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嘴硬：“他们不孝当然是他们的问题，关我什么事？”
她生下他们，还把他们养到这么大还不够吗？
“呵！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知道呢，大冷天的时候，沈越平和沈越兴在屋里烤火，你指使他们洗衣服。”
“桌上有肉的时候，你夹给了沈越平和沈越兴，甚至连沈越娟都有，剩下的你和爸平分了，一块都不给他们。”
“他们身上的衣服，没有一件是你们买的，他们手上从来没有过一分零花钱……”
越是说，沈家人的脸色越不自然。
尤其是沈母。
“所以，你口中的他们的问题，真的是他们的问题吗？你对另外三个孩子如何，对他们兄弟俩又如何？你扪心自问，你是一个好妈妈吗？”
孟北萝之所以知道这些，不是因为沈越山说的，而是祝佳音告诉她的。
沈越石和祝佳音的感情一直很好，偶尔沈越石也会和祝佳音提起从前的事情。
“那…那又怎么样？我给了他们生命，要不是我生下他们，他们现在都不在这个世上。”
“我给了他们生命，已经尽了母亲的最大义务了。”
沈母梗着脖子，满脸理所当然。
“是啊，所以哪怕明知你们不是好父母，他们也还愿意在你们六十以后赡养你们。”
“那怎么够？”
沈母一下子急了，且不说他们还年轻，距离六十还好些年，就孟北萝说的赡养，想也知道是按行情价。
他们的日子过得这么好，凭什么按照行情价赡养他们？
“不够吗？他们是你的儿子，以后赡养你们，已经尽了身为儿子的最大义务了，这可是法律承认的。”
看着沈父沈母的脸寸寸雪白，孟北萝缓缓露出一个笑。
沈父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终是没开口。
沈母则是满脸不甘，死死瞪着孟北萝。
半晌，她上前狠狠朝着孟北萝一推，嘴里还骂骂咧咧。
“我看都是你这个毒妇害的 我两个儿子什么性子我还能不知道吗要不是你挑唆他们，他们不会这样。”
越是这样说，她心里越这么认为。
是的，没错，就是这样。
老二老三虽然脾气倔，但一直都是听她的话的，是从什么时候不听她的了？可不就是娶媳妇进门之后吗？
想到这，她加重了手下的力道。
却在下一瞬，她被人推了一把，掉转了方向，直直地撞向了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沈越兴。
“妈你要干……”
话还没说完，沈越兴被狠狠一推，往地上栽倒。
看见儿子的惨样，沈母惊叫一声，“小兴，小兴你没事吧？”
怎么回事，她推的不是孟北萝吗？
几人扶起沈越兴，才发现他后脑磕在地上，竟然磕出了血，沈母不由怒了。
“孟北萝，你这小贱人，都怪你！”
气势汹汹地起身要骂人，回过头却发现一人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面上像是沁了一层冰。
是沈越山。
她气势不由一弱：“老二，你让开，都怪你媳妇，要不是她……”
“是我推的你。”
“什么？”沈母一时没反应过来。
大着肚子的张婉婷在一旁小声道：“妈，刚刚是二哥推了你一把，你才推到越兴的。”
当时她就站在沈越兴身边，想看看孟北萝是怎么被欺负的，没想到下一刻婆婆就被沈越山推了一把，掉转了方向。
也好在她躲得快，要是被波及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反应过来，沈母破口大骂，抬起巴掌就想扇。
“沈越山，你这个狼崽子，你还有没有心？我是你亲妈，你居然为着护媳妇推我，你是想我死对不对？你这个不孝子！”
抬起的手臂被一股大力钳住，沈越山直视她的眼眸，平静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若不是你先动手，我不会如此。”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你没生过我，你以为我愿意做你的小孩吗？”
沈母一呆，继而暴怒。
被压制了一只手，另一只手和两只脚却对着沈越山拳打脚踢起来。
“你这个丧良心的，真的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老娘千辛万苦把你生下来，对你不好又怎么样？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早还清了。”
“你说什么？”
“在被你漠视的日子里，在入军名额被你送给你娘家做人情的时候，在奶奶的工作被沈纪宗送人求升职的时候，在大学录取书被你拿给沈越兴的时候，在知青补贴被你们扣下的时候。”
这段话不算很长，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沈母不再拳打脚踢了，反倒是浑身微微颤抖，不可置信盯着沈越山。
“你，你都知道？”
“做过的事，就会留下痕迹。”
“我今天提起这些，只想要做一件事。”
众人紧张地注视下，他缓声开口，“断绝关系，去街道办做公证，往后我们两家再无干系。”
刚刚还像没了力气的沈母一下子又恢复了元气，她猛地跳起来。
“你想得美！”
二房三房的日子过好了，就想要抛下一家子了？他想都别想。
沈父也走了过来，声音艰涩：“越山，那些事情都是迫不得已，你看，你们现在过得不是好好的吗？”
要不是有那些事情发生，老二老三现在的日子哪会这么好过？
“你也可以不同意。”
沈越山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如果想让你们儿子退学的话，如果想让部队里的某人被开除的话。”
“你，你敢！”
沈母嚎叫起来，又想撒泼。
“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明天这个点，街道办见，去了街道办还要去一趟派出所，现在，请回吧！”
说完，他自顾自过去开了门，对着孟北萝几人道：“还不过来？”
沈家众人就这么看着他们进了院子，想说话又不敢说。
无他，今天这事儿太大了。
他们是真怕闹出去啊！
张婉婷则是一脸愕然，什么跟什么？什么入军名额被送人了？
还有沈越兴的录取通知书，是沈越山的？这么说，沈越兴根本没考上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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