婶继续说：“不过听你们这语气，警察你们没有带走我们的儿子？”
叶楚殷不想回答这么明显的问题。
他对之前说自己目击那群男人去往方向的大婶说：“婶子，你能给我们带一下路不？我们顺着他们的脚印去搜一下。”
“我来带路！”红头巾大婶高举双手，看上去恨不得立刻就找到自家儿子。
“那行，走吧。”
红头巾大婶一路走一路絮絮叨叨：“其实很近的啦，就往这边走，看到前面那个林子没……”
武安感觉自己的耳朵没有一刻是空闲的，他痛苦闭了闭眼睛：“早知道带上搜救犬了。”
王智仪小声：“别，我感觉这地方邪门，尤其是狗，都很邪门。”
“啥？”
“你没发现我们调查到现在，狗在故事里出现多少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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